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真以前在學校搞活動,知道何萌萌住的小區,到了地方,再讓莫長空搜索一番,很快就找到了何家彆墅。
彆墅裡一片混亂,何家倆口子在打架。
陸雲真豎起耳朵聽了一會。
何萌萌曾經抱怨過,她的家庭是非典型的重男輕女,父親雖然很疼愛她,買房買車,花錢從來不皺眉頭,但認為女孩子不適合做生意,希望她找個聰明能乾的女婿來入贅。她的母親是全職太太,溫柔和順,也覺得女兒不需要那麼辛苦拚搏,嫁個好男人就可以了。何萌萌被他們念叨出逆反心,非要做女強人,是想證明自己不靠男人也能行。
如今,溫柔的何母,氣得把屋子都砸了,正坐在地毯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痛罵丈夫不爭氣,從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教壞了女兒,現在腦子進水,眼光出問題,竟把草雞當成了金鳳凰。何父也在反駁,說是妻子天天催婚,讓女兒失心瘋,隨隨便便地挑了個垃圾男人。
彆問,問就是後悔……
何萌萌坐在沙發上,捂著臉,嗚嗚哭,非垃圾君不嫁。
場麵很尷尬。
陸雲真想了許久,謹慎地讓莫長空守在門外觀察情況,自己按響門鈴,說是萌萌學姐的同學,早就約好了,有事找她,商量重要的事情。
何家夫妻怕丟人現眼,迅速收拾客廳,擦掉淚痕,若無其事地開門,何母笑著問:“是雲真啊?”
何萌萌追星成功,總念叨雲真是她的幸運星,後來又拿回了帶靈氣的參茶和蜂蜜,還弄到珍貴的靈茶,縱使閻羅殿派出靈夢蝶消除了部分記憶,他們還是對這位女兒的學弟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盛情招待。
女兒腦子進水,屬於家醜不可外揚。
他們不想對外人提起。
何萌萌疑惑:“學弟,我和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陸雲真笑著問:“胡綏在搞小型粉絲見麵會,你來嗎?”
“來!”何萌萌是真·鐵杆粉,她聽見胡綏的名字,腦子就不轉了,收拾打扮出“賢惠”的模樣,背起廉價的買菜包,在母親幾乎要暈過去的目光中,拿起車鑰匙,興致勃勃地衝出了家門。
她走了兩步,又感覺不太對勁。
追星,是對彆的男人發花癡。
這種行為不妥,他家寶寶要吃醋的。
內心的欲念和腦海的邏輯在不斷碰撞,她站在馬路邊,陷入深深的糾結,最後,含淚痛心地決定不去了,免得男友生氣,甩了她。
陸雲真被她的觀念雷得死去活來,何萌萌連最愛的追星都放棄了,這事絕對有問題。
莫長空從陰影中轉出,看見這女人要回家,問師尊:“我們把她強行帶回去?”
“這不好吧?綁架人類是犯法的,”陸雲真猶豫地念叨,“咱們要不要先去打個申請,拿到批文再做……”
何萌萌有點慌:“你想做什麼?”
她話音未落,莫長空微微動了動手指,念了個咒法。
何萌萌昏倒在地。
“學姐暈了,定是生病了,”陸雲閉著眼假裝看不見,“我們要見義勇為,把昏迷的朋友帶回家救助。”
道德瞬間就理順了。
兩人扛著何萌萌,禦劍回到了無劍峰。
……
何萌萌的身上隻有淡淡的汙穢之氣。
莫長空用排除法,先一一排除常見的邪祟手段。
胡綏也湊熱鬨,把自家粉絲拎起來看,陸雲真看見他拎的部位是脖子,動作粗魯和抓貓似的,立刻一聲大吼:“放下!”
他趕緊鬆手,何萌萌掉到地上,額頭磕了個大包。
所以,追星要理智……
你永遠不知道自家男神的腦子裡是什麼蠢樣。
陸雲真趕緊把何學姐扶起來,他忽然發現何萌萌額頭上的包裡麵有點怪異,似乎有小東西在輕輕地挪動。他還沒來得及詢問,莫長空已從芥子空間裡拿出一根細長的骨針,狠狠刺了進去,準確紮中裡麵的活物。
陸雲真痛苦閉眼:“沒消毒,算了,繼續吧……”
他上輩子沒有醫學常識,也不懂法律規則,很多事情會憑著本心,肆無忌禪地做,這輩子他懂的東西太多了!思想道德建設完善,每次做事都要犯強迫症,特彆難受!
莫長空耐心地等待骨針刺中的活物不動後,小心翼翼地挑開何萌萌額頭上的血包,然後在裡麵抽出一隻體型細小的暗紅色蟲子,丟到金玉奴取來的托盤上。
蟲子沒有眼睛,全身都是肉,肥肥胖胖,看起來並不惡心,但想到它在何萌萌的血肉裡潛伏的樣子,毛骨悚然。
莫長空說:“師尊,這是血熊蟲。”
胡綏嗤笑:“垃圾妖獸。”
金玉奴也鬆了口氣:“原來是這小東西在作祟啊。”
血熊蟲是很脆弱的妖物,會寄生在人體的腦內,像個肉瘤,以血肉為食,被寄生者性情大變,大約幾年後,體態消瘦,抵抗力下降,百病滋生,壽命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