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算不上春寒料峭的季節,但夜晚的燕城也有些冷,又是快要十點多的時候,冰冷的水泥地麵令身上僅存的暖意也在一點點消失。寧果忍耐了半天,還是沒忍住,一邊哆嗦著一邊跳到椅子上。椅子上有個布坐墊,她這才好受了點。
感覺自己好嬌氣啊。寧果內心吐槽一句,微微仰頭望著燈光,碎金色的貓瞳瑩潤剔透。
明明彆的貓像外麵的流浪貓都活的好好的來著,怎麼在她身上事兒就這麼多呢。
忽然,寧果想起了什麼,在腦海中喚著:“係統,係統?”
沒有回應。
又在心裡叫了一會,估摸著係統可能有事,寧果暫時作罷。她環顧無人的冷清狹小的客廳,又垂下頭,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蜷縮起身體把自己團成一個毛絨絨的小黑團子,眼皮便不知不覺耷拉下來。
這個時候,除了睡覺養足精神,好像沒有彆的事情可以乾了。
寧果是被一個大嗓門的聲音吵醒的。
她抬起爪子揉了揉臉,看到自己現在正躺在一個熟悉的紙箱子裡,就是她在這個世界剛醒過來時待的紙箱。她輕輕往上一躍跳出來,發現這是安芊芊的房間,而房門外的客廳正傳來說話聲。
這房門幾乎沒什麼隔音,寧果清晰地聽到了所有對話,似乎是單方麵的責罵。
她遲疑一下,慢慢走近門,房門正好有一道門縫,寧果可以稍稍看到客廳的情況。
一個很瘦氣勢卻很足的中年女人正在對著安芊芊破口大罵,唾沫星子飛濺:“你連你弟去哪了都不知道,你怎麼當姐姐的!啊?弟弟這麼晚還不回來你就不擔心一下?”
安芊芊在這疾風暴雨中猶如一朵巍巍顫抖的小白花,神情柔弱又可憐:“可是媽媽……弟弟他也不是第一次夜不歸宿了……”
他口味可挑了。
寧果塌著耳朵,艱難地扭頭看著這個蹭她的毛毛蹭上癮的男人,一臉生無可戀。
再這樣下去她的毛就要禿啦!
對方溫熱的氣息拂過敏感的小耳朵,軟絨的耳朵尖情不自禁顫了顫。實在忍無可忍,小黑貓伸出爪子,狠狠一撓,在路唯銘抬起頭的時候猛地向桌下一竄。
當然,爪子上鋒利的指甲寧果是好好地收起來的。
路唯銘壓根沒有在意這軟綿綿的一爪子,他望著寧果爪子的眼神倒是噌的亮了起來,一臉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腦袋,就像突然發現自己錯過了什麼一般。
隨後路唯銘又有點失落地注視著炸毛瞪他的小黑貓:“把你嚇到了?”
隨著男人的動作,他頭頂微微翹起的一根呆毛也晃了晃,像一隻委屈巴巴的金毛。
寧果這才注意到,這男人的頭頂上還有一根堅強的呆毛,倒是跟她現在一副被□□過後腦袋上亂糟糟豎起的毛有異曲同工之妙。之前他帶著警帽,那呆毛是被嚴嚴實實地藏在代表著嚴謹正義的警帽下的。
在寧果分神時,不知不覺中,一束高大峻拔的陰影已經完完全全地籠罩住了她。等她醒悟,自己的右爪已經猝不及防地被捏了一下。
路唯銘捏捏小貓咪粉嫩嫩的爪墊,笑得十分燦爛,任誰也想象不出他穿上警服時那肅然冷靜的模樣。
寧果仰著小腦袋拿水潤的貓眼很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在腦海中問係統:“他是不是精神分裂?比如兩種人格什麼的。”
係統初時以為寧果是在拐著彎兒罵路唯銘,可是小貓極其剔透清澈的眼神令係統意識到,她是真的在很認真地詢問。
這一瞬間,係統突然有點憐憫路唯銘。
真的慘。
寧果:“係統?”
係統:【……其實他本來就是這樣的,隻是他覺得穿上警服工作就應該嚴肅點。】
“這樣啊……”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寧果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中斷了腦補。
她一低頭,發現自己的爪子還被路大警官握在手裡,且對方捏來捏去還有要上癮的架勢。
寧果連忙掙紮出可憐的被調戲的爪子,趴在地上把自己縮成一小團,堅決不給路唯銘伸出鹹豬手的機會。
其實路唯銘還是很想再摸摸這個小團子的毛毛的,不過人家這麼不情願了,他也怕再繼續會把貓嚇跑,於是勉強停了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