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1 / 2)

一大早,餘樂洋頂著一張怨種臉來找唐煜,過了這麼久,餘樂洋眼睛的淤青全都散了,隻是這表情看著依舊熟悉。

餘樂洋一鼻子對到唐煜麵前:“你為什麼關機?”

唐煜連著關機好幾天,餘樂洋每次打電話都打不通,正好又趕上周末,餘樂洋抽不出時間來找他。

今天是周二,唐煜好奇的問:“你沒有工作的嗎?”

餘樂洋懟道:“你以為我是你啊,成天遊手好閒!”

唐煜:“......”你不是也一樣?

餘樂洋哼了他一聲:“我在少年宮教畫畫,每個周末都要上班的!”

唐煜尋思了一下:“之前的周末我們還去了譚鳳樓。”

餘樂洋翻了個白眼,指著自己的臉說:“那是因為我受傷了,你讓我頂著個大烏眼青去教小朋友畫畫?”

唐煜看了著他的臉......好像確實不太好。

餘樂洋咋呼的聲音突然一頓,目光越過唐煜,看向從樓上下來的男人。

這是他第一次見唐煜傳說中的老公,跟結婚照證上的照片比,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怎麼說呢......就,真人好像看起來有點不太好惹。

餘樂洋感覺到一股冷意撲麵而來,讓他不禁想到之前在派出所第一眼見到唐煜的婆婆——果然是親母子!

秦時律醒來發現懷裡的人不見了,下樓就看見家裡多了個人,還是個男的,一大清早的,秦時律情緒不太好,他看著唐煜:“過來。”

唐煜走過去,氣勢強橫的男人把他往懷裡一撈,在他唇上印了一下:“早安吻。”

唐煜並不是每天都有早安吻,秦時律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沒有,他心情太好的時候早安吻會換成彆的來進行,而且他們從不當著張嬸的麵親親。

唐煜愣了愣,推他:“有人。”

就是有人秦時律才親的,宣示主權懂不懂?

秦時律摟著他的手沒鬆,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餘樂洋,“你朋友?”

唐煜沒察覺到他的敵意,點點頭:“嗯,餘樂洋,他來找我玩。”

餘樂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秦大總裁日理萬機,根本記不住之前那個在茶樓裡睡的像死豬一樣的人。

秦時律再次看過去,餘樂洋立馬站直:“您,您好,我是唐煜的朋友。”

秦時律:“......”

為什麼要用您!!!

是在提醒他年紀大嗎?!

秦時律沒給餘樂洋好臉色,他問懷裡的唐煜:“要出去?”

餘樂洋察覺到這位大老板的控製欲有點耐人尋味,求生欲瞬間滿點:“不不不,不出去,他這幾天一直關機,我擔心他出事來看看,沒打算帶他出去。”

秦時律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餘樂洋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唐煜這個老公好嚇人啊。

餘樂洋本來是想找唐煜出去玩的,結果被他老公這麼一嚇,實在是不敢,隻好跟唐煜聊了一會並且囑咐他開機之後就先走了。

餘樂洋閒著無聊,自己溜達去了古市,不是周末,古市沒什麼人,經過譚鳳樓的時候餘樂洋閒著沒事往裡瞧了一眼,剛好看見譚南山從裡麵走出來。

“喲。”譚南山看到他就想起他上次眼皮抽出的頻率:“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

餘樂洋嘴比腦子快:“乾嘛,你還想坑他錢?”

譚南山混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有人說他坑錢,他嘖了一聲:“上次讓你回去查那茶餅的價錢,你沒查?”

餘樂洋對唐煜花的那一百多萬耿耿於懷:“我為什麼要查,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

譚南山認識的人幾乎都是花錢大手大腳的,就沒見過替彆人花錢心疼的。

見小崽子對他好像不太客氣,譚南山彈了一下他的腦門:“閒著沒事騙你乾嘛?你一個人在這晃蕩什麼,去我那喝茶。”

餘樂洋退後一步:“我才不去,我沒錢,你彆想坑我。”

“請你,不讓你掏錢。”譚南山搓了搓他的腦袋,逗小孩似的:“走吧,我正無聊呢,陪我聊會天。”

“聊個屁......”話沒說完餘樂洋就被捏住了命運的後脖頸,他掙紮著:“放開我,你這臭老頭!”

譚南山一頓:“老頭?”

餘樂洋斜眼瞅他:“怎麼,不服啊?看看你那一臉大胡子,比我爺爺都顯老。”

譚南山舔了舔後槽牙,用力在他後頸上捏了一下:“行啊,那就陪爺爺喝茶去吧,乖孫子。”

餘樂洋:“......”你大爺!!!

餘樂洋嘴上說著不願意,到了茶樓,茶點卻沒少吃,他早飯沒吃就去找唐煜了,結果被唐煜老公給嚇了出來,連頓飯都沒蹭上。

“凶巴巴的一個人,也不知道他看上他哪了。”

餘樂洋把最後一塊栗子糕塞進嘴裡,還沒吐槽完,不知道的還以為唐煜老公對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譚南山靜靜的喝著茶,聽他嘮叨:“真這麼嚇人麼,會不會是你膽子小?”

餘樂洋瞪著眼睛:“我膽子小?我七歲就敢住墳地,你敢嗎?”

譚南山搖頭笑了笑:“我七歲的時候家裡條件還行。”

餘樂洋琢磨半天才聽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嚷嚷:“我家條件也還行!”

譚南山笑他遲鈍:“那你沒事住墳地乾什麼?”

餘樂洋被他氣的嗓子都乾了,猛灌了一口茶:“我這叫比喻,比喻你懂嗎?上沒上過學?”

譚南山覺得這小孩咋咋呼呼的實在是有意思,餘樂洋長的矮,譚南山看不出他多大,直接問恐怕他也不會說:“你剛才說你那個朋友結婚了,他才多大?”

餘樂洋瞥了他一眼:“你想乾嘛?我勸你彆打他主意。”說著,餘樂洋突然一拍桌子:“哦我知道了!”

譚南山預感他下麵不會是什麼好話,但還是嘴欠的沒忍住問:“你又知道什麼了?”

餘樂洋指著他,眼睛瞪的老大:“我知道了,你上次故意賣給他那麼貴的茶,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你是不是對他有想法?你好陰險!”

譚南山:“......”

譚南山活這麼大頭一次這麼無語,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為什麼跟不上他的腦回路?

譚南山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塊茶餅是他非要買我才賣給他的。”

餘樂洋哼了一聲:“那又怎樣,你賣他那麼高的價,他肯定這輩子都不會忘,我警告你,少打他的主意,雖然他長得好看人又傻,但他已經結婚了,他老公很可怕的,你要是敢動歪心思,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居然好意思說彆人傻?

譚南山看他就挺傻的。

餘樂洋罵罵咧咧之後還想吃人家的茶點,譚南山一把拽走他正準備伸手去拿的糕點盤子,餘樂洋一愣,剛要說他小氣,就聽他說:“我看一輩子忘不了的人是你吧?怎麼著,你朋友買我一餅茶,你打算記我一輩子?”

餘樂洋嗬了一聲:“一輩子算個屁!一百多萬呢,我記你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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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煜一開機,乒乒乓乓的跳出來好多未接來電和信息。

跳過了那些陌生來電,信息有餘樂洋發來的的,有秦沅的,還有王辭。

王辭說他大哥回來了,想見他。

唐煜不知道王辭的大哥為什麼想見他,但想到王辭的大哥一口氣買了他兩幅畫,也算是他的忠實客戶了,給客戶點回饋也是理所應當,於是就答應了。

秦沅發來信息說他的那幅字賣掉了,價錢還不低,唐煜忍不住想,該不會又是王辭的大哥買的吧?

唐煜答應見麵,王辭很快就把電話打了過來,三個人都挺閒的,見麵時間就約定在了中午。

秦時律知道他去見王辭也就沒說什麼,王辭雖然看著不靠譜,但王家家教嚴,帶不壞唐煜。

餐廳裡,王蘇一眼就認出了唐煜:“是你?”

上次在譚鳳樓見麵,王蘇對他的印象還挺深,沒想到他居然就是“唐字”,難怪他當時看到那副畫反應會那麼大。

前天晚上王蘇從臨江回來,到家就被老爺子告知那盤棋被解了,然後又跟他顯擺唐煜送給他的字。

乍一眼看去,王蘇隻覺得那幅字寫的好,可仔細瞧又瞧出了其它端倪。

唐煜寫給王老爺子的字跟那幅《牡丹亭》上的詩是不同字體,但末尾的落款卻跟那副畫上的字體一樣,這幾天王蘇幾乎是睜開眼就研究那幅畫,對上麵的每個字都爛熟於心,雖然這幅字上的名字沒有寫全,但那個“唐”字還是被他認出來了。

王蘇吵著要見寫這幅字的人。

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就不去臨江了,居然錯過了唐字本人!

王蘇平時不愛吱聲,鬨起來卻是連王老爺子都扛不住,王興海嫌他煩,把這事推給了王辭,收起那幅字的時候王蘇還不肯,說什麼都要跟他買,王興海氣的半死,把人轟了出去。

王辭平白無故的被王蘇給纏上了,原本他覺得約唐煜見麵不是什麼難事,可唐煜偏偏這時候關機,還一連關了好幾天,他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上廁所幾乎每時每刻都被王蘇盯著打電話。

誰家大哥這麼磨人?

餐廳裡,王蘇對著唐煜侃侃而談,一會稱讚畫的手法,一會讚賞他的繪畫技巧,話多的一點都不像個社恐患者。

唐煜用眼神問王辭:你不是說他不愛說話嗎?

王辭哪裡知道他是怎麼回事,自閉係統壞了吧。

唐煜倒是不怕他話多,王蘇說的那些他也感興趣,於是一個自閉一個說話慢的兩個人就這麼聊了起來,聊的還挺歡。

王辭半天才聽明白其中的關竅,他問唐煜:“我哥買的那兩幅畫都是你畫的?”

這話已經不需要唐煜回答了,王蘇口口聲聲“你的畫,你的畫”,王辭哪裡還需要他點頭?

王辭不知道是該佩服唐煜冷靜,還是該說他牛逼:“你一幅畫買了兩千萬,你還說我哥有錢,最有錢的是你吧?”

窮苦的賣畫人唐煜:......他哪裡有錢啦?他渾身上下加起來還沒有一千萬,兜裡的卡也不是無限額的。

王蘇說:“他最近還賣了幅字。”

唐煜嚇一跳:“字你也買啦?”

王蘇搖頭:“我沒買。”

唐煜剛鬆了口氣,就聽王蘇說:“被我師父買了,比起畫他更喜歡字。”

唐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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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熾衡約了地產局副局長的秘書吃飯,到了餐廳,蕭熾衡客客氣氣的把人往包廂裡引。

齊秘書突然停住腳步,看著窗邊的位置。

“怎麼了?”蕭熾衡問。

齊秘書看著窗邊:“那個好像是王局長家的公子?”

王局長家有一兒一女,女生不在那些少爺小姐的圈子裡混就算了,兒子也不在那些世家公子的圈子裡玩,蕭熾衡身邊的朋友沒有一個跟王辭打過交道的,不然的話他也不用這麼麻煩請一個秘書吃飯。

蕭熾衡不認識王辭,卻看見了另外一個人,還是熟人——唐煜?怎麼會是唐煜?

齊秘書有意給他介紹:“去打個招呼吧。”

蕭熾衡也正有此意。

走近後,蕭熾衡發現,跟唐煜在一起的另外一個人竟然是王蘇。

蕭熾衡雖然跟王蘇不熟,隻知道王蘇是出了名的不愛跟人打交道,他見過王蘇兩次,連話都沒說上過一句,他現在居然在跟唐煜同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