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接觸到朗蘭茲綱領,大概就是我回國之後做霍奇猜想。”莊蔚然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朗蘭茲綱領緊密的聯係數論、代數、幾何和約化群,並且這幾十年的時間,經過數學家們的不斷擴展,漸漸地將很多數學分支都聯係起來。”
“我在做朗蘭茲綱領和拓撲學上的內容，是想要將朗蘭茲綱領從數論、代數、幾何中拓展出一個新的分類。經過初步的互反猜想，我能夠將拓撲學分支的一些部分呢牢牢的結合在朗蘭茲綱領上，但需要深入的拓展,還需要一兩年的時間。”莊蔚然笑著，“其實比起霍奇猜想,如果課題是朗蘭茲綱領的拓展,我應該在今年就能夠獲得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
“這方麵對於數學意義極為重大且深遠。”莊蔚然埋著頭,“可我還是覺得不夠好，我還想要更多的猜想來驗證，直到將拓撲學整個納入到朗蘭茲綱領中。”
朗蘭茲綱領是個什麼東西石正安都不知道,隻能安安靜靜地聽著莊蔚然訴說著。
“頭疼。”莊蔚然捂著腦袋，“我現在思索著，應該是繼續研究朗蘭茲綱領中的拓撲學部分好一些還是研究霍奇理論更好。”
“我真的好糾結啊。”
“莊教授，您覺得研究哪個部分對於學術帶來的變化更大一些？”石正安不太懂,隻能說道,“您其實可以先做對學術變化帶來更多的。”
“事實上兩個都對學術有很大的變化,波及到的領域不僅是數學、物理學、國防科技、計算機等等行業,都會帶來很大的變化。”莊蔚然苦笑著說道,“所以我不太確定需要先做哪個。但是我相信,很多數學家都想要我繼續去先做朗蘭茲綱領相關的問題。”
“其實咱們國家已經有很多數學家在研究朗蘭茲綱領相關的問題,國外也有很多人。畢竟是數學唯一一個有可能成為大統一的理論。”他歎息著說道,“每個數學家都想過要完成數學真正意義上的大統一，我也不例外。”
“數學真正意義上的大統一會給世界帶來更好的發展和科技，幾乎是一個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寶庫。”莊蔚然沉吟著說道，“當然，他也像是潘多拉魔盒一般，或許某天人類會因為科技的發展而毀滅自身。”
石正安聽得雲裡霧裡的，“數學統一理論是？”
“將所有的數學分支都能夠互相轉換，比如說幾何與代數、代數與數論等等，它們相互轉換之後，能夠獲得新的東西，並且，人類在很多科學上的問題就能夠解決。”莊蔚然提高音量，“總得來說，也就是如果完成數學上的統一，人類將突破目前的桎梏，甚至有可能跨越時代般的發展所有的科技。”
“嘶——”石正安倒吸一口涼氣，聽得是心馳神往，“那我們不是真的能夠在太空上建造人類城市？”
“當然可以。”莊蔚然微笑著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們解決完所有的數學問題，那麼人類科學的發展自然會進入一個新的境界，而這個境界的科技是目前我們人類想象不到的。那就是所謂的星空時代……總之，數學的發展會將科學的技術提升很多。尤其是現在人類在科研上的桎梏就是因為數學方麵的問題。”
“完成數學統一之後，很多問題都將不再是問題。”莊蔚然歎息一聲，“可惜，數學的統一還有很多的問題，我目前也不過是勉強做出拓撲學上的內容，甚至需要深入研究才行。”
石正安沒有繼續說話，他隻知道莊教授在數學方麵絕對是華國有數的大家。至於其他的，他是真的不清楚。
來到科學島之後，莊蔚然下車，石正安就在樓下等著他。
推開實驗室的大門，今天大家倒是來的挺早的。錢老還在說，“最近arxiv沒有什麼新穎的論文，還是少了莊蔚然這種天才啊。倒是舒爾茨在同調論上的朗蘭茲綱領還有得一看，你們看了沒？”
大家開始討論起來，莊蔚然默默走到位置上繼續進行計算。
“喲，小莊，你對舒爾茨的同調論問題上的朗蘭茲綱領解決，有什麼看法嗎？”有一位教授提出問題，莊蔚然思索了一下，這才緩緩的說道，“事實上舒爾茨先生在幾年前就著手準備做這件事情，對於他的論文，我暫時還沒有來得及細看。”
莊蔚然笑了笑，“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舒爾茨先生本身就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數學家之一，他的論文想必也是具有極為深刻思想的。忙完這段時間我需要好好斟酌才行。”
他就是想要看看舒爾茨在同調論上，是否和他想的差不多。
彆到時候兩人做可以還真撞上，這就很尷尬了不是嗎？
…………
一個月的時間，莊蔚然已經差不多快要計算完成。
懷爾斯教授那邊的驗算到了最後，莊蔚然實在是太可怕了。懷爾斯覺得他就好像是屹立在現代數學上的另外一個巨人，在數學方麵無人能夠比他比肩。或許是吸收了格羅騰迪克的手稿，至少很多思想深邃的方麵，出乎了懷爾斯的預料。
傑瑞來到懷爾斯家裡時，他幾乎已經是一個月沒有出門。傑瑞跑了懷爾斯辦公室幾次，被告知懷爾斯一直都在家裡，原本nature還有幾天的時間就要刊印。他就是想要知道，懷爾斯先生有沒有將莊的論文看文。
聽說懷爾斯先生最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是廢寢忘食，不分晝夜的看著莊的論文。或許這篇論文遠遠超乎了他和nature編輯部所有人的預料都不一定。
敲門時，是懷爾斯教授的夫人開門。
“傑瑞先生，請。”夫人上了一杯紅茶，傑瑞就在坐在沙發上安靜而緊張的等待著懷爾斯教授的到來。
十一月，空氣沉悶而又濕冷，家裡的暖氣很足。傑瑞脫下西裝，端著紅茶杯坐在沙發上，仿佛是在研究著杯子。
他不敢高聲喧嘩，生怕吵鬨到懷爾斯教授。或許懷爾斯教授是真的會讓他好看的，直到聽見下樓的聲音偏過頭，看見懷爾斯教授披著一件大衣，慢悠悠地走到一樓。
“懷爾斯教授，您好。”傑瑞立馬放下杯子，對著懷爾斯輕輕鞠躬說道，“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你。”
懷爾斯的臉上帶著疲憊，說話的聲音也很細，“傑瑞先生，有事嗎？”
“懷爾斯教授，關於莊的論文……”
“還有一點我沒有弄清楚，在等兩三天的時間，我會給你們一個準確的答複……”懷爾斯提高音量，又說道，“當然，莊的論文是沒有錯誤的，隻是還有些難點我需要弄懂。如果nature最近這幾天要刊登論文的話，我個人建議，將莊的論文發表在最前麵。莊的論文是轟動整個學術界的，我堅信，如果他的論文發表之後，將會給nature帶來無儘的榮光。”
傑瑞聽著極為心動，“謝謝您，懷爾斯教授。”急忙站起身來，感謝懷爾斯。傑瑞心神激蕩，看來或許他可以升職。因為莊的論文一直都是由他來管理的。花了好幾天時間將論文的格式整理好，又親自登門拜訪，如果莊的論文真的會引起學術界的轟動，乃至於萬人空巷的場麵，升職加薪根本就不是夢。
懷爾斯倒是表現得很是冷淡，“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傑瑞先生。”
“沒……”傑瑞搖著頭說道，“沒有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