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好看沒錯,俊朗中帶著一絲憨厚。國字臉，看上去很正義而又嚴肅。但是露出那種笑容，讓莊蔚然覺得這人可能就是個大傻子。每次看見衛耀陽臉上揚起標誌性的笑容,他都覺得這人可能腦子不太好使,總有一種‘不會是智障吧？’的疑惑。
“那……那我先去上班了。”被吐槽之後的衛耀陽好像也沒有收斂,而是直接來到玄關，打開門後離開大門。
謝啟勝看著衛耀陽離開的方向，很老實的說了句，“莊教授應該知道衛警官喜歡你這件事情吧？”
“他給我說過。”莊蔚然很淡定,“不過我沒有打算談戀愛，至少現在還沒有打算談戀愛。比起戀愛,我更喜歡做研究。”
“那莊教授您還跑去逗他。”
“逗他不是因為喜歡他,我隻是單純的覺得這人挺好欺負的。”他輕笑著,謝啟勝搖著頭，“莊教授，恐怕衛警官不好欺負。至少,他在彆人麵前應該是不好欺負的。”
“謝中尉，我不想和你聊關於衛耀陽的事情。”莊蔚然淡定的吃著東西，“還是想想我們待會去什麼地方玩吧。”
“莊教授，今天天氣不錯,我個人建議您要不先去一趟國安局？”
“我還需要去國安局報道嗎？”莊蔚然表現得極為疑惑,“倒也不必去國安局報備吧,我隻是出門逛一逛而已。”
“不是這個意思。”謝啟勝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莊教授不是再過兩天就要和燈塔國駐華大使館的領事見麵嗎？需要去國安局囑咐一些事情的話,當著國安局的麵說比較好。”
“真沒有。”莊蔚然搖著頭,停頓了一下,“他們不會選擇在這種會議上動手吧？”
“那就真是外交事故，恐怕大羅神仙都救不了燈塔國。”謝啟勝笑著說道，“莊教授您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您的。”
“倒是不會擔心你能不能保護我這個問題。”莊蔚然輕輕搖著頭說道，“算了，我們待會出門曬曬太陽吧，最近這幾天雨水充沛，現在好不容易出太陽，要是還在家裡待著確實不太好。”吃完早餐之後，莊蔚然動手將盤子洗乾淨。
出門時，太陽越發的大。
冬天的陽光和夏天的眼光不太一樣，冬天的陽光極為暖和，而夏天的陽關燦爛炙熱。
陽光照在身上，莊蔚然覺得很是舒服。呼吸著新鮮空氣，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今天又是周末。人挺多的，穿梭在街道上的人很多。
謝啟勝漫無目的開著車，“莊教授，我們去什麼地方？”
“隨便吧，去街上走走也行，你看看哪裡可以停車。”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享受著陽光。
看著對麵就是露天車庫，謝啟勝慢慢開著車。將汽車停在露天車庫中，下車後，離開車庫。人來人往的街道飄散著食物的香味。
“我很少逛街。”東張西望的莊蔚然對著旁邊緊跟著他的謝啟勝說道，“很多時候，除了學習之外，我好像沒有其他的特彆需求，很少會逛街。”
“以前這裡還是一塊荒地，沒想到現在很熱鬨。”
“看來莊教授很少會出門逛街。”謝啟勝和莊蔚然待在一起很久，他發現莊蔚然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研究上，彆說是出門逛街，和彆人說話的時間都會顯得很少。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幾乎是不出門的。”他輕笑著，很好奇的打量著所有的一切，“以前在龍城的時候，我隻想要好好學習。我知道，不好好學習，我根本沒有出路。到了華科大之後，競爭其實很大。而且是季教授力排眾議將我帶去華科大的。”
“就算是為了給季教授一個麵子，我也必須要拿出全部的精力放在學習上。”他輕輕歎息著，“我當然也想要玩，但我深深的知道，除了玩之外，我更需要的是好好學習。不爭饅頭也要爭口氣，我必須要給季教授爭氣才行。”
謝啟勝沒有說話，就這麼安靜的聽著莊蔚然說話。
他沒有經曆過莊蔚然所經曆過的事情，但是曾經看過資料。在這之前，莊蔚然被人拐走，就住在龍城旁邊的福利院，他能夠從福利院一躍成為華科大少年班的學生，甚至成為京城大學的博士，確實是因為他很有天賦。如果他沒有鑽研學習，恐怕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謝啟勝緊挨著莊蔚然，生怕莊蔚然消失在他的麵前。事實上，這裡人太多，他怕遇見突然發生的情況，來不及救援。緊緊跟在莊教授身後自然是最好的，看著街上的男男女女牽著手在他旁邊路過。莊蔚然撇著嘴說道，“這就是我特彆不喜歡逛街的緣故，每次逛街，總覺得好像是在吃狗糧。”
“莊教授不是不想談戀愛嗎？”
“對啊，不想談戀愛，但是你覺得看著這些男男女女牽手從身邊經過，不會心塞嗎？”
“沒有感覺。”謝啟勝表示不太理解莊蔚然的情感。
“算了。”所以挑選個咖啡廳，莊蔚然走入咖啡廳之後坐下，謝啟勝就坐在他的旁邊。
兩人剛點完飲品，就有小孩子一路小跑過來，手裡還拿著很多玫瑰花。
“小哥哥，小哥哥，你們需要玫瑰花嗎？”
莊蔚然轉過頭，衝著小孩子笑著說道，“不需要哦，哥哥不需要玫瑰花。”
然而小孩子還是不依不饒，對謝啟勝說道，“叔叔，你買一束玫瑰花給哥哥吧，你們一定是在約會對不對？”
謝啟勝愣了一下，莊蔚然歎息著，“小朋友，不要看見是兩個人走在一起就是約會。人的一生有很多種感情，快去找其他人吧。”
小孩子轉身離開，謝啟勝一把抓住小孩子，“等一下。”
莊蔚然錯愕地看向謝啟勝，不是吧？謝啟勝想要乾嘛？
“叔叔問你。”謝啟勝盯著周圍，笑著說道，“你這麼小怎麼就出來賣花？”
“想……想賺點零花錢。”
“是嗎？”謝啟勝對小孩子說道，“這樣，叔叔把全部的玫瑰花都給買了。”
“真的嗎？”小孩子的眼睛很大，仿佛像是閃亮在天空中的星辰一般。
不對！莊蔚然也反應過來，他很確定謝啟勝不是真的要買玫瑰花。他到底看到了什麼，晃眼間，他看見小孩穿著單薄的衣服，即便是在暖氣十足的咖啡廳裡都有些瑟瑟發抖。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小小的手臂伸出來時，有青紫色的傷痕。
“拐賣人口？”隻是一瞬間，莊蔚然就想到這種可能性。大概是因為他以前也被拐賣過，所以對於這種事情很痛恨。明顯這個看上去才四五歲的小孩子，大大的眼睛看上去聰明伶俐。白嫩的皮膚還帶著一些嬰兒肥，很招人喜愛的模樣。
他小心翼翼的捧著花束，穿著單薄的衣服讓他瑟瑟發抖。
就算是家裡貧困，縫縫補補，好歹也不可能讓小孩子穿著兩件單薄偏大的衣服出來賣花吧？剛才莊蔚然沒有注意這個細節問題，謝啟勝大概是看見小孩子的時候就注意到這種細節性的問題。
他站起身來，俯著身對莊蔚然說道，“莊教授，門口有人一直盯著，大概是盯著這孩子，我們要把小孩送去派出所。”
“我剛才看了一下，小孩身上很多傷口。應該是被人毒打過的，並且，每次毒打都挺……畜生的，沒有包紮，也沒有解決。這小孩看上去很虛弱，必須馬上送醫院去治療。”
“你看他的臉色很蒼白，走路虛浮，隨時都有可能……”謝啟勝沉聲說道，“我剛才一進咖啡廳就注意到。”說到這裡的時候，謝啟勝停頓著。
“總之，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謝啟勝沉聲說道，“本來不該管這種事的，但是對方太過禽獸，我們待會出去之後，立馬報警。”
“好。”莊蔚然很自然的將手挽在謝啟勝的手臂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對熱戀的情侶似的。旁邊還有不少人竊竊私語的說道，“你們快看，他們都是男人誒？”
“真的假的？”
“不是吧？現在兩個男人都已經這麼不加掩飾了？”
“天啊，居然真的是兩個男人……”
“小朋友，叔叔出門的時候沒有帶錢，你跟叔叔一起去對麵的銀行取錢好不好。”
小孩子蒼白的臉，輕輕點頭。眨巴這眼睛，莊蔚然這才看清楚哪裡是什麼純真，簡直就是絕望，毫無生機。
“他們不會是要拐賣這個小孩子吧？”
“天啊，不要是煉銅吧。”
“要不要報警？”
“少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