橋雀慫了, 不敢再和趙準討論分手的事,以免刺激到對方。
然而趙準似乎是直覺極強,本能的感覺到不安,之後幾天一直纏著他不放, 逮著空就如狼似虎的親他。
雖然沒被兩個室友撞見過現場。
但不知為何, 那兩人的表情越來越麻木絕望……
暴雨過去後不久, 天氣又炎熱起來。
臨近月中,驕陽高照,正是需要空調續命的時節, 老三所在的足球社卻要和隔壁學校開始比賽。趙準之前答應過他去當外援, 現在就算再怎麼想抱著橋雀不撒手,也不得不懨懨的起身。
橋雀看他一步三回頭, 滿眼都是不舍, 硬是將普通的生離弄出死彆的架勢, 不由有些心疼他大熱天的還要出去,跟著坐直身體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趙準自然是想和橋雀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隻是橋雀真的爬起來時,他又強硬的將人壓了回去:“不行!外麵又曬又熱, 你不準出去, 隻能在宿舍裡等我回來。”
他揉弄著橋雀細軟的黑發,一想到橋雀也舍不得和自己分開、寧可頂著大太陽都要陪自己出去,當即心軟的哄道:“等晚上氣溫下降,我再去球場上踢球給你看。”
趙準成功給自己豎了個fg。
不到晚上, 老三就打電話過來, 無語的對橋雀道:“趙哥腳崴了,想讓你陪他去醫務室。”
橋雀急忙應了聲,邊下床邊關心的問:“他的腳傷的嚴不嚴重?”
“還行吧。”老三扭頭, 看了眼被星星眼少女們包圍的趙準,咂咂嘴道:“這不是傷的嚴不嚴重的問題……”
橋雀聽的一頭霧水,趕到校門口時,看到一臉不耐煩的趙準和他的小迷妹們後,頓時扶額道:“合著我是個盾牌,來給你擋傷害的。”
他一出聲,兩個學校的人都下意識看過來。
和滿身臭汗身高腿長的趙準相比,橋雀的骨架無疑要纖細小巧的多,或許是由於剛從空調房出來的緣故,他的周圍縈繞著令人舒服的涼意,肌膚白的欺霜賽雪,不沾薄汗,走到趙準身邊時,無端端的讓人想起‘美女與野獸’這個詞。
原本圍繞著趙準的少女們逐漸回神,眼裡的小星星從趙準身上轉移到橋雀身上,然而她們敢鼓著勇氣追著趙準打鬨,卻不敢輕易靠近橋雀。
——總感覺靠的太近的話,是在褻瀆對方。
少女的敏感心思讓她們紛紛羞怯,一時駐足不前,趙準鬆口氣,又不爽那些人盯著自己對象看,隻能黑著臉道:“我們先去醫務室了。”
不等旁人回神,他便拽著橋雀離開。
柏油路上,茂密的樹冠遮擋住太陽。
陰涼的樹蔭下,橋雀小心的攙扶趙準,疑惑的問他是怎麼受傷的。
趙準爽快的開口:“打完球後想著早點回來見你,路上沒注意走空了一層樓梯,本來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但是那些人太煩了。”
他鬱悶的捏著橋雀涼涼軟軟的手,長歎道:“要不是擔心公開關係會讓你受到困惱,我一定把你的照片打印出來,掛在衣服上,讓每一個人都知道我是屬於你的!”
橋雀暗自鬆氣,發自內心道:“謝謝你為我著想。”
到達校醫室時,一位年紀稍老的醫生正在低頭看書,同時說著幾句話:“學校裡基本遇不到什麼大事,頂多是副校長又吃撐了過來拿健胃消食片,一般學生出現什麼問題,首選都是送去大醫院……當然,必要的急救措施是要做的,急救藥品都在你那個房間的小車裡,你剛來不久,先把藥物熟悉——嗯?同學,腳受傷了?”
他說到一半,聽到門口的動靜,推了推眼鏡起身道:“到這個空房間來,我給你看看。”
橋雀扶著趙準過去。
空房間裡悶熱難當,不似外麵那般陰涼舒服,醫生已經將空調打開,但仍需要一會才能降溫。
趙準對準備繃帶的老醫生道了聲謝,隨後捏捏橋雀的手,輕聲道:“去外麵等我。”
橋雀遲疑了下,見裡麵沒有需要用到自己的地方,便點點頭走出屋子。關上門後,他一轉身,卻直直撞到一個人的懷中,那人順手摟住他的腰,把他扶穩後輕笑:“又見麵了,橋少爺。”
感謝的話卡在喉中,橋雀睜大眼抬頭,正見宋越則一身白大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他一驚,想也不想的推開對方,後退幾步警惕道:“你怎麼會在這?”
宋越則從容道:“當然是來上班的。”
不等橋雀的小腦袋轉過彎,他又反問道:“我也有件事想問問橋少爺,你既然生病了,為什麼不來看醫生?”
橋雀往後挪步,凶巴巴道:“要你管,我樂意。”
宋越則眯起眼:“真是不乖啊。”
他微微一笑,眼神逐漸深邃:“過來。”
橋雀腳步頓住,不再後退,轉而糾結著上前。
宋越則顧不上和他算賬,先閉眼感知起他的身體狀況。
發現橋雀一切都好、沒他也沒出問題後,宋越則睜開眼,既有些鬆氣,眼中又掠過一抹真切的疑惑,詢問道:“你最近有沒有和陌生人接觸過?”
橋雀開始認真的盤點。
當聽到秋雨的名字,宋越則這才淡淡開口:“又是她。”
他被盯上已有兩三年,雖然從未與秋雨見過麵,但也在病人的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往常他可以不在意,可如果橋雀現在因此而不需要他的話……他就不得不想想辦法了。
許是他的不虞太明顯,呆頭呆腦看著他的橋雀,冷不防的出聲道:“不準傷害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