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白天抱著鯰魚回到了廚台上,小小的正太抱著比他也小不了多少的大魚,魚在他懷裡不斷的掙紮著,弄得他身上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得虧他身上穿著圍裙,否則的話怕是要更加淒慘了。
隻是,無論那大魚如何掙紮,那抱著它的兩根細細的手臂卻宛如緊箍一般牢牢的鎖住了它,哪怕魚尾不斷的扇著,扇在小正太臉上好幾下,大魚也依舊沒能掙脫的開。
“唉,好像快點長大,這身體太小還真是乾啥都不方便。”
白天苦著臉,看著那在自己臉前不斷蒲扇著的魚尾,有些無奈的想到。
他想了想便單手抱著魚,另一隻手從腰間的一個小包裡取出了一根銀針,他將銀針朝著魚頭下方的一個位置刺了進去,頓時,剛剛那那還活潑亂跳的大鯰魚便宛如死了一半一動不動。
“嘿嘿,差點忘了我還會這鬼門十三禁,果然學的東西太多了也不好啊,竟然有東西忘了用。”
見魚不在掙紮,白天開心的笑著。
為了保證魚肉的食材質量,在他下刀之前他不能讓這魚死掉,否則的話剛剛抓魚的時候他直接就將這魚敲死了,哪裡用得著被這魚搞得這麼狼狽,不過在用上這鬼門十三禁的秘術之後,他就不用擔心破壞魚肉的品質了。
這是一門從中醫針灸手法演變而來的廚藝秘技,創造出這門秘技的人原本是遠近聞名的神醫,結果後來他覺得學醫拯救不了華夏人,便毅然棄醫學廚去了,之後一黑到底直接加入了黑暗料理界,而這門從針灸演變而來的廚技便是他的拿手絕活。
人能針灸刺穴,那麼作為食材的各種動物自然也能,通過這門神奇的針灸廚技,不僅能保證食材本身的鮮美,甚至再給食材舒筋活血之後,還能讓肉質的品質更上一層樓。
“魚啊魚,我這一針下去你也就感受不到痛苦了,這樣也免受了那被活剮的疼痛,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後的仁慈的。”
白天將那一動不動的鯰魚放在粘板上,有些憐憫的說道。
鬼門十三禁中就有一針是封閉食材感知的,能在食材在無知無覺中安樂的被處理了,這樣一來避免了作為食材的動物的痛苦,二來也免得食材臨死前情緒波動太大,影響了肉質。
當然,這門黑暗絕技到底是個醫生創造出來的,或許讓食材安樂死已經是那黑化的醫生最後的仁慈了吧。
“不過我的刀一向挺快的,就算沒有這鬼門十三禁,食材也感覺不到多少痛苦就是了。”
白天拔起了一旁插在粘板上的廚刀,有些自豪的說道。
雖然說他掌握了黑暗料理界大多數的廚技,但是對於刀工這方麵他尤為自得。
畢竟刀工是華夏廚師的基礎,要學廚,先練刀可不是說著玩的,你去當廚師學徒,首先乾的活基本上都是去幫忙切菜,刀工不過關,師傅都懶得教你其他的。
白天拿起廚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之後,他持刀的手動了,手中的廚刀宛如有了生命一般在優雅的舞蹈著,銀白色的鋒利刀尖便宛如舞者的足尖,足尖清點,舞步飄逸而靈動。
隻見到那廚刀行雲流水一般的劃過那鯰魚的身體,待到白天收刀擦了擦額頭的時候,砧板上那條被封閉了感覺的魚還蹬著那空洞的魚眼,嘴巴一張一合,似乎還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這件事實。
“辛苦你了,魚啊,現在你可以安息了。”
白天雙手合十,感謝著鯰魚的以身相許,然後將那刺在魚身上的銀針往下刺了幾分。
原本還會滴溜溜的轉動著的魚眼中最後一絲光芒消散,一動不動的眼珠仰望著天花板,眼珠隻剩下灰白。
小正太拎起魚頭一抖,那碩大的魚頭便帶著整根魚骨架被抽了出來,他又揭開魚皮,那帶著魚鱗的魚皮被整張撕開,皮與肉絲毫沒有粘黏。
揭開的魚皮之下是嫩白中透出粉色的魚肉,看似完好無損,但是當白天拈起魚肉的衣角一抽的時候,便宛如裁縫從線卷上抽線一般,一條由魚肉組成的絲線被拉扯了出來。
剝繭抽絲一般小心的抽著這魚線,一根到底,當線抽完之後,留在原地的便隻剩下那一堆魚的內臟了。
一刀到底,骨肉皮肉分離,魚肉成絲,粗細均勻,這樣的刀工簡直神乎其技。
會場上方那巨大屏幕的忠實的將這一幕展現在在場所有人的眼前,一瞬間,偌大的會場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眼前這一點也不科學的一幕,久久回不過神來。
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神奇之刀工?這種級彆的刀工真的是人所能掌握的嗎?
所有人心裡都冒出這樣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