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頭一次了,倒也不用這麼激動,不是這位大佬的常規操作嗎?”
“你們說究竟是沒有二作、三作,還是他沒有給彆人署名啊?”
“我去,不用這麼陰暗吧?這也太酸了。我聽說他隻有一個博士生,人家現在做的是泛函分析領域,哪來人和他一起做bsd猜想啊。”
“說來也奇怪,他拿到格羅騰迪克的手稿之後,就解開了代數上的難題。你們說有沒有可能,他抄襲了手稿上的內容?”
“像是他這種級彆,根本就不屑做這種事情。行了,你也彆算了。再怎麼酸人家也比你厲害,人家現在是普林斯頓大學的講席教授,你一個龍城大學的講師算人家講席教授,等你什麼時候爬到教授的位置上在酸吧。”
“你當了教授,人家可能就是華科院的院長了吧?數學可是科學的基礎,他當院長,我看成。華羅庚老先生不就當過院長嗎?”
大家嘻嘻哈哈的笑著吃飯,就隻有一位講師很是氣憤,這個莊蔚然,實在是太讓人不爽了。年少得誌,在學術的突破哪個人看了不眼紅?
他就不行這群人不眼紅莊蔚然的成績,隻是不願意說而已。
不僅是龍城大學,整個華國高校幾乎都被這篇論文給點燃——
“聽說了嗎?莊蔚然又出新的論文了?”
“莊蔚然做出的bsd猜想你們知道嗎?”
“那位莊蔚然又解開千禧年大獎難題了,你們還不知道嗎?”
大家都在談論莊蔚然的論文,從普林斯頓到華國,隻要有數學係的地方,又開始津津樂道莊蔚然的新論文。
此時坐在辦公室,現在已經是六月二號,普林斯頓大學馬上就要放假了。
他收到了幾封來自歐洲的邀請函,其中一封是邀請他前往德意誌進行學術交流,還有一封是來的牛津大學墨頓學院的。
邀請莊蔚然前往牛津大學進行學術交流,為期是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從6月5號到7月5號。
還真是如同他預料的那樣,懷爾斯教授真給他發來邀請函,如果現在不是要放假。他覺得懷爾斯先生甚至有可能邀請他在牛津大學待上幾個月的時間,來做學術交流。
他肯定是選擇前往牛津大學,然後找機會前往利物浦。德意誌距離利物浦太遠,並且途中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前往牛津大學是最好的選擇。
莊蔚然立即給懷爾斯回複郵件,說收到他的邀請,他或許想要去英倫見一見邁克爾·阿蒂亞爵士。正好懷爾斯教授的邀請函讓他有些意動。
他總得找個前往英倫的由頭,不能讓彆人太過懷疑,至少不應該將他阻攔在燈塔國之內。並且他所帶的衣服也不能太多。好在出租屋裡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除了幾件冬天穿的衣服之外,他也沒有剩下什麼東西。大概是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從去年開始就把重要的東西以郵件的方式運送回國。
到了今年,他真被監視的時候,其實出租屋裡隻剩下衣服而已。
還有一些他用不著的草稿,即便是燈塔國拿去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反正這些東西全都發表在arxiv上,燈塔國還不如直接上arxiv查詢。
來到克裡斯托弗校長辦公室的時候,莊蔚然整理了一下衣服,輕輕敲門。
“進來。”克裡斯托弗校長在門內看見莊蔚然正站在敞開的門外,笑著說道,“莊,你有事?”
“克裡斯托弗校長。”莊蔚然走向辦公室,“我收到來自牛津大學墨頓學院教授安德魯·懷爾斯先生的邀請,邀請我去牛津大學做為期一個月的學術交流,正好我想要去看看阿蒂亞爵士,您看我能不能在5號的時候啟程前往英倫?”
“當然可以。”克裡斯托弗校長並沒有收到莊蔚然的辭職信,還以為莊蔚然打算繼續待在普林斯頓大學,毫不猶豫就答應他,讓他前往英倫。
“謝謝您,克裡斯托弗校長。”莊蔚然微微彎腰,“我應該回去收拾一下。”
莊蔚然表現得很淡然,就好像真的隻是去參加一次學術交流而已,“或許,我還會前往德意誌,法爾廷斯先生也給我發來了邀請函。不過我想先去看看阿蒂亞爵士。”
克裡斯托弗校長頷首,笑著看向莊蔚然,“莊教授祝你旅途愉快。”
“謝謝您,克裡斯托弗校長,也祝您有一個愉快的假期。”離開辦公室,莊蔚然回到出租屋。林森也剛好回來,還有些好奇,“表弟,你不是六月份要回國嗎?我聽說你要去牛津大學進行學術交流?”
“大概今年是回不了國了。”莊蔚然搖著頭,“我之前和朗蘭茲教授討論一些朗蘭茲綱領的問題,至於什麼時候回國,我現在也不能確定。”
看著搖頭的莊蔚然,林森有點弄不懂,這位表弟到底是想要回國還是不想要回國?
不過表弟確實和朗蘭茲教授談論很久,關於朗蘭茲綱領上,表弟肯定還有很多問題想要請示朗蘭茲教授吧。
估計今年都不一定能夠回國,這會兒又要去做學術交流,回到普林斯頓大學肯定還有很多東西需要他來做研究。
“我先去收拾一下。”他從容不迫的回到房間開始收拾一些夏季的衣物,最後還是收拾了一個行李箱。去英倫一個月的時間,收拾這麼多的東西,也不算奇怪。
等到6月5號那天,林森將他送去紐約機場。他拍了拍林森的肩膀,沒有說話。
林森還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直到莊蔚然上了飛機之後,他還是感覺最近莊蔚然挺莫名其妙的。
轉身離開,林森沒有逗留,直接回到普林斯頓大學。
“他已經離開了。”機場裡有一位商務精英打扮的人士說道,“他的目的地是英倫,要知道華國的軍艦,再過幾天就要在利物浦登錄進行為期五天的訪問。”
“如果現在讓這架飛機失事,他永遠也回不了華國。”
“你的意思是,他這次去英倫訪問隻是一個幌子,事實上他是想要回到華國?”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不太可能,據我們了解,這位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和某位教授相談甚歡,本來他應該繼續前往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討論的,如果不是英倫那邊給他發邀請函過去,他應該還會繼續前往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而且,他的行李箱隻有幾件簡單的衣服,和一個筆記本。那個筆記本是他自己的筆記本,應該是用來做學術交流記錄的。”
“總結呢?”
“他沒有回華國的打算。”
“但是有確切的消息說他六月份會回到華國。”
“如果他從英倫坐飛機回華國,我們一樣可以動手。現在不能動手,你知道突然動手事情會有多嚴重。”
“彆忘了,他們瘋起來,我們也會難受。”
“我隻是不想他回到華國而已。”
“我親愛的索斯先生,我跟你的想法一樣,絕不能讓這麼一位頂尖的數學家回到華國,錢的事情我們不能在經曆一次。所以,必須要盯死他。不能讓他有機會回到華國。不過,他的東西全都在普林斯頓大學,即便是他要離開的話,我想他也會帶走。”
“格羅騰迪克先生的東西還在普林斯頓呢。”
“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更傾向於現在就讓他活不下來。失去他,我們燈塔國還能承受,但絕不是華國能夠承受的。”
“你瘋了嗎?”耳機裡的人尖聲說道,“我提醒你一句,索斯探員,如果你敢胡作非為,你一定會被送上法庭的,那個時候,沒有人能夠幫助裡。普林斯頓大學不僅會針對你,還會針對你全家。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還有華爾街的那群人不希望這位有事。”
“看來,這其中的盤根錯節。我覺得,我們會失去最後的機會。”
“索斯先生,你的任務是在英倫跟緊他,而不是讓他發生任何意外。否則,nif和nasa以及普林斯頓大學的怒火都會衝著你來。”
“我明白了。”那人撇嘴冷笑著,看來,上麵還是沒有決定動手。
現在還不動手,按照他的直覺,估計以後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機會。這位先生,可不是一般人。頂尖的數學大師,這麼聰明的人。想要逃脫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內,還是有辦法的。
可惜,上麵不讓他動手,否則他一定會讓這位天才數學家去見數學上帝格羅騰迪克先生。
或者是,這位數學天才早就知道他根本不會動手,或者——消息已經泄露了消息?他推測,在進入大使館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被監視的消息。可是這幾個月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一切如常。知道自己被監視,隻要不是接受過專業的訓練,連著好幾個月的時間一點馬腳都不露出來,這也不太可能啊。
要不上麵阻止,他早就已經去莊蔚然的出租屋看看那些東西究竟在不在出租屋裡。
他甚至懷疑,其實那些東西早就被他給帶回華國。他現在留在出租屋的,根本就沒有多少東西。可惜,上麵一直不肯讓他去莊蔚然的房間搜查,說是還沒有到那一步。
在這麼下去,估計這位先生什麼時候回到華國的,上麵的人還是懵懂無知。
上麵很看好這位先生,認為讓他為燈塔國工作是最好的,並且已經準備給他極高的授權。
nif和nasa都想爭奪他,普林斯頓大學的校友遍布全球,如果普林斯頓大學知道莊蔚然出事,有他們在搞鬼,或許不會對上麵做什麼事情。但他們絕對會他這個小探員發泄怒火,到時候他絕對是那個被踢出來擋住所有人怒火的家夥。
他不是白癡,這種事情既然上麵不讓他做,他也不會獨自行動。反正,既然上麵似乎還沒有準備好怎麼對付這位先生。他就得過且過吧……
坐在飛機上,莊蔚然帶著耳機。直到到達英倫,他走到機場,和彆人擦身而過,“我們會在酒店找到你。”
那人說話聲音很輕,舉著電話,好像是在打電話的模樣。
莊蔚然甚至沒有任何表情,隻是走過那人的身邊。安德魯·懷爾斯在門外等著他。
“莊教授。”安德魯·懷爾斯上前給莊蔚然一個大大的擁抱,“許久不見,莊教授。”
“許久不見,懷爾斯先生。”和安德魯·懷爾斯握手之後,懷爾斯還是極為激動,“莊你知道嗎?得知你解開bsd猜想之後,我就迫不及待的希望你能夠前往英倫。”
“謝謝您,懷爾斯先生。”莊蔚然含笑說道,“您的邀請來得很及時,正好我想來探望一下阿蒂亞爵士。”
“莊,先上車吧。”懷爾斯帶著莊蔚然離開機場。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就好像是莊蔚然真的隻是來這邊做學術演講似的。
來到酒店,莊蔚然來到酒店。放好行李,隨後被懷爾斯教授叫出去吃飯,回到酒店,站在大廳,他剛按下電梯,閉上眼睛,正準備休息。突然有人出現在他的身邊。
這人……好像他在紐約機場看見過。不過他沒有任何的聲張,一如往常的走進電梯,按下樓層之後。靠在電梯的牆邊休息。
那人拿下氈帽,對他微微鞠躬,笑得極為和善。
他用古怪的眼神看了那人一眼,好像是在看神經病。走回電梯,他還忍不住回頭,繼續用古怪的眼神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的臉上依舊還帶著微笑,直到電梯關閉之後。
“看來,那位先生並沒有認出我來。”
“很好,索斯先生,記住你的任務,隻是監視這位先生的行蹤。如果你亂來的話,我保證你同樣見不到明天的陽光。”
“謝謝先生您的誇獎,您放心,我不會胡作非為的,即便是要胡作非為也不可能是在英倫的酒店。”索斯麵色冷淡,“我不過隻是一個小探員而已。”
“說實話,我也不可能會亂來的。不是嗎?”索斯說完之後,“不過先生,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我不可能在那位先生的房間內安裝任何竊聽設備。您知道的,上次就是因為出了一些差錯,導致我們被猜出來。不得不解決掉那位先生,至於這位先生,您不想要解決掉他。那麼我建議不要做讓他反感的事情,對於這些人而言,對他們的冒犯,可能會引來更大的災難。”
“您知道我在說什麼,對吧?”
“我知道,所以我讓你在不遠處好好盯著就行。我不希望這個事情重蹈覆轍,華國沒有他很重要,他對我們也很重要。我這麼說,我希望索斯探員能夠從這裡麵知道一些東西。”
“我會的。”索斯停頓了一下,“先生,晚安。我應該睡覺了,您放心吧,他今天晚上肯定不會出任何的事情。”
索斯摘下耳機,麵帶微笑的走向房間。
莊蔚然打開門,隨後開燈關上大門。孫茂就坐在沙發上,“莊先生,我就知道您一定有辦法來到英倫的。”
“你?”莊蔚然愣了一下,“不是應該在?”
“在燈塔國是嗎?”孫茂起身踱步,“我是被派往英倫大使館的,在一個半月之前,這種認識變動很正常。”
莊蔚然很錯愕,“所以,你是篤定我一定有辦法來英倫。”
“您被跟蹤了。”
“我知道。”莊蔚然還淡定的說道,“那家夥從紐約一直跟我到英倫,我還以為他會在飛機上動手。”
“我猜他肯定有這樣的打算。”莊蔚然的冷笑聲,讓孫茂很不理解,“莊教授既然知道他可能會動手,為什麼還要去坐那個航班?”
“不。”莊蔚然搖著頭,“我坐的另一個航班,是從夏威夷到英倫的。”
“自從你跟我說我被監視之後,我就一直在想,他們什麼時候會動手。既然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動手,我想他們肯定是不想驚動我,也沒有太過密切的監視我。隻要我裝作還要在燈塔國待下去,他們就不可能真的對我動粗,甚至是在我家裡翻箱倒櫃。”
“我甚至從這件事情中知道了一個消息。”莊蔚然冷笑著說道,“那位探員先生好像被上級坑了,他的上級知道我先去了夏威夷,然後在前往的英倫,我猜這個事情他的上級根本沒有告訴他。”
“那位探員先生應該屬於比較暴力的吧?”莊蔚然輕鬆的坐在沙發上,“他們想要用柔和手段來控製住我,甚至是誘惑我。我想不通,找這麼一個暴脾氣的探員跟蹤我是為什麼。”
“如果您不受控製的話,他是有權利直接處置您的。”孫茂的麵帶嚴肅的說道,“莊教授,您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是我們絕不想看見的事情。”
“您要知道,我們需要的是您的人,而不是您拿命去賭。”孫茂神色很是嚴厲,“我希望您今後不要用這樣的行為去挑戰對方的底線。您不會清楚對方的底線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我們也不想讓您去賭。”
…………
燈塔國,看著莊蔚然的購票記錄,他陷入了沉思。莊蔚然莫名其妙去一趟夏威夷,然後轉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發現他們了?不對,有人讓莊蔚然前往夏威夷交接一下東西。是普林斯頓大學的教授,那麼這麼說起來,莊蔚然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跟蹤。
索斯這個家夥,希望不要在英倫胡來,否則,誰都救不了他。
喝著咖啡,他繼續聽著音樂。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他就能夠有一個愉快的假期。
“我剛才檢查了一下,這裡沒有任何的監控係統。我猜,他們肯定是怕你發現。上次我們失手,導致有一位教授死在他們的手中。”孫茂的眼中冒著熊熊的火光,“不過,我們也沒有讓他們好過。”
“這次他們倒是學聰明了。”他轉過身,“莊教授,十號您應該會在牛津大學吃完飯對吧?”
“吃完晚飯,您應該出去散步。”孫茂自顧自的說道,“安德魯·懷爾斯教授會陪同您散步,隨後您需要前往衛生間。”
莊蔚然安靜的聽著孫茂的話,這種事情,他第一次經曆應該感覺到緊張才對。但是莊蔚然的反應很淡定,既然他想要回國,要是露出一點馬腳,那位探員先生可不會做什麼仁慈的事情。
既然這樣,他還不如淡定一點。儘量不要露出任何的馬腳來,讓對方以為他會乖乖地待在西方世界。吃完飯之後,在牛津大學散步,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他確實沒有在牛津大學散步過,並且,這些都不能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他會想辦法在十號,留下牛津大學吃飯,並且不露出任何痕跡。
“再見,莊教授,祝您愉快。”孫茂轉身離開,莊蔚然都很是錯愕,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從酒店門前離開,是不是太照耀了點。
真的沒有問題嗎?他還在心中想著,他怎麼覺得這位孫先生不是特彆靠譜呢。
這幾天索斯都跟在莊蔚然,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就是今天,莊蔚然在做學術報告會的時候,因為之前的那位做學術報告會的教授做學術報告的時間太長了些。等莊蔚然做完學術報告會,早就已經到了吃晚餐的時間,因為時間緊迫。懷爾斯先生提出,就在牛津大學先用晚餐。並且愉快的邀請莊蔚然逛一逛夜晚的牛津大學,這一切都很正常,合乎邏輯。
並且,其中莊蔚然都是被動的。
索斯探員還是覺得不太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