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你看這台縫紉機咋樣?”
來到百貨大樓,倆人直奔賣縫紉機的地方,他們縣城並不繁榮,所以百貨大樓裡麵的東西並不算齊全,縫紉機也就倆牌子的,蝴蝶牌和蜜蜂牌。
江楚珊想起家裡的縫紉機就是蝴蝶牌的,用著這幾年還算順手,便說道:“就買蝴蝶牌的,家裡我娘用的就是這牌子的。”
楊新洲不懂這個,既然小姑娘選擇了,那就這個了,就要掏錢票買,江楚珊攔住了他:“你這會兒買了,咋帶回去?回頭借了大隊的車再來。”
“成,我回頭借了車再來,咱們今天先買其他的東西。”
楊新洲又把錢票又放回衣服兜裡,眼睛卻看向了賣成衣的櫃台,他們明天要定親,還沒有給小姑娘買衣服呢。
“珊珊,這件衣服怎麼樣?”
江楚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件紅底碎花的小翻領襯衫,款式她看著非常有年代感,但是在這個年代卻是非常時髦的,而走近一看,布料竟然是的確良,怪不得看著挺括有型呢。
“的確良夏天穿上悶熱不透氣,咱們還是看看其他的吧。”
楊新洲以為江楚珊是在給他省錢,不顧她阻止,便打算讓服務員把衣裳包起來,江楚珊趕緊阻止:“新洲哥,我不要這件衣服。”
“珊珊,不用給我省錢,我每月都有工資。”
“不是這個原因,我穿不得的確良,夏天穿了起痱子。”
楊新洲不相信:“真的?”
江楚珊:“我還能騙你不成,不信你回去問我娘。”
在楊新洲的意識裡,的確良已經算最好的布料了,可是小姑娘竟然不能穿,那該買啥,他沒有了主意。
“咱們買棉布吧,回去我加班裁剪一身就好。”
江楚珊其實想說家裡有布,但是定親的時候男方得出衣裳,她可不能大包大攬。
“你們到底要不要,不要就趕緊讓地,彆耽擱彆人買。”
服務員看他們倆在這兒墨跡,出聲趕人,江楚珊趁機把楊新洲拉走去看布料,而他們剛走,這個櫃台處就又來了一對青年男女。
“同誌,把的確良拿下來讓我看看,合適就買了。”
“欣悅,看上啥儘管買,我出來的時候,我媽特地讓我帶夠了錢。”
男同誌大方地說道,女同誌眼睛裡自然有了笑容,然後看向那邊看布料的江楚珊,得意地仰了仰下巴:“那就買了吧。”
而這邊江楚珊相中了一匹紅白格子的混合棉布料,這布料比起純棉的不易起皺,還透氣,雖然沒有的確良耐磨鮮亮,但是也不差。
“就要這個吧。”
這個花樣經典不過時,就是放在後世,還有許多人穿呢,不過她報尺寸的時候,多報了點兒,楊新洲還有一個妹妹,她打算給她也做一件,接著又買了深藍色的褲子布料,又買了一雙平底的皮鞋,一身從頭到腳算是置辦齊整了,本來也想給楊新洲買一雙皮鞋的,但是沒有他穿的鞋碼,無奈隻能放棄,回頭她親手給他做一雙好了。
她沒有給楊新洲和雙方的老人買衣裳或者布料,她前些日子剛好織染了幾匹布,顏色都比較穩重,適合他們穿,她織的布穿身上可比買的布舒服。
“新洲哥,你看我有手表,不用買的。”
最後他們來到手表櫃台,楊新洲打算給江楚珊買塊手表,江楚珊抬起自己的手腕,在他麵前晃了晃阻止道。
“你的是你的,咱們新婚新氣象,怎麼還能你戴舊表。”
“怎麼不能了,又不是不能用了,我又不講究這個。”
對象願意給自己花錢,江楚珊還是非常高興的,但是不必要的開支能省就省,畢竟他也不富裕,說完就要拉著楊新洲走人。
“你的舊表可以留給嬸子用。”
楊新洲還是想買,江楚珊橫了他一眼:“我娘有表,不用我的。”
說完又眉毛一挑:“昨天還說聽我話呢,這還沒扯證呢,就說話不算話了。”
楊新洲聽她都說到扯證上了,便不敢再堅持失落地放下手表,未來媳婦兒太能乾了也不好,直接導致他表現機會少,不過他可以等扯過證了,他再給小姑娘買表。
“誌成,我想要這塊表。”
結果他剛放下表,就被一個女同誌拿起來了,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朝著自己的對象高聲道。
“成,給你買。”
女同誌見自己對象這麼給力,頓時笑顏如花,看向江楚珊的時候得意之色毫不遮掩,江楚珊莫名其妙,這是第二次這樣看她了,可是她不認識她好嗎,乾嘛和她比較。
“新洲哥,你認識那個女同誌嗎?我怎麼看她看我總帶著敵意,說,是不是你惹的桃花債?”
離開手表櫃台之後,江楚珊小聲地問楊新洲,楊新洲委屈道:“我回來這幾天,都在圍著你轉,去哪裡招惹女同誌,這女同誌是公社李家的閨女,前兩天和大哥相看過。”
原來是她啊,不過:“當時她不是沒看上我哥,咋還這樣看我?”
楊新洲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心虛道:“她不是沒看上你哥,而是她提的條件,而是你哥嫌她提的條件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