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老季估計能安心了,兒媳婦終於回來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兩家就能辦喜事。”

“肯定啊,你看看周圍那些大小夥子,平日裡看見老章,恨不得一個個躲得遠遠的,現在倒是一個接著一個湊上前去。總不能是為了章年吧?依我看啊,那就是老章家的這閨女,那樣兒,勁兒勁兒的。”

章漾也聽見了周圍的一些討論聲,誇讚她在國外的那些年都已經聽得夠多了,但在聽見自己的名字跟季行止這三個字放在一起時,她微微挑眉。

什麼男才女貌?她也有才,至於沒有見過麵的季行止到底有沒有“貌”,她不怎麼關心,反正她今日就是去退婚的。在今日之後,她就要讓自己的名字跟季行止這三個字永遠解綁。

季家距離章家不遠,差不多十分鐘就到。

季參謀自從昨晚接到電話後,就已經拉著季行止商量過。

原本季參謀是想跟自家兒子促膝長談一番,讓他放棄章家的那小姑娘。畢竟現在已經是自由戀愛時代,沒什麼包辦婚姻,像是兩家這樣的娃娃親,隻是老一輩固執想要延伸情誼。如果兩人不合適,這不是也要成一對怨偶嗎?何況,章家的姑娘自小留洋,國外的想法跟他們國內的這些老古董可大相徑庭。

可季參謀沒想到,他剛開了個頭,季行止就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麼,二話不說點頭同意。

“行止啊……”季參謀見他這麼乾脆,以為他心裡不痛快,想勸慰兩句。結果話還沒出口,就被截斷。

季行止:“不認識,不熟悉,不結婚很正常。她是,我也是。”

他尊重那個素未謀麵的未婚妻的想法,甚至還有些鬆了一口氣。如果這退婚他提出來,他還擔心章家下不來台。但現在章家提出來,正合他意,他目前並沒有想要結婚的想法。

季行止在樓上聽見院子裡的動靜,他爸和章師長都是大嗓門兒,就算是肩抵著肩說話,那聲音也是豪氣衝天,裡裡外外都能聽見。

季行止下樓,今天這種情況,純屬兩家自願,當麵講清楚最好。

他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樓下自己父親的聲音,激動中似乎還帶著幾分遺憾。

季參謀長現在的確是有幾分遺憾的,他昨晚在接到章師長的電話,卻沒有見過章家的姑娘到底是什麼模樣,一口就答應下來。但現在一看,小姑娘長得著實漂亮,剛才跟自己說話聊天時,聲音也好聽,待人處世禮貌又溫和,一眼就能看出來從小家教極好。像是這樣的小姑娘,卻不能成為他們家的兒媳婦,季參謀長心裡有點失落。

但失落也沒辦法,家裡有婚約的兩個年輕人,對這樁老一輩定下的娃娃親都不沒興趣。

季參謀聽見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他知道肯定是自己兒子下樓,抬頭就衝著樓梯處的季行止招手,開口道:“行止,下來跟你章伯伯和你夏夏妹妹打個招呼。”

兩家從前關係走得就很近,季參謀自然也還記得章漾的小名。

這話一出,章漾臉上的表情還算管理得當,但在樓梯上的季行止聽見“夏夏妹妹”這四個字時,渾身僵硬了一瞬。

他其實對這個妹妹還有一點印象,但不多。

可很快,季行止就意識到自己真是太年輕。當他目光掃向客廳,落在章師長身後的年輕女孩身上時,他瞳孔猛然一縮。

與此同時,章漾的目光也遙遙望了過來。

怎麼會是她?

是他?

這是兩人心中不約而同冒出來的想法。

季行止忍住心頭震驚,他不動聲色地看著章漾。

哪怕那天自己在山林裡遇見的人一身狼狽,但是那張清麗出塵的臉,著實讓人過目難忘。而在眼下,早就脫離了危險的少女,在父親和弟弟的陪伴下來到他家,身上穿著一件月白的旗袍,將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勾勒得緊緊的,他的思緒有一瞬間縹緲不定,驟然一下回想到那天像是快落雨的黎明,他摟過這一截柳腰。

章漾同樣吃驚,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今天自己來退婚的對象,自己竟然還算是認識。

季行止氣場很強,不過他在長輩麵前,自然而然收斂了不少。

“章伯伯好。”季行止衝著沙發上的長輩打招呼,不過在轉向章漾和章年兩姐弟時,饒是鎮定自若的他也卡殼了一瞬。這停頓當然不是因為平常喜歡挑釁自己的章年,隻是想到剛才父母說的“夏夏妹妹”四個字,讓他有點無法說出口。季行止很快調整了心態,看著章漾微微點頭,“你好。”

他這話話音剛落,季夫人已經不滿推了他的肩頭,“你這孩子,怎麼叫個人連稱呼也沒有?你是不是忘了你小時候還跟你夏夏妹妹一起玩?”

季行止沉默,許久沒有聽見這四個字,現在忽然被家裡人提及,他才想起來自己對章漾的確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記憶。

誰都惹不起的小丫頭,嬌氣又愛哭。剛學會走路時,就喜歡跟在自己後麵,結果自己跌了一跤,坐在路上嚎啕大哭。不管是他家的長輩還是章漾家的,聽見動靜,都一窩蜂地去哄跌坐在地上的雪白糯米團子,小姑娘哭得好不傷心,不過就是膝蓋擦破了一點皮,那哭聲能驚天動地。

季行止可煩哭包。

季夫人這話剛出,倒是章漾開口幫季行止解了圍。

章漾原計劃著就算是跟著章師長到了季家,麵對自己的前·未婚夫,也一定要疏離又不失禮貌,讓所有人都能清楚明白她對這段老一輩定下的娃娃親很不滿意。但人算不如天算,她哪裡能想到季行止竟然是當初自己求助的那個男人?

“張阿姨,您可彆這麼說季……”章漾一下也頓了頓,她該怎麼叫季行止?小的時候,她叫的是季哥哥,難道現在也要這麼叫眼前的男人嗎?章漾忽然感到一陣牙酸,可眼下她沒有季行止的定力,在這麼多長輩的注視下麵不改色,她隻能硬著頭皮把那讓她恨不得摳腳的三個字叫了出來,隨後章漾飛快接道:“其實我們前不久已經見過。”

章年在一旁,剛在聽見章漾那句“季哥哥”時,他眉心都快要擰成麻花,但在聽見章漾後半句話時,他意外,昨晚那個有些不切實際的猜想再一次浮現在他心頭。

“之前你們見過?”章年問。

這也是在場所有人好奇的地方。

一個人常年在國外,一個人幾乎都在部隊,這怎麼撞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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