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1 / 2)

唐煜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秦時律被警察叫去做筆錄的時候醒了,更巧的是黎誠打聽到了一點消息來到醫院看見秦時律不在,薑堯就跟他一塊出去了。

病房裡隻有來送飯的紀白,唐煜睜開眼確認了自己在什麼地方之後,情況就一發不可收拾......

“秦時律,秦時律在哪,我要找秦時律,你放開我,我要見秦時律,他死了是不是?我知道他死了,你放開我......”唐煜掙紮著,打了石膏的腿撞到床沿上都撞裂了。

紀白不知道他人長的這麼小,力氣怎麼會這麼大,好幾次都從他手裡掙脫了出去:“他沒死,你冷靜點。”

唐煜冷靜不下來,他記得那輛車是衝著秦時律去的,秦時律肯定死了。

林喆從外麵進來就看見唐煜在紀白手裡拚了命的掙紮,這場麵看著還真是......相當熟悉,尤其是聽到唐煜嚷嚷的話。

那時候,紀白也是這麼安撫他的。

林喆站在門口看了一會才走過去,他按住唐煜的肩膀說:“秦先生沒死,什麼都沒發生,沒有車禍,沒有爆炸,你們隻是在地下停車場被人撞了,你推開了他,他沒事。”

紀白眼看著他怎麼都按不住的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他意外的看了眼林喆......他剛才念的難道是什麼他也能聽得懂的咒語嗎?

唐煜抬起頭看著紀白和林喆:“他沒死,沒死,小林哥你沒騙我對不對?”

林喆隻是試試,試之前他並不確定自己的話有用,現在他覺得他試出結果了,隻是這個結果卻讓人心酸。

唐煜記得一些事,但又不完全記得,可他在那種情況下還是拚死推開了秦時律,他想做什麼林喆很清楚。

林喆說:“沒騙你,秦先生去警察局做筆錄一會就會回來,你要不是不相信可以給他打電話。”

唐煜連忙去找手機,紀白幫他把手機拿過來,看著唐煜撥通秦時律的電話,他看了眼林喆。

電話裡兩三秒的忙音聽的唐煜心都揪起來了,直到電話被人接起,裡麵傳來秦時律的聲音......

“唐煜?”

聽見秦時律的聲音,唐煜眼淚唰的一下掉了下來:“秦時律你在哪......”

唐煜隻是吸了下鼻子就被秦時律聽出來了:“彆哭,乖,我馬上回去。”

秦時律筆錄做了一半走了,一路上都在為那不明顯的哭聲揪心。

薑堯比秦時律先回來的,他回來的時候唐煜在這嚎啕大哭,把他嚇得夠嗆,這會兒剛哄好,唐煜抽噠的停不下來,薑堯一邊幫他拍哭嗝一邊哄。

紀白看了一眼退到門外的林喆,跟了出去:“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林喆假裝聽不懂:“什麼話?”

紀白說:“車禍,爆炸,之類的。”

昨天的事嚴格來說算不上車禍,唐煜推開秦時律自己受傷紀白不奇怪,他醒過來找秦時律紀白也不奇怪,但林喆那兩句話卻實在是讓他感到奇怪,更奇怪的是唐煜居然真的因為他那兩句話冷靜了下來。

紀白問:“之前發生過爆炸事件?我怎麼沒聽薑堯提過?”

林喆否認的很快:“沒有。”

紀白:“那你......”

林喆看向紀白,目光中掩藏不住的竟是同情:“紀先生,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話嗎?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你沒機會的,不要讓自己因為好奇而陷得更深。”

林喆平時很少說話,可一開口就是紀白聽不懂的,他實在是好奇:“陷得深會怎樣?”

林喆:“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紀白皺眉,雖然林喆說的這些他都知道,但他還是覺得林喆話裡有話。

林喆仍是沒給他他想要的答案,說完就走了。

秦時律匆匆趕回來,推開病房的門就看見唐煜頭上纏著一圈白紗布坐在病床上,醫生正在給他的腿重新打石膏,大概是傷口疼了,他皺著眉頭,手緊緊的攥著床單,卻始終一聲不吭。

唐煜注意力全都放在石膏上麵,剛察覺到到有人進來就被摟住了頭。

“醫生,麻煩輕一點,我愛人怕疼。”

聽到秦時律的聲音,唐煜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湧了出來,秦時律感覺到一陣濕熱,他輕輕摸了摸懷裡那顆腦袋:“醫生,再輕一點,都疼哭了。”

醫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我在打石膏,我又沒掐他肉。”

秦時律低頭問唐煜:“醫生說沒掐你肉,哭什麼?”

唐煜臉埋在他肚子上,委屈的說:“就是疼。”

秦時律知道他這是在撒嬌,他問薑堯:“我走的時候石膏不是還好好的?”

薑堯無奈的說:“看你不在,鬨著要找你,按都按不住。”

醫生打完石膏離開,秦時律扶著唐煜的肩膀把他輕輕推開,唐煜之前哭的凶鼻子眼睛都哭的通紅,剛才又掉了幾滴眼淚,眼睛水汪汪的,再加上頭上纏著一圈白紗布,看著跟個小可憐似的。

唐煜看著秦時律,抽噠了一下:“我以為你死了。”

秦時律習慣了:“有你這麼大無畏的推我出去,我想死都有點難。”

秦時律在唐煜無休止的“詛咒”下覺得自己彆的死法不如被他嚇死更快。

唐煜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秦時律在他身邊陪著,沒一會他就能吃能喝了。

秦時律陪他吃了飯,唐煜又說自己想吃柚子,林喆下樓買了兩個柚子回來跟秦時律一左一右的坐在病床邊邊剝,秦時律剝出來的全都進了唐煜嘴裡,林喆剝出來的全都自己吃了。

薑堯回了公司,紀白也跟他一起走了,走之前薑堯交代林喆必須寸步不離的看著唐煜,他現在信不過秦時律。

唐煜靠在病床上,吊著腿悠悠哉哉的吃著秦時律給他剝的柚子:“秦時律我昨晚做了個夢。”

秦時律塞了塊通紅的柚子肉在他嘴裡:“都暈過去了還忙著做夢呢?”

唐煜咬爆那甜滋滋的柚子肉,含含糊糊的說:“是啊,我夢見你了。”

秦時律:“巧了,我也夢見你了。”

林喆坐在一旁就像一個無情的剝柚子機器,剝了吃......剝了吃......完全不被影響。

唐煜興衝衝的問:“你夢見我什麼了?”

秦時律也不知道那個夢怎麼記得那麼清楚,他說:“夢見你捧著一盆家裡養的那種蘭花,讓我在我們的婚禮上戴,但你隻種了一株,我說帶了就沒了,你說以後要給我種一院子。”

秦時律沒發現唐煜突然安靜了下來,還在繼續剝柚子:“好奇怪的夢,你明明已經在家裡種了一院子了。”

唐煜有點過於安靜了,林喆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秦時律低著頭,柚子肉已經剝了一盤,“之前你說的紅色婚禮,那天我還夢到過一場紅色婚禮,在一個小島上——”

啪——

林喆放在腿上的削柚子皮的小刀突然掉在了地上,唐煜和秦時律看過去,林喆撿起水果刀:“你們繼續。”

秦時律沒什麼可以繼續的了,他看向唐煜,這才發現唐煜表情有些不對,他連忙站起來扶著唐煜的後腦勺:“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唐煜搖搖頭:“我沒有不舒服,我就是有點奇怪,你剛才說的那個夢跟我的夢一樣,我也夢到我拿著蘭花給你看,還說結婚以後要給你種一院子的蘭花。”

秦時律愣了一下。

林喆看著他們,有關他們做的夢他不清楚,但是秦時律說的那場小島上的紅色婚禮......那場一位來賓都沒有,甚至還缺少一個新郎的婚禮現場,確實擺著一株枯萎的蘭花。

回想起那時,林喆忍不住皺眉。

......那是秦時律出事後的第二十天,婚禮場地是按照他們兩人的規劃布置的,然而原本該熱熱鬨鬨的婚禮現場卻隻出現了三個人。

作為新郎的唐煜,伴郎紀白,還有林喆。

林喆和紀白陪唐煜在島上待了三天,第一天唐煜穿著定製的紅色禮服,把那條原本該他跟某個人一起走的路走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