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害怕的。”半久說。
然而那人依舊不肯過來。
半久沉默了一下，抬步走了過去。
顧序下意識的向後退，但他很快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神色清冷，眼眸異常平靜的少女緩緩走向他。
顧序的目光直直的黏在了她的臉上。
不敢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
最後這人走到他麵前來了。
“你的眼睛為什麼是猩紅的？”
顧序張了張嘴，最真實的原因他不敢說。
最後隻低低的說了一句，“因為幼時的一些原因。”
這應該不算欺騙吧，確實是因為幼時的原因。
“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嗎？”
顧序愣住了，原本害怕不已的心，仿佛遇到了一股暖流。
他輕輕咬著下唇，聲音可憐兮兮的。
“我不知道，醫生說可能會有傷害，應該沒有吧……”
怎麼會沒有影響呢？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生命最多到二十多歲。
隻是這些他不敢說。
“把手給我。”半久說，她伸出了手。
少年格外聽話的伸出了手，半久握住了。
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謀宮》裡，小乞丐葉餳和葉緋的第一次相遇。
葉緋也是把手伸了出來。
半久握住了他的手腕，指腹放到了他的脈搏上。
眉頭不自覺的蹙起。
看著少年眉眼間帶著的忐忑和不安，半久有些沉默了。
“裳裳，應該沒事吧？”顧序小心翼翼的問。
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沒事。”半久鬆開了他的手腕，最終沒有說實話。
他這具身體的毛病挺多的，她還是自己幫他慢慢修複了吧。
“那就好。”顧序露出了溫軟的笑容。
隨即又連忙解釋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裳裳不在，我真的很想裳裳，於是想著來這裡找裳裳，隻是這裡好大呀，我迷路了，天已經那麼黑了，我不想打擾裳裳，於是就沒有打電話。”
“所以你的記憶力恢複了嗎？”
顧序緊了緊手心，腦海裡迅速想好了應對的話語。
“還沒有徹底恢複的，不過隱約想起了一些片段，就是想不清裡麵的人，裳裳，我是不是給你造成了很多麻煩，要不，要不我還是出去住吧。”
他委委屈屈的低下了頭。
“不要想那麼多，想留下就繼續留下，我這邊不麻煩。”
“嗯，謝謝裳裳，裳裳真好！”顧序連忙點頭，看著半久的目光滿是感動與依戀。
“那你晚上想好了在哪裡休息嗎？”半久問，對於那些疑點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仿佛就這樣信了。
顧序想了想，然後搖頭。
“我原本是打算睡在樹杆上麵的，要不就這樣吧。”
“我帳篷裡就我一個人，你來我帳篷裡睡吧。”
這話一出顧序頓時心裡激動了。
但他死死壓抑住，沒有表現出來。
麵上很是善解人意的皺眉。
“這樣，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呀？會不會對裳裳造成影響？”
“沒事，你怕的話明天早上離開就行了。”半久說。
已經這麼多個位麵了，對於這點她早已經無所謂了。
“那好吧。”顧序乖巧點頭，勉強壓住了唇角想要翹起的弧度。
“走吧。”半久轉身走在了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