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首發晉江原創網(1 / 2)

鐘宛啞然,“跟我鬨著玩的吧?他說得出這種話?”

“世子確實是這麼同皇上說的, 不少人都聽見了。”馮管家硬著頭皮, “世子應該沒說的那麼糟心,但外麵傳的就有點難聽了, 說您很嬌氣, 一吃起醋來就哭鬨不止,輕易哄不好, 早年安國長公主給世子議親,您就大鬨了一場,然後您一邊哭一邊跑, 一跑就是七年,沿著兩河一路哭過去,經過的地方, 還留下很多淒婉的話本……”

鐘宛失聲:“活活哭著跑七年?我就是個牲|口也該跑死了吧?!”

“還有!老子當年是一路風餐露宿強撐著一口氣走回黔安的!為的是寧王!”鐘宛被氣的腦袋嗡嗡作響,“鬱子宥他往自己臉上貼什麼金?!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什麼時候成了他的事了?!而且誰是一路哭著跑回去的!三個月的腳程!還要哭著跑!你讓他連著跑一個給我看看!!!”

馮管家忙安撫道:“這可不是世子說的,就是口口相傳, 誰料到傳著傳著就……”

鐘宛被氣的五臟六腑一起疼,“他……還說什麼了?”

馮管家忙道:“世子沒再說什麼不好聽的了,就說您不喜歡他納妾,到時候沒準會天天纏著他, 不許世子去上朝, 麻煩的很……”

“行了行了彆說了。”鐘宛頭皮發麻, 崩潰, “我突然不想替他去見宣璟了。”

馮管家怕鐘宛回來同鬱赦吵, 忙又勸和,“彆動氣彆動氣,世子這不也是為了不納妾嗎?您如今可是世子的謀士了,氣量不能小,不是您自己說的嗎?您是謀士,什麼丟人的事都願意為世子做,這事兒您就認下吧,這是大義!是您對世子的忠心!”

“我他娘的就沒聽說過……”鐘宛被氣的奄奄一息,“誰家的謀士要為主人背這種黑鍋的。”

馮管家隻能乾笑:“能者多勞……”

鐘宛心中淌淚,把所有的苦都埋進了心底。

勉強吃過早膳,鐘宛讓人備車,自己去尋宣璟。

鐘宛到了宣璟府上的時候,正好遇見宣璟下朝回來,宣璟看著掛著鬱王府標誌的馬車很不痛快,但還算是客氣的將鐘宛迎進了府。

上了茶,宣璟讓下人們避開,一拍桌子,“林思呢?”

不等鐘宛開口,宣璟怒道:“彆想再騙我!原黔安王私自回京,鬱赦去圍剿的時候,不少人都看見林思了!他必然是從我這一跑就去找你了!枉我之前還信了你的鬼話!”

鐘宛啞然,都這麼久了,林思竟還一直避著宣璟嗎?

鐘宛不知林思是怎麼打算的,雖對他這一味躲著的做法不太讚同,但也不想替林思做主,頓了下道:“是,林思確實是找過我,但你也知道,之後我連著病到了現在,一直沒出過鬱王府彆院,他如今到底在哪兒,我確實不清楚了。”

宣璟眼神暗淡,猶豫道,“他……是不是還怪我?”

鐘宛根本不知兩人到底如何了,隻能道:“沒有,我問過他,他說是自己心中有愧,不敢見你。”

宣璟罵了句粗話。

宣璟不耐煩:“你來找我,是鬱赦有話跟我說?”

“是,也是我自己的意思。”鐘宛正色道,“北狄王頻頻在我邊境侵擾的事,你必然已知道了?”

宣璟不信任的看著鐘宛,“知道啊,如何?不過是現在青黃不接,那些狄子又吃不上飯了,慣例來打劫一波。”

鐘宛在心裡歎口氣,果然,四皇子沒人疼沒人愛,異族同朝中苟且都不帶他玩。

宣璟皺眉,“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替世子來提醒你一句。”鐘宛道,“來日朝中若同北狄開戰,你萬萬彆被人蠱惑,隨軍出征。”

宣璟警惕道,“你們在想些什麼?北疆上統共才有幾個北狄人,這值得開戰?”

“值得。”鐘宛隱去北狄探子找過鬱赦的事,將北狄王同宣瓊密謀的事告訴了宣璟,道,“朝中就兩位皇子,既然北狄王沒找過你,那這個陷阱就是給你準備的,來日若真應驗了……你自己想個法子,裝病也好自殘也罷,總之彆出征就是了。”

宣璟聽傻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盛怒道:“北狄王他娘的也不是個東西!他怎的不跟我合夥坑宣瓊?!”

鐘宛:“……”

鐘宛安慰的很違心,“大約是知道四殿下你心懷天下,料到您不會與他同流合汙。”

宣璟聞言怔了下,被鐘宛搔到了癢處,不自在的咳了兩聲,“那是自然。”

宣璟端起茶盞來,又放下來,疑心道:“鬱赦怎麼會這麼好心,特意來提醒我這話?”

“四殿下。”鐘宛坦然道,“您不會同北狄王同流合汙,世子就會嗎?”

鐘宛道:“朝中自己人內鬥就算了,勾結上異族人,將本該早早平息的邊境小亂拉扯鼓動成一場大戰,這種事能做?“

宣璟擰眉,想了片刻後冷笑,“彆瞎奉承了……北狄王這是沒來找我,若是找我了,我說不準就會想辦法把宣瓊送到北疆去……誰愛死不死,宣瓊背靠著鬱王府的大樹,他一天不倒,我就沒一天日子好過。”

宣璟轉頭看向鐘宛,“鬱赦就不怕宣瓊?實話跟你說,就我這邊知道的消息……宣瓊如今忌憚鬱赦比忌憚我還多,鬱赦既然突然有了良心好心來提醒我一句,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鬱王爺近日對鬱赦的種種舉動很不滿意,你們……”

鐘宛皺眉:“什麼意思?鬱王要做什麼?”

“那我怎麼會知道?鬱王那邊的消息是出了名的不好探聽,我能知道這個就不容易了,總之你們好自為之。”宣璟道,“讓鬱赦彆做夢也彆瞎指望,他是個什麼東西,鬱王最清楚,鬱王一心要保宣瓊上位,鬱赦現在已經礙著他的眼了,你們……自己掂量吧,消息是從安國長公主那邊傳出來的,你們自己去問。”

鐘宛沉默片刻,點頭,“謝了。”

“你……”宣璟欲言又止,“你既要謝我,那……待你見著林思,讓他早點回來,就跟他說,說……”

宣璟滿臉煩躁,“說我不怪他了,一個啞巴,在外麵讓人堵了,叫都叫不出聲來,東躲西藏的做什麼?!”

鐘宛一笑,起身,“好。”

宣璟滿腹心事的將鐘宛送出了府,憂心忡忡回府去了。

鐘宛心裡清楚,自己剛才說的話,宣璟並不會全信。

但這並不重要,隻要宣璟的知道宣瓊的計劃,在將來不會腦門一熱跟著北征就好。

而且在這種情況下,鬱赦再自請出征,宣璟就知道了鬱赦有借此爭儲的念頭,必然是要攔著的。

還會往死裡攔著。

崇安帝會怎麼想?

兩個皇子,一個默不作聲,一個竭力攔著,待來日,鬱赦將留下的那封北狄探子的血書呈上去,崇安帝又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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