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注定了蘇長瑾應該償還的東西?他毀掉寧果好友的靈魂,就要付出一個靈魂的代價。
“把你的靈魂給我。”寧果說。
這不是請求,是告知。
蘇長瑾怔了一下,慢慢地笑出了聲。
“你這麼天真?靈魂是說給就能給的?這麼想給那隻肥貓報仇?”
“給我。”寧果眯起眸子,見蘇長瑾已經暗暗開始了捏法訣的小動作,她也跟著緩緩收攏了手指。
蘇長瑾猛然跪倒在地上,口中溢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這下子,蘇長瑾終於認真了起來。
“不給。”他冷冷地擦掉嘴角的鮮血,想要衝過來。
寧果又動了下手指,蘇長瑾再次跪倒在地上,膝蓋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
普通人來這麼一下,腿估計已經斷了。
“你不給我,我可以自己討。”寧果的目光比他更冷。
不肯給,那就多來幾次,千次,萬次,總有一次他會不得不答應。
隻要得到了靈魂,目的就能達成,而時間不會是問題。寧果完全可以陪著他慢慢地耗。
無數看不見的絲線,悄然連接在蘇長瑾身體的每一處,他已經成了任由她操縱的傀儡。
傀儡術,記不清是哪個任務世界學的了,但是很好用。
除了答應,他不可能有第二個選擇。
蘇長瑾的意誌力出乎意料的強,這種放在普通人身上哪怕一次也不可能承受下來的疼痛,他竟然一直咬著牙不肯鬆口。
他也不可能昏迷過去,寧果不會允許。
漫長的折磨宛如鈍刀子磨肉,比利刃更痛苦,無法逃避也不會消失,隻能去承受,直至意誌力徹底瓦解。
第一萬六千七百三十五次,他終於忍不住抱了一絲僥幸,慢慢擠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好”字。
然而事實是,他的靈魂開始如同他答應下來的那樣,被生生抽離,不容抗拒。
蘇長瑾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什麼,不像是憤怒也不像是怨恨。
他硬生生掙脫了無形絲線的束縛,抬起沾染著嫣紅血跡的修長指尖,伸向她的臉頰,似乎是想要在最後輕輕碰觸一下。
寧果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毫不猶豫地往後退了一步,讓他的指尖落了個空。
“真不愧是你……”蘇長瑾怔了一下,更多的血液從他口中湧出。他卻感受不到一般,帶著血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獵人終究淪落成了的獵物,輸得一敗塗地。
不管他承不承認,早在最初,他在進行的就是一場注定不可能成功的狩獵。
保持著一定距離的寧果抿著唇亭亭站在那裡不說話,銀白的月光為她鍍上一層冷淡疏遠的氛圍。
接下來,她隻需要等待著,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下一秒,蘇長瑾的身體湮沒成灰燼,靈魂變成一個漆黑繚繞著血色霧氣的毛線球形狀,乖乖飄過來,掌握在少女掌中。
寧果捏著“橋”,遠遠看過去,宛如一個牽著黑色氣球的無害少女。
蘇長瑾最後一秒是後悔了?還是想動用最後的殺招?大約是後悔的,但還想在最後一刻試圖殺掉她也是真的。
寧果握緊漆黑的毛線球,係統在這個時候,隻響起了四個字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
“也恭喜你。”寧果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一抹恢複了往日甜軟的笑容。
所有的任務物品,代表的是整個世界的龐大能量,足以讓她去完成想要做的事情。
“推動時間線,推到最初。”
[宿主是否確認推動時間線?]
“確認。”
[宿主不用……去見見他們嗎?]
“不用。”寧果微微一笑,“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見麵。”
而不必急於這一時。
因為她與他們即便分離,也隻會是暫時的,未來的某個時間點,她終究會遇見他們。
這是完全不必懷疑的事情。
[他們跟主人很像。]係統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那當然,因為本來就是呐……”
[主人他們其實很辛苦。]大概是快要告彆,又或者是終於等到一個結局,係統有點念念叨叨起來。
“我知道。”寧果並不介意它的念叨,微笑著回答。
承受時空局的壓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他們承受的已經夠多夠久了,再繼續下去,很可能會不止虛弱,而是徹底崩潰。
寧果知道,他們已經做的足夠多了。剩下的,應該讓她來做。
這是對他們,也是對她來說,最完美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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