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
他就像個掃把星。
他的母親也因為他的拖累，才累病了去世的。
賀禹墨色的瞳孔再一次的渲染開來，痛苦攪動著他的胸腔，濃烈陰暗的情緒吞沒著他。
虞涼沒覺察到賀禹的異樣，她有種運籌帷幄的自信，“聽我的，明天做好這一切的準備。”
“賀禹，你聽到沒有？”
虞涼沒有收到回複，提高音調又問了一句。
“我聽到了。”
聽到女孩提高的聲音，賀禹陰暗的情緒消失，忙回她。
賀禹垂下眼睛，眼睛的墨色消散一些。
她這樣幫自己。
他一定要給她安排好這一切。
……
另一邊。
坐在辦公室內的賀照，看到網絡上的罵戰，愉悅的勾起唇角，他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
賀禹這個私生子，本就該生活在肮臟的見不得光的下水道裡，本就該一輩子過的痛苦，被他踩在腳底下，一輩子背負著私生子的汙名，有什麼資格跟他平起平坐，一起來爭奪家產？
瞥到虞涼竟然入駐賀禹畫廊的消息，賀照眼底劃過一抹冷光。
之前他主動給虞涼發消息，想邀請他入駐光照畫廊。
她非常直接的給拒絕了。
原來，她是想入駐未來畫廊。
既然如此，她就跟賀禹一起墜入穀底，一起跌入地獄好了。
不過，看著網上密密麻麻的【？？？】【虞涼會黑客技術】的言論，賀照眼睛微眯一下，這樣的人才，還是值得再拉攏一下的。
賀照又給虞涼發過去一條消息。
【你如果後悔了，還是可以來光照畫廊，顧小姐，你值得擁有更好的未來，沒必要浪費在一個沒有未來的廢人身上】
【我不怕丟臉的實話告訴你，賀禹是個私生子，正是我爸因為一個錯誤生下來的兒子，她媽媽是個身份卑賤的女人，為了能嫁進來豪門，才偷偷生下來他，他這種連出生都不光明的人，不值得你待在他的身邊幫助他】
……
虞涼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她還在賀禹的辦公室裡。
她手機就放在桌子上。
短信發過來的時候，手機的屏幕亮起。
賀禹沒有看彆人手機的習慣
，但聽到聲音，還是下意識的掃了眼。
看到短信的內容，賀禹身體猛然僵住，四肢百骸的血液似乎瞬間凝固住了，冷的沒有知覺，心臟的某一處擰著發疼，眼睛忽而轉深，忽而又變得空洞絕望。
這串號碼他記得，賀照的手機號。
賀照為什麼會有她的手機號，賀禹不想知道。
他現在心臟一陣一陣抽著發疼。
他體會到了呼吸喘不上起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了。
失去的痛苦，他終於體會到了。
他剛剛才擁有一瞬陽光。
但是轉瞬，賀照就讓他明白了，他不配擁有陽光。
他沒有資格保護好她，待在他身邊，她隻會被彆人攻擊，被彆人辱罵，被彆人質疑。
而他卻絲毫辦法都沒有。
“你……”
賀禹動動嘴唇，縱然心裡不想，可還是忍痛的道：“你去賀照的畫廊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