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上報紙(2 / 2)

七零之如花美眷 李清雪 19183 字 6個月前

楊新澤怕他娘對大姐心軟,便說了實話,王香苗氣地直拍著大腿嚎哭:“作孽啊!”

不過倒是沒有在替楊新潔說話。

甚至第二天,楊新潔帶著一身的傷來家裡,想在家裡躲幾天,老王家現在誰看她都不順眼,她才不在他們家等著挨打呢,她在心疼她,也沒有讓她進門,更彆提給錢給物了,老頭子說得對,這閨女他們在慣下去,她這輩子就毀了。

“你們現在不讓我進門,以後彆求我。”

楊新潔放下狠話後就離開了,王香苗望著閨女的背影哭的不能自已,最後軟倒在地上。

而江楚珊一直留意著楊家的動靜,見這次公婆沒有糊塗,沒有接楊新潔這個攪家精到家,心頭著實鬆了一口氣,家裡不用鬨騰分家了,雖然分家能過小日子,但是他們如果在那種情況下分家,絕對得鬨騰一場,為了楊新洲能不折騰還是不要折騰好。

珊珊,你也該回去了,婆家出事兒了,你在娘家不出麵總歸不妥。”

李美玲也是見親家沒有拎不清才勸閨女,江楚珊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回去不好,也就答應了:“我知道,我這就回去,您和爹可要記得照顧好那幾個菌包,具體怎麼做,我都寫在本子上了,還有千萬彆讓人動。”

說完收拾東西的時候,又想起她哥,便叮囑她娘:“我哥回來記得去家裡跟說一聲,昨天他回來太晚,今天又離開得太早,我都沒有跟他好好說說話。”

李美玲想起昨晚她跟兒子的談話,她專門等他到半夜,跟他說那姑娘和他不合適,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連洗漱都沒有,直接回了屋,早上天還沒有亮呢,就走了,她的心懸著呢,可是不敢跟閨女說,就怕她著急上火。

於是含糊地回答道:“成,我記著呢。”

看自己娘心不在焉的樣子,肯定她昨晚上在她哥那兒碰釘子了,唉,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勸動她哥,感情的事兒最難勸了,她現在隻希望她哥不要陷得太深了,目前夠不著她哥,隻能先管婆家的事,而回去之前,她得帶回去一樣東西。

“娘,咱們家裡的那些麻還有多少?我拿點回去織布。”

“你還懷著身子呢,掙錢不在這一會半會兒的。”

江楚珊解釋道:“我不是為了掙錢,是給我大森哥準備的。”

李美玲驚訝了:“大森?沒聽說他有對象了啊?

江楚珊笑道:“您準備禮錢就是了。”

李美玲奇怪道:“你咋知道的?”

“您就甭問了,知道這事兒就成,問我也不能說。”

李美玲白了她一眼,沒在追著問,起身給她拿了一包麻:“家裡沒有棉花了,你回去看看你婆家有沒有?”

江楚珊是提著大包小包地從娘家出來的,不僅僅有檾麻,還有這幾天給孩子做的小衣裳,她暗自笑了笑,她這算不算回娘家打秋風?好在她也不是光拿東西不付出的,這麼一想她的心才平衡點兒。

“珊珊,你咋提這麼些東西?”

因為大閨女的事兒,王香苗又是傷心,又是生氣,情緒起伏過大,便起不來床了,所以江楚珊回來的時候她給開的門,看見兒媳婦大包小包的。不免有些驚訝。

不過江楚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把東西放下,攙扶著她的胳膊問:“娘,你生病了?看醫生了沒?我去找下濟民叔。”

兒媳婦的關心,讓王香苗又是一陣心酸,被辛苦養大的閨女氣病了,結果還是兒媳婦照顧自己,她拍了拍她的手:“不用去找你濟民叔,他已經給我看過了,我沒事兒,歇歇就好。”

江楚珊關心道:“那我扶您回屋歇著。”

王香苗拒絕了:“不用,我還能照顧得了自己,你懷著身子,彆被我傳染了病氣。”

江楚珊不以為意:“我沒有那麼嬌弱。”

王香苗卻堅持:“聽話,小心無大錯。”

最後還是她自己搖搖晃晃地回了屋,看著她的背影,她暗自歎氣,可憐天下父母心,楊新潔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回到房間,擼起袖子,好好地打掃了打掃,又把從娘家拿來的東西歸置好,抬手看了看表,快晌午了,便出去做晌午飯。

想到家裡人因為楊新潔心煩,又因為天熱,肯定沒有胃口,便打算做涼粉,在烙點手抓餅,配上醋和辣椒,絕對開胃。

“嫂子,你回來了,我說咋這麼香呢。”

中午倆小的放學回家,楊新雨顧不得放書包,就飛奔到了廚房,看到嫂子彆提多高興了,就要過去抱胳膊撒嬌,就被她嫂子叫住了:“彆過來,我手裡的是開水,小心燙著你。”

楊新雨好奇地問道:“嫂子,你咋開水燙麵啊?這是做什麼飯?”

江楚珊邊燙著麵,邊說道:“烙餅,一半用開水燙麵,一半涼水活麵,烙出來的餅又軟又香。”

楊新雨受教,看著江楚珊的眼睛裡全是崇拜:“我說我娘烙的餅,咋硬得跟石頭一樣,我還以為是她不舍得放油,原來是沒有燙麵啊,嫂子,你懂的真多。”

“吃得多了,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隻要你期末考試能夠及格,嫂子一樣一樣教你,好不好?”

楊新雨眼睛頓時左右亂:“嫂子,我去看看我娘。”

說完就跑了出去,江楚珊好笑,彆以為跑了就能逃避學習了。

“嫂子,我來幫你燒火。”

楊新澤放下書包,進了廚房幫忙,江楚珊笑著跟他道了謝:“謝謝小澤。”

楊新澤抿嘴笑了笑,江楚珊這才看見他臉上的傷:“這傷咋回事?”

“大姐撓的。”

說著他就要用手摸臉上那道用指甲劃的傷,江楚珊趕緊阻止了他:“彆用手摸,這兩天不要沾水,不要吃辣椒,也不要吃醬油,要不然留疤就不好了。”

楊新澤趕緊把手放下,他還真不知道還有這講究,感激地跟嫂子道謝:“謝謝嫂子提醒。”

江楚珊客氣了兩句,然後叔嫂倆便陷入了沉默,直到楊栓福下工回家,他先來廚房看了看,看到江楚珊在做飯愣了愣,這才說道:“新洲家的回來了。”

江楚珊應道:“爹,飯馬上就好了,您先去洗手。”

楊栓福應了一聲“好”轉身離開,她打量了下它的臉色,雖然也有些憔悴,但是比起婆婆來,卻好很多,作為一家之主,他的心性要比妻子好很多,不過不難看出他的鬱鬱,家裡的氣氛確實不大好啊,太壓抑了,她得想個辦法讓這個家氣氛活過來。

都說時間和工作是治療心傷的最佳方法,那麼就讓公婆忙起來,讓他們沒有時間去想糟心事兒。

“爹,麥秸稈種蘑菇這事兒,您也知道林教授教給我負責,我現在懷著身子精神短,難免顧及不上,我爹娘又忙,所以能不能麻煩您幫我照顧菌包?”

楊栓福倒是願意幫兒媳婦的忙,但是:“新洲家的,你要說種地我還成,這種蘑菇我不會啊。”

江楚珊趕忙道:“我爹會,讓他教您,很簡單的,一學就會。”

楊栓福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那成,我下午就去找親家。”

讓公公忙了起來,又該婆婆了,她朝著正怏怏地吃飯的婆婆說道:“娘,我哥昨天說,城裡那邊催著要交草珠子簾子呢,一話簾子給到十五塊呢,讓咱們趕緊串,可是我還要給城裡的一個買家織布,根本沒有時間,娘,您能不能幫幫忙?”

王香苗聽到這個,表情立馬活了:“成,交給我,你哥有沒有說啥時候要?”

“我哥下次回來吧。”

草珠子簾子經過她的上色加工,到了城裡絕對供不應求,不過她懷孕了,不想碰染料,她可以教婆婆漆一些簡單的圖案。

“娘,買家要的簾子得上好色,我不能動染料,隻能您自己來染了。”

王香苗也為難了:“我不會漆花色。”

江楚珊笑道:“我會啊,我教您。”

江楚珊就這樣把公婆安排得明明白白,而楊栓福和王香苗有活計做了,心裡有期待,心情就好了,餐桌上的氣氛頓時活了,楊新澤和楊新雨見嫂嫂三言兩語的,就讓爹娘展顏,對著她彆提多佩服了。

“小澤和小雨,家裡的活兒暫時不用你們幫忙,你們倆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爭取期末考試考個好成績。”

楊新澤還好,楊新雨直差把頭埋碗裡去了,王香苗看她那樣,又在次老調重彈:“小雨,你嫂子的話你聽到沒有,上次我說的,可不是嚇唬你的,你要是不及格,頓頓吃窩窩頭。”

楊新雨的頭更低了,氣地王香苗想要在數落,楊新澤給她解了圍:“娘,我會看著小雨學習的。”

楊新雨聽到這話,終於把頭抬了起來,可是由於剛才頭低得太狠了,劉海上掛上了涼粉沫,配上她瞪她哥瞪圓溜的眼睛,還有鼓鼓的腮幫子,江楚珊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然後王香苗也被自己閨女蠢笑了,就是楊栓福雖然沒笑,但是神情也沒有那麼鬱鬱了,楊家上空的陰雲自此消散。

“珊珊,給,你手巧,孩子的衣裳,就由你來做把,我不會用縫紉機,眼神又不好,縫的針腳又大又不整齊,孩子穿上磨皮膚。”

吃過飯,心事一除,王香苗不藥而愈,便過來給江楚珊她攢的布和棉花,都是柔軟透氣的棉布,花色也很統一,都是紅底碎花的,而這些布,她可是攢了好幾年,一直不舍得用。

“謝謝娘。”

道過謝之後,江楚珊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寶寶啊,看你奶奶對你多好,給你攢了這麼些好東西,你長大後可要孝順奶奶喲。”

王香苗被兒媳婦這話著實取悅到了,看著她的肚子,神情彆提多慈祥了,不過她並沒有在這裡多呆,她還要去串草珠子簾子,給她孫子掙奶粉錢呢。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又聽到過楊新潔的消息,知道她又挨了兩次打,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威脅王家人,在打她,她就去婦聯告他們,王家人收斂了,雖然不打她了,但是每天給她派很多活計,先開始她還老實,但是後麵看王家人有顧忌,便開始鬨騰了,雖然吃虧多,但是卻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頑強。

於是王家的鬨騰,成了附近的幾個大隊茶餘飯後的談資,楊栓福和王香苗聽到她的消息,剛開始還會心情低落,後來也漸漸麻木了,在說江楚珊給他們找的活兒也忙,根本沒有時間去傷神。

江楚珊見此也放了心,她每天過得也很充實,紡紗織布,給孩子做衣裳,還要留心蘑菇的出菇情況,而這樣充實的日子,她倒是沒有時間想孩子他爸。

就在種下蘑菇的第五天,蘑菇終於露出了頭,一個個跟小饅頭的一樣的蘑菇,讓江國平和楊栓福笑眯了眼。

“爹,等蘑菇長好後,您拿著公社報告下,給咱們大隊爭取點化肥和農藥,咱們要大量種植蘑菇,需要的化肥和農藥可得準備足。”

江國平雙眼盯著蘑菇道:“我心裡有數。”

蘑菇長好,是在第十五天的時候,這天江國平帶著一個菌包,趕著大隊的騾子車興衝衝地去了公社後,石橋村大隊沸騰了,麥秸稈竟然能夠種出蘑菇,還不用占用好地,成本又不大,收益卻高,社員們仿佛看到了住紅磚房,天天吃著白麵的好日子,當然對於江國平更加信服了。

而更令他們意外的還是江楚珊,這個他們以前認為的病秧子,竟然這麼能乾,這樣一來,她不能乾重活,隻能吃細糧,這些富貴毛病,全部都不值得一提了。

看看楊家娶了她之後的變化,大隊如果種蘑菇,楊栓福肯定得能撈著名額,工分肯定少不了,而且還是滿工分,在瞅瞅王香苗,江楚珊教她給簾子漆花色的手藝,今後也能靠手藝吃飯了,楊家的日子眼瞅著就起來了。

於是大隊裡有和江楚珊同齡小夥子的,都是垂足頓胸,當初他們看走眼了,楊家人真是撞大運了,對於社員們的酸言酸語,讓楊栓福和王香苗一天到晚,腰杆都挺得直直的。

在說公社那邊,江國平很快就去而複返,還帶回來了公社的書記,公社的領導看著簡陋的菇房,還有幾個長滿蘑菇的菌包,興奮地問逮著江楚珊問麥秸稈種植的各種問題,當然最重要的便是投入成本,還有收成,以及能不能大麵積推廣。

而江楚珊雖然知道能,但是卻不能直咧咧地說出來,而是非常地嚴謹地說道:“現在隻是小範圍的試驗,能不能大麵積種植,還得經過實踐的驗證。”

雖然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公社書記並不失望,眼前的環境這麼簡陋都能種出蘑菇來,大麵積推廣種植指日可待,農民的收入增加,人民群眾的餐桌上又多了一道美味,而他也多了一項政績。

於是他高興地笑道:“嗯,做研究就得嚴謹,不過我相信這項技術肯定能夠推廣,後續試驗需要什麼,儘管來找我,我來想辦法,等技術宣布成熟的那天,我會找咱們縣報的記者過來給你們慶功。”

這是要讓他們上報紙了,江楚珊看著她爹和公公,還有跟來社員激動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隻要她爹高興就成,到時候讓她爹好好露露臉。

因為有了公社書記的支持,麥秸稈種蘑菇要人有人,需要啥東西,立馬就能拿到,進展那叫一個順利,幾乎兩天的時間,就堆起來了養料發酵堆。

這個時候她哥終於回來了,得到她娘的口信,她趕緊回了娘家,而她哥沒等她說話,就搶先道:“珊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用勸我,我心裡頭都明白,我跟周玉菲不是一路人,她跟我走近,無非就是為了從我這兒獲得好處,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全是諷刺和自嘲,要不是他突然回轉,也不會聽到周玉菲的心聲,他的一片情意算是喂了狗。

江楚珊看著她哥臉上自嘲的笑,她心疼道:“哥,你一定能找到一個比她好一百倍的對象。”

江楚林也自得地笑道:“我也覺得我能。”

說完就遞給她兩個包裹:“上一次不知道,沒有能給我外甥準備禮物,這一次補上,這一包是我的,這一包楊新洲郵寄過來的。”

江楚珊見他臉上笑容還算輕鬆,心頭的擔心儘去,也有心情看倆男人準備的是什麼東西,結果打開包裹一看,她哥的都是各種小衣裳,不過看大小得兩歲孩子才能穿上,另外就是玩具了,撥浪鼓、洋娃娃、鐵皮青蛙,這還算靠點譜。

而楊新洲的則是木頭槍,木頭玩偶,子彈殼做的坦克、大炮等玩具,,他沒買衣裳,倒是買了麥乳精和奶粉,打開信一看,信裡先是說讓她記得喝麥乳精和奶粉,喝完了他在買,還解釋玩具是他自己做的,還說他不會做洋娃娃,等他有假期了,出去給閨女買。

她就一個肚子,他又買男孩兒,又是買女孩兒的,到底想哪樣,她可沒有本事生龍鳳胎,在往下看,就是他晚上看著星星想她,吃飯的時候時候,吃著飯擔心她,總之就是隨時隨地想她,還讓她裡的想他,她心虛地眨眼,她好像很少想起他。

然後又寫了他平時的日常,羅裡吧嗦的,某女人嘴上嫌棄,但是眉眼彎彎的,一看就知道口不對心。

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提起筆寫了回信,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跟他說了說,最後心虛地寫上一句,她也想他。

轉眼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江楚珊懷孕也有三個月出頭了,這胎她懷得安生,並沒有什麼特彆嚴重的孕吐反應,這倒是讓她輕鬆不少,婆婆和她娘都說肚子裡的孩子孝順,巧了,她也這麼覺得,這天給楊新洲寫信的時候,誇了孩子,還不忘誇自己是最讓人省心的孕婦了。

可是打臉來得猝不及防,信剛剛寄走,第二天她就病倒了,原因是她昨晚貪涼,在窗口沒蓋任何東西睡覺,農曆八月的夜晚風涼,而她體質弱,受不住便感冒了,這病來勢洶洶,家人不得不把她送去了縣城的醫院。

而在醫院裡檢查的時候,醫生給了他們一個意外而驚喜的消息,讓江楚珊昏昏沉沉的腦袋,猶如置身幻境,而送她過來的公婆和親娘俱都樂開了花,如果她爹在這裡,恐怕也能笑沒了眼。

她爹在哪兒呢,大隊上如今正在秋收,她爹這個支書本來就忙,更彆提今天他們大隊,大批種植的第一批蘑菇終於出菇了,公社書記帶著公社的乾部班子,還有縣報的記者,要親眼見證這豐收的時刻,而她爹作為石橋村大隊的一把手,這樣重要的場合自然不能缺席,更彆提公社書記還決定要把她爹作為榜樣宣傳,也就是說她爹要上報紙了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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