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珊教學非常仔細,小到麥秸稈的處理,比如第一步浸泡麥秸稈,然後就是最基本的編辮子,最後才是編織技巧。
“好了,今天先教到這裡,今天的內容大家回去鞏固鞏固,後麵的教學統一改到上午十點到十二點,地點還是這裡。”
她原本想要晚上教學的,可是現在他們大隊沒有通電,晚上還得點煤油燈,光線不好不說,還容易起火災,他們手裡的麥秸稈可是很容易著火的,經過和她爹商量之後,便把時間定在了上午十點到十二點。
這個點太陽大,乾活也熱了,而且地裡都收拾好了,活兒也不多,與其耗在地裡,還不如讓他們學點手藝呢,對於這個安排,社員們自然不會有意見。
“珊珊,咱們什麼時候才能編你今天拿過來的那幾個樣品呢?”
王香苗見江楚珊要回去,趕忙插話問道,一來通過問話跟這閨女熟悉點兒,二來她是真地想要學這手藝。
江楚珊耐心道:“麥秸稈編織很簡單,學個幾天就能,其實我主要教你們的就是編織基礎,要想編織各種形狀的物件,主要靠自己摸索和創新。”
說著江楚珊就拿起了手邊的麥秸稈,邊講解邊編織,隻看著她白皙的手指來回翻動,一會兒一個栩栩如生的小螞蚱就出現眾人的眼前。
“大家都看到了,我編這個螞蚱,用的都是基礎的編織手法,所以大家一定要把基礎編織手法學好了,這樣才能隨著自己的心意,編織各種形狀的物件。”
如果說剛才社員們還覺得江楚珊有些藏私,不願意教他們編織好看物件的話,這回他們可算是相信了,他們就算剛入門,也知道這個螞蚱編織起來,比剛才那些果盤和筐子複雜,所以江家這閨女還真沒有藏私呢。
“謝謝你啊,珊珊,我們一定好好學。”
說這話的是趙嬸子,她一向會來事兒,所以在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搶先跟江楚珊道謝,禮多人不怪,她還想讓江楚珊幫她開小灶呢。
而其他人也回過神來了,也跟著七嘴八舌地道謝,江楚珊臉上帶著淡笑地一一回應,大家一看就更加起勁兒了,最後還是李美玲過來給閨女解圍。
“你啊,就是脾氣軟,不想應付人,直接甩臉子回來不就是了。”
回去的時候,李美玲數落自己閨女,江楚珊抱著她的胳膊嬌聲道:“娘,這不是有你嘛,我一小姑娘跟長輩們甩臉子,回頭指不定傳出啥閒話來呢。”
“哼,算你明白。”李美玲故意道,其實她數落完閨女就後悔了,剛才那些圍著閨女的人,哪個不是長輩,閨女真要甩臉子,還真能傳出不少閒話來,不過為了老母親的麵子,故意強裝聲勢罷了。
而她們母女倆一走,曬場上的人卻沒有立馬回家,反而聚堆在曬場上說起了閒話,哪怕太陽毒辣,但是也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興致。
“江家這閨女瞅著也不像病秧子啊,說話爽利,乾活也麻利,就是臉上血氣也足。”
“是呢,也就是平常不大出門,要不然就這閨女現在的好模樣,提親的早就把他們家門檻踏破了。”
“可彆了,雖然瞅著好了,但是誰知道內裡呢,有的人就是麵上瞧著好,內裡就跟豆腐渣一樣,我可聽說了,這閨女掉進過冰窟窿,俺娘家大隊就有一個掉冰窟窿的女的,見天生病吃藥,一輩子沒有生過娃,最後給人當了後媽,三天兩頭地挨打。”
最後說這話的是王大嘴,她在娘家被娘家人當驢使,到了婆家當馬用,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所以看著備受家人寵愛的江楚珊,嫉妒得眼睛都紅了,說話便口不遮攔起來。
“王大嘴,你們大隊上那女的掉冰窟窿,他們家可沒有給她看過,人家珊珊可是去省城大醫院看過的,能一樣嗎?”
趙嬸子瞄了眼臉色不好的王香苗,摸了摸兜裡還熱乎的布票趕緊說道,楊家小子出手大方,她拿了錢,自然得把事兒給辦好了。
“誰知道有沒有治好?”王大嘴低估道,她不敢和趙嬸子頂牛,她親妹妹也該說親了,還指望趙嬸子給她妹妹說個好人家呢。
而王香苗這邊聽了趙嬸子的話,臉色的確好了很多,不過心裡也動搖了,就怕江楚珊不能生。
“成子家的,你娘家嫂子走了有一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