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宛不想在鬱赦麵前露怯, 他儘力讓自己冷下來,閉上眼, 假裝自己麵前的不是鬱赦,磨牙道,“怪、誰?”
鐘宛察覺到鬱赦稍稍後退了一點,不等鐘宛放鬆下來, 鬱赦的氣息又掃在了鐘宛耳畔。
鐘宛看不見東西了,聽覺越發敏感,他聽見鬱赦在他耳邊低聲道:“怪你自己……”
鬱赦說半句留半句, 還有一點未儘之意,有些詞太粗俗,鬱小王爺是說不出口的, 但鐘宛無師自通的意會了鬱赦沒說出來的那個字。
怪、你、自、己、浪。
鐘宛這下臉也紅了,他睜開眼,一眼看見近在咫尺的鬱赦,又忙閉上了。
鬱赦雖然說瘋就瘋了, 但長相比少年時還英俊, 劍眉星目,犯了瘋病也不無癲狂之態, 反倒是多了幾分味道, 被他這麼貼近的看著,鐘宛沒事兒也要有事了, 鐘宛閉著眼, 從牙縫裡一字一頓道:“你、能、先、放、開、我、麼?”
過了好一會兒, 鬱赦才鬆開了手。
鐘宛背過身,倒了半盞放涼了的茶灌了下去。
鬱赦也沒想到鐘宛會這麼不禁欺負,詫然之下,人比方才冷靜了許多,他退後幾步,站在窗前不看鐘宛,好一會兒他突然察覺出什麼不對來。
鬱赦轉頭眯著眼看著鐘宛,“鐘宛,你那妾室知道你對男人這麼來勁兒麼?”
鐘宛徹底懵了,“什麼妾室?!”
鬱赦冷冷道:“誇父。”
鐘宛:“……”
鐘宛突然就明白了。
鐘宛深呼吸,過了一會兒恢複如常後,他問道:“我身邊有你的探子?”
鬱赦十分坦然:“是。”
鐘宛死也要死個明白,得弄清楚自己今天被鬱赦發作這一通,裡子麵子都丟了到底是因為什麼,“你的探子,跟你說我要娶誇父?”
鬱赦點頭。
鐘宛被氣的喘不上來氣:“然後你就信了?!”
“他跟了我十幾年了。”鬱赦冷冷道,“且願意為這件事發血誓。”
鐘宛無話可說了。
鐘宛回想前日馮管家來找自己的事,又問道:“馮管家是不是也跟你說了什麼?”
這沒什麼可瞞著的,鬱赦坐下來,把小妾的事連上那兩簍雞蛋,一五一十全說了。
鐘宛聽罷後倚在牆邊,氣若遊絲。
一時竟不知如何辯解。
“人活在這世上……”鐘宛被氣的腦中嗡嗡作響,“隻能靠自己,身邊人……誰也不能信,你永遠不會知道誰會突然在背後捅你一刀。”
鬱赦皺眉,不知鐘宛前言不搭後語的在念叨什麼。
鐘宛有氣無力,“我一個小妾也沒有,不信你自己搜。”
“現在沒有。”鬱赦冷冷道,“是還沒過門吧?”
鐘宛無法,老實道:“沒過門的也沒有。”
鬱赦顯然還不信,但臉色比方才好了一些。
鐘宛腦中不斷回想方才自己被鬱赦緊緊攬在懷裡還有了反應的事,羞憤的恨不得去投湖。
鐘宛現在腦中一團亂麻,隻想讓鬱赦忘了方才的事,他急於換個話頭,胡亂問道:“你做什麼管我這個?”
鬱赦怔了下,噗嗤一聲笑了。
鐘宛心跳又亂了兩下。
鬱赦收斂笑意,冷冷道,“因為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鐘宛語塞。
鬱赦上下看了鐘宛一眼,輕聲道:“說起來……你剛才那個樣子是怎麼回事?”
鐘宛心裡叫苦,就不能不提這事兒了嗎?!
“鐘宛。”鬱赦回味剛才的事,壓了兩天的火一時間竟消了,他好整以暇的看著鐘宛,“你方才……那是因為什麼?”
鐘宛側過頭,生硬道,“我久不和人親近,把你當女子了。”
“你身量這麼高,哪家女子能像我似得這麼抱你?”鬱赦嗤笑,“嗯?有人能這麼抱你嗎?”
鐘宛一點兒也不想回憶剛才被鬱赦困在他懷裡的事,心道有人敢這樣,早要被我送去見閻王了!
鬱赦臉色一變,突然想起什麼來,“難不成果真有個誇父?”
“沒有!”鐘宛崩潰,“彆提誇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