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自己的舉動會打擾到時嬿。
一個碩大的洞口被鑿開了。
然而時嬿麵色越發凝重了。
“裡麵什麼都沒有。”
半久卻是麵色淡淡的。
它在裡麵應該是相容了。
“哥哥，那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地方不舒服？”燕初渺轉過頭來，她眼睛紅彤彤的，臉上還帶著淚痕，神情緊張極了。
“有那麼一點點，但可以忽略不計。”半久說。
如果硬要說是什麼感覺的話。
有點像刀片輕輕劃過皮膚，微微滲出血來的痛意。
這與她而言已經等同於無了。
時嬿聞言二話不說又是一番檢查。
然而依舊是一無所獲。
也不能說是一無所獲吧，半久的身體裡麵多出了很多東西，她自己身體裡也有。
隻是這些東西早已經取不出來了，因為這是一次次沉澱下來的呀。
“等北宿待會回來了再看看吧。”時嬿說。
或許北宿有辦法。
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時嬿當下給半久處理了其他傷勢，然後為半久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半久閉上眼睛試圖修複手腕腳踝上的傷，但是依舊毫無用處。
過了一會兒後，她索性睜開了眼。
“我們的靈魂已經是缺陷的了。”時嬿突然開口。
她這句話讓半久想到了被做成傀儡前的靈魂撕裂般的痛苦。
她眼睫顫了顫。
那種痛苦仿佛就在剛才，此刻她依舊能隱隱感受到。
燕初渺麵上閃過濃濃的恐懼。
顯然她也想到了。
“他們為了讓傀儡能百分百服從，於是生生扯去了一魂一魄。”時嬿接著說。
眾所周知，人是有三魂七魄的。
但那是在地界。
如今他們的身體經過一遍又一遍的改造，又如何能按正常的標準來衡量呢？
“魂魄不全，會怎麼樣？”燕初渺問。
“我們這就身體最低的要求，是要有一魂兩魄，再往下靈魂就徹底散了，如果我們死了，同樣會散的。”
靈魂散了，意味著永永遠遠的死了，連所謂輪回都沒了。
徹底的消散在了這個世間。
燕初渺有一些沉默，她眼眸微微垂下。
過了好一會兒她說，“閆鈴死了，死在了那些人手裡……”
她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閆鈴為了能夠離開，背叛了他們。
可最後呢，她還是沒能出去，還是死了。
看著那一幕她莫名很想笑，儘管她笑不出來。
她這句話讓半久和時嬿也沉默了。
閆鈴這兩個字，他們已經不願意去想起了。
突然被提起，心情都是有些複雜的。
曾經他們是最好的夥伴，一起合作，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罪同受，他們之間的合作也是那麼的默契。
可最後就這樣背叛了。
“當初我和蘇允沒有防著她，尤其是蘇允，離她最近，就這樣被她偷襲成功了，我也重傷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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