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自從唐煜那天坑了黎誠,他就多了個每天給秦時律送飯的任務。

秦時律為了向他證明他跟助理什麼事都沒有,每天讓他去公司給他送飯,順便監督他和黎誠。

自律是很自律,但懶如唐煜,他一點都不想監督他們。

唐煜手腳一攤,原地擺爛。

快到中午的時候秦時律打電話過來:“到哪了?”

一連送三天飯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此刻唐煜躺在他剛改裝好的陽台上曬太陽,旁邊放著一壺泡好的大紅袍,他眯著眼睛懶洋洋的說:“我今天不去啦,你自己吃飯吧。”

他心想,他不光今天不去,以後也不去了。

沒有人能指使一個懶漢行動,手握生殺大權的秦時律也不行,這也是一種施虐行為!

秦時律以為找了個誘惑他來公司陪他的好辦法,畢竟總裁也是人,也想撒狗糧,結果人就來了三天,連一個禮拜都不到,公司見過他的人還寥寥無幾。

秦時律說:“黎誠今天又來騷擾我了。”

唐煜:“......”

騙人,他才不會騷擾你。

唐煜冤枉黎誠為的是一勞永逸,結果秦時律不但沒把黎誠開除,居然還讓他繼續當助理。

更可怕的是他每次去給秦時律送飯都能撞上黎助理要吃人的眼神,唐煜的小心臟有點受不住,他真的一點都不經嚇。

唐煜躺在榻榻米上巍然不動:“那你就把他開除了吧。”

這麼危險的人物不開除還留著吃他的席嗎?

辦公室裡,黎誠聽著老板為了哄人來給他送飯,堂而皇之的詆毀他的名譽,有那麼一瞬間黎誠在想,要不我辭職算了,活著真的挺難的。

秦時律好說歹說唐煜都不來,掛斷電話,秦時律看了眼站在辦公桌前的黎誠:“還有事?”

黎誠覺得他今天非得解釋一下才行,他24k純直男,被人這麼冤枉也太難受了:“秦總,我對您真的沒有非分之想,我對天發誓,唐煜是故意的。”

“我知道。”秦時律把簽好的文件丟給他,“不然你以為我還會讓你繼續留在這?”

黎誠:......我感謝您的大公無私?

黎誠將近一米九的壯漢突然感到委屈:“那您怎麼還......”

秦時律笑了下:“你不覺得他吃醋很有意思嗎?”

黎誠:“......”我不覺得。

Gay的樂趣我不懂!

黎誠並沒有因為唐煜冤枉他而吸取教訓,不死心的想讓秦時律看清唐煜的真麵目:“他就是怕我把上次看到他跟蕭熾衡在一起的事告訴您,打算先下手為強。”

道理秦時律都懂,但他就是□□熏心,被家裡的小妖精給蒙了心智:“過了都一個月了,你確定是他先下的手?”

更早之前就已經打了小報告的黎誠:“......”

秦時律提醒他:“他在打擊報複你呢,你看不出來?”

黎誠:“......現在看出來了。”

唐煜就是知道他肯定會打小報告,所以才扯出這麼荒唐的理由冤枉他,唐煜這一招出的並不隱秘,或許是一時興起,甚至有點堂而皇之。

秦時律一開始也沒想明白,還以為黎誠真對他有意思,把他送去非洲的念頭都動了,他也是後來才琢磨過勁來,唐煜這是小貓爪子又伸出來撓人了!

沒有按照他的意思把黎誠送走,秦時律打算給小貓兒點補償,“南海灣的房子處理乾淨了嗎?”

秦時律去老宅的第二天就叫人去了南海灣,他把秦鐘的情人從南海灣趕了出去還不算,還讓人把屋子裡彆人用過的東西全都換了。

黎誠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都處理好了。”

秦時律點了點頭:“下午約個律師,把房子過戶給唐煜。”

黎誠:“......”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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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樂洋來找唐煜的時候正趕上唐煜準備出門,餘樂洋得意洋洋的指了指門外:“我今天喜提新車,去哪,我送你。”

大門外停著一輛黃色奇瑞,小小的還挺符合餘樂洋的身高,唐煜沒見過這種車,他好奇的問:“是定製車嗎?”

“你少嘲諷我!”餘樂洋撇他一眼,“你坐不坐?”

唐煜打開車門坐進去,空間不是一般的小,但他也不挑。

餘樂洋上車問:“去哪?”

唐煜:“去找畫展老板,我的畫賣掉了。”

餘樂洋驚訝:“這麼快?”

唐煜也沒想到會這麼快,電話裡秦沅沒多說,隻說畫賣掉了讓他請客吃飯,唐煜上次放了她鴿子,答應畫賣掉後請客。

正好是中午,秦沅跟唐煜約在餐廳見麵,巧的是這家餐廳就在秦時律的公司附近。

唐煜下車的時候朝著公司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腳步匆匆的進了餐廳,生怕秦時律隔著樓層的高度看見他把他叫去送飯。

秦沅來得時候在餐廳門口遇到了沒人送飯不得不自己出來吃飯的秦時律,秦沅唏噓:“一個人來吃飯?”

秦時律沒想到會在這遇到她:“你也一個人?”

秦時律剛想說搭個伴,就見自己的親小姑顯擺的笑了一下:“我可不是一個人,我約了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小男孩。”

秦時律挑眉:“見的這麼勤,確定不是我未來的小姑父?”

之前秦沅都是矢口否認,這次卻沒有:“你還彆說,我現在是越來越欣賞他了,如果他願意,給你當小姑父也不是不行。”

秦時律挑眉的動作帶著好幾種意思:“認真的?”

秦沅知道他想問什麼,“認真的又怎樣?”

秦時律點點頭:“這話讓老爺子聽見,能立馬扔了拐杖跳個托馬斯大回旋!”

秦沅:“滾蛋!”

這麼多年了,秦沅一直沒鬆過口,秦時律都要以為她打算跟王行僵一輩子了呢。

秦時律有點好奇了:“我恐怕要見見這位了。”

秦沅拒絕他:“得了吧,你還是回去找你的小燦爛吧,萬一你看上人家了怎麼辦,你又不願意離婚。”

秦時律當她護食:“怕我跟你搶人?”

秦沅開玩笑:“那必須怕啊,你要錢有錢,要型有型,關鍵是,你沒聽過結了婚的男人才更招人覬覦嗎?你還是離他遠點吧,萬一人家真看上你了,你又不願意離婚,多造孽!”

秦時律也就是嘴上說說,難得秦沅有看上的人,他沒打算去當電燈泡。

秦沅被服務員帶進包廂,包廂裡唐煜已經到了,旁邊坐著餘樂洋。

餘樂洋打了聲招呼:“秦老板。”

秦沅在心裡嗤笑,秦時律還說不想當電燈泡,結果這裡坐著這麼亮一個,早知道就帶他來了。

點完菜,秦沅遞給唐煜一張卡:“這裡麵是賣畫的錢,比你出的價高了兩百萬。”

秦沅看唐煜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稀世珍寶,餘樂洋隻見過她一次,那次她的態度雖然算不上冷淡,但也絕對不是這種愛不釋手的樣子。

餘樂洋震驚的問唐煜:“兩百萬?你畫了什麼賣這麼高的價?”

秦沅說:“不是兩百萬,是多了兩百萬,一共一千萬。”

餘樂洋:“!!!”

餘樂洋震驚的看著唐煜。

唐煜並沒有受到一千萬這個數字的影響,他看向秦沅:“之前說好的,我隻要八百萬,多的給你。”

秦沅也沒跟他客氣:“放心吧,我收了‘入場費’,你的畫在我這掛了三天,倒不是因為賣不出去,而是要買的人太多,不知道該賣給誰,最後是以拍賣的形式賣出去的,兩千萬的價格,我抽了一半。”

一千萬的入場費,收的確實沒客氣,不過唐煜也不在意,他之前就說過,賣多了錢給她。

餘樂洋:“......嗝。”

兩,兩千萬???

餘樂洋不可置信的看著唐煜——這可是唐煜啊,他不糟踐錢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啊?!

秦沅說:“我沒想到你的畫這麼受歡迎,我對水墨畫不太了解,不知道唐字這個名字在行內小有名氣,不過現在我知道了,應該不算晚吧?”

彆說秦沅不知道,唐煜也是才知道自己有名的。

餘樂洋覺得“唐字”這兩個字有點耳熟,但他腦子太亂了,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秦沅這次叫他出來其實是想問他還有沒有彆的畫,沒有的話,現畫也行。

唐煜搖了搖頭:“最近沒時間畫。”

他畫畫需要專注,不能被人打擾,之前他畫那幅畫的時候秦時律不在,他可以心無旁騖,但現在不行,他舍不得每天晚上的快樂。

再加上花房就要蓋好了,他要給花房安裝一些恒溫器材,還得把花培育進去,他是真的沒時間。

唐煜說:“畫是沒了,但還有幅字,你要嗎?”

秦沅連忙說:“要!當然要!”

那副畫之所以能賣那麼高的價錢,就是因為一個人看中了上麵那首詩,於是跟一個收藏畫作的先生爭了起來,一來二去的引來了不少人搶畫,最後把價錢抬到了兩千萬。

唐煜跟秦沅約好了明天見麵把字拿給她。

吃完飯離開餐廳,唐煜上了餘樂洋那輛黃色奇瑞。

“沅姐?”

秦沅回頭,看見胡正廷從餐廳裡走出來,胡正廷看著奇瑞開走:“那是誰啊?”

秦沅:“兩個朋友。”

“朋友?”胡正廷看著車開遠,為什麼她那個朋友背影那麼像唐煜?

胡正廷開玩笑似的說:“沅姐有時間陪新朋友吃飯,就是沒空跟我吃,你那個朋友叫什麼,我去找他取取經,看看怎麼才能約你出來吃飯。”

秦沅笑道:“那你可得好好學學,他能給我賺錢。”

胡正廷一愣:“賺錢?”就他?

“是啊,一幅畫賣出去我淨賺一千萬。”秦沅說:“你說我是陪你吃飯還是陪他吃?”

“!”

一幅畫淨賺一千萬!

這是唐煜能乾出來的事?

胡正廷忍不住問:“你這個朋友......該不會姓唐吧?”

這回換成秦沅驚訝了:“你認識?”

胡正廷:“......”還真姓唐?

秦沅:“他叫唐字,字畫的字,你認識嗎?”

胡正廷:“唐字?”

胡正廷聽著這陌生的名字愣了愣,不是唐煜嗎?

他搖頭:“......不認識。”

雖然確定的那個人不是唐煜,胡正廷還是在秦沅走後給唐洛打了個電話。

他上來就問:“你弟會畫畫嗎?”

唐洛不知道他犯什麼病:“九年義務教育他光靠逃課都比彆人少拿兩年筆,畫畫?你看他像嗎?”

是啊,唐煜哪裡是那塊料呢?

“沒什麼,我就問問。”胡正廷說:“我剛才看見一個人有點像他,聽說這個人挺厲害的。”

唐洛笑了:“所以你以為是唐煜?”

胡正廷也覺得自己可笑,唐煜有多廢他又不是不知道,居然會覺得唐煜有能力賺一千萬,他估計連賺錢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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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的奇瑞開在路上,車速不快,餘樂洋時不時的轉過頭看一眼。

“你要不要去——”

“不去廟裡,不去拜佛,不去上香。”

餘樂洋剛一開口就被唐煜三連否決,他歎了口氣:“算了,我也不問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兩千萬的畫我看都沒看到就被賣了,這是不是你的錯?”

唐煜看了他一眼:“我覺得你是在找茬。”

餘樂洋也不否認:“誰讓你上次死活不給我看的。”

這事兒唐煜沒法說,索性就不吱聲。

餘樂洋嘖嘖了幾聲,隨後咯咯咯笑起來:“你這手暗度陳倉玩的真厲害,連我都以為你被你舅舅養廢了,你舅知道你會畫畫嗎?他要是知道你一幅畫能賣一千萬,會不會嫉妒死?”

看到他有出息,餘樂洋比誰都高興,畢竟是穿著開襠褲就認識的交情,雖然中間斷了幾年,但小時候的情誼是斷了多少年都換不走的。

唐煜“嗯”了一聲,他沒打算讓他們知道,他要不是缺錢花也不會去賣畫。

餘樂洋說:“我不管,畫我沒看著,字我得好好看看。”

那幅字還沒寫落款,看就看吧。

唐煜答應他一會回去就給他看。

唐煜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譚南山的茶室,上次唐煜看上了擺在店裡的那塊茶餅,當時他沒錢,但現在他有了。

茶室的小姐姐還是上次那個,看到唐煜立馬就認出他是老板的朋友。

老板的朋友一般都是跟他年紀一般大,有的甚至比他還要大上許多的,很少有年紀小還長得這麼讓人過目不忘的,小姐姐跟他打了聲招呼。

唐煜指著上次的那塊茶餅:“我想買那塊茶餅。”

餘樂洋對茶葉沒研究也沒興趣,他倚著櫃台看了一眼,一個圓形的茶餅被紙包著,看不出什麼稀罕。

小姐姐還是原話:“不好意思,這個不賣的。”

唐煜是真的很想要:“你給你們老板打個電話,多少錢都可以。”

聽到唐煜又要大手大腳了,餘樂洋有反應了,他教育唐煜:“彆人買東西都是講價,怎麼到你這就加價呢?她要你一萬你也給啊?”

餘樂洋胳膊架著櫃台,轉身問櫃台裡的小姑娘:“這茶多少錢啊,怎麼還不賣呢?”

小姐姐說:“這茶是我們老板一百多萬拍回來的,真不賣。”

餘樂洋胳膊肘一滑,他一個趔趄,拔高聲調:“多,多少?”

他瞪著眼睛看唐煜:“一個破茶葉一百萬,你居然還要買?你是敗家子成精了嗎?我把你送去葛朗台家修煉幾個月吧!”

譚南山還沒進門就聽見嚷嚷聲,一會敗家子一會葛朗台的,罵的還挺有節奏。

他走進來:“怎麼回事?”

唐煜回頭,譚南山看到是他,挑了下眉:“這不是小唐嗎?”

唐煜點頭:“我來買茶。”

譚南山走過來:“上次送你的茶喝完了?”

“沒有。”唐煜說:“想買點彆的。”

櫃台裡的小姐姐為難的說:“老板,他想買您的紅標。”

譚南山看了一眼他的鎮店之寶,問唐煜:“你是買回去收藏還是買回去喝?”

唐煜:“喝。”

小姐姐說:“他上次來的時候就問過這個茶了。”

譚南山挑眉,這麼貴的茶,他都不舍得喝,這小孩居然想買回去喝,不愧是連搪瓷都能隨便送的人,這到底是誰家小少爺?

譚南山不賣這茶是因為他知道沒人會舍得喝這麼貴的茶,他自己也不舍得,但現在有人想買回去喝,這塊老茶餅也算是物以致用。

唐煜花了一百三十萬將茶餅買走,譚南山也沒賺他什麼錢。

餘樂洋看著唐煜刷卡,眼皮都抖成篩糠了。

譚南山看著餘樂洋眼角有頻率的跳動,覺得好厲害:“你沒事吧?”

餘樂洋反問:“你沒坑他吧?”

譚南山樂了:“這茶是紅標宋聘,你可以去網上查查就知道我坑沒坑他。”

餘樂洋不懂這些,他就知道他爸喝茶幾塊錢一包,一泡就是一保溫杯,一保溫杯能喝一天,那不是一樣的嗎,這一百來萬的茶喝了能成仙?

餘樂洋小聲嘟囔:“喝金條多好。”

譚南山聽見了:“那多卡嗓子。”

餘樂洋看了他一眼:“......磨成粉就不卡了。”

從茶室出來,餘樂洋連人帶茶趕緊給唐煜送回了家,倒不是怕這麼貴的茶丟了,就怕他一個開心再買點啥。

一千萬花的跟一千塊似的,當陰鈔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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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律最近回來的越來越早,今天他回來的時候還沒開飯,唐煜正坐在他新到的電動輪椅上喝茶,一百多萬的茶餅被他從中間掏了個洞。

電動輪椅嗚嗚的跑到秦時律跟前,唐煜仰著頭問:“你看我的車帥不帥?”說著,輪椅又嗚嗚的退回去,在客廳裡轉了一圈。

輪椅操作的已經很熟練了,看來他下午沒少練習。

“過來。”秦時律坐在沙發上,“有東西給你。”

唐煜操作著輪椅回到秦時律身邊:“什麼啊?”

秦時律從牛皮紙袋裡抽出一份房屋轉讓合同,唐煜看合同很認真,從頭看到尾像是在找錯彆字。

看完後,唐煜疑惑的抬起頭:“為什麼要給我房子?”

秦時律沒有從他臉上看到期待中的開心,“想送你。”

唐煜蹙起眉頭:“是要分居嗎?”他的快樂剛開始就要結束了嗎?他是不是嫌給他洗澡麻煩?

秦時律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看到的“分居”兩個字,他明明隻是想回個禮。

見他不說話,唐煜眉頭皺的更深了:“你是要趕我走嗎?”

看著他絕望的眼神,秦時律連忙說:“當然不是。”

秦時律抓著輪椅,連人一起拽到麵前,腳踩住唐煜腳下的踏板:“隻是送你個禮物,不分居,也不趕你走,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敢走就打斷你的腿。”

唐煜忽略掉他的威脅:“禮物?”

見他聽到重點了,秦時律沒再嚇唬他:“嗯,禮物,現在這套房子是你的了。”

唐煜眨了眨眼睛,腦袋瞬間變成印鈔機:“那我可以賣掉嗎?”

秦時律:“......”萬萬沒想到啊!

既然不分居也不趕他走,那套房子放著也是放著,不如賣掉換錢,這樣他就不用畫畫賣錢了。

唐煜覺得秦時律的這個“禮物”送的可真是時候!

秦時律:“賣掉?”

唐煜點頭:“賣錢啊。”

秦時律不知道他要那麼多錢乾什麼,他給他的那張卡沒怎麼動過,花的都是一些小錢,隻買些點零零碎碎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