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管我,我喝了藥躺躺就好,你彆過了病氣,還要照顧孩子呢。”
江楚珊哪裡能聽她的,孩子重要,親娘也重要:“娘,我拜托安靜幫我照顧一天孩子,以前都是你照顧我,也讓我照顧照顧你。”
李美玲“咳”了一聲:“不用你照顧,出去,你的身子不知道啊,一感冒就是大事兒,你還喂著奶呢。”
說著起身就要把江楚珊往外推,把人推出去了,還不忘把門從裡麵栓上,任憑江楚珊怎麼叫門都不開。
“娘,那你要是不舒服了,就喊我一聲。”
李美玲回了一句:“知道了!”
但是江楚珊還是不放心,隔一會兒就會過來敲門喊下她娘,就怕她娘燒暈乎了,最後李美玲實在受不了了,直接衝著她懟了一句:“江楚珊,你煩不煩,老娘要睡覺!”
江楚珊委屈:“可是我餓了,該做晚飯了。”
廚房的門從裡麵打開,李美玲遞出來兩個盆子:“讓人幫你去食堂打飯。”
說完就又把門“嘭”地一聲關上了,她摸了摸鼻子,幸好沒有撞到,拿著盆子去房間看了看兩個睡得正香的孩子,給他們掖了掖被子,出門去了桂蘭家,她打算讓他們家的大旦幫忙看下孩子,她自己去食堂打飯去,說實話,來了這麼久,她還沒有去過部隊的食堂呢。
“江姨姨,我不要你的糖,我們家現在最不缺的就是糖了,我都吃膩了。”
大旦是個熱心的孩子,她一說他就同意了,她拿出身上的飴糖和他吃,結果這小孩兒竟然說吃膩了。
她笑道:“是嘛,你媽媽可真是疼你們,給你們買那麼多糖,不過大旦,糖不能多吃,吃多了,牙齒會掉光的。”
大旦卻不以為然道:“根本不是我媽買的,是他們廠裡發的瑕疵貨,她才舍不得給我們買那麼多糖呢。”
大旦這話,讓江楚珊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們大隊也有製糖廠,可是瑕疵品很少,可是到了部隊上的製糖廠,怎麼瑕疵品就這麼多了。
“江姨姨,你去打飯吧,我這就去你家看著平平安安。”
江楚珊笑道:“謝謝大旦,回頭江姨姨給你做好吃的點心。”
大旦眼睛一:“好!”
去食堂的路上,江楚珊邊走邊想著製糖廠的問題,等走到食堂的時候,她終於想到了問題所在。
一來石橋村大隊的製糖廠,負責人是她爹,她爹肯定管得嚴,二來製糖廠是石橋村大隊的集體財產,社員們都是股東,平常不僅僅上班領著工資,還領著製糖廠的分紅,非常有主人翁的意識,互相監督之下,自然就不會出現這現象了。
而部隊製糖廠,無論廠長還是工人都是拿死工資的,自然瑕疵品越多,他們能夠獲利越多,根本不會考慮製糖廠的效益和利潤。
“小江啊,怎麼來食堂打飯了?”
一進門就碰到了蕭政委和陳科長,江楚珊也趕忙打招呼,然後說了原因:“我娘著涼了,不能做飯。”
蕭政委忙問:“嬸子,現在還好嗎?有沒有看醫生?”
江楚珊回道:“吃過藥,好多了。”
說著江楚珊便提到了製糖廠瑕疵品過多的事情:“成品率不高,廠裡的效益就不會好,到時候發不出工人工資就麻煩了。”
蕭政委和陳科長對視一眼,他們最近一直忙活木糖醇的事兒,倒是沒有關注製糖廠的問題,不過江楚珊倒是給他們提了醒。
“不知道小江同誌多這個有什麼高見沒有?”
三人並肩而入,蕭政委邊走邊問江楚珊,江楚珊一笑:“蕭政委和陳科長處在管理崗位上那麼多年,我就不班門弄斧了。”
蕭政委和陳科長對視一眼,但是沒有再多問,江楚珊能夠給他們提個醒就已經不錯了,放下這事兒,陳科長便給江楚珊介紹起來,他們食堂的拿手菜。
“嬸子著涼了,還是吃點清淡得好,這邊熬得白粥很好,還有炊事班師傅特地醃製的嘎嘣菜,可是一絕。”
江楚珊拿著飯盆,笑道:“那我可得買點,來了部隊這麼長時間,我還沒有吃過食堂的菜呢。”
蕭政委臉色一板:“那可就是楊新洲的錯了,作為部隊的軍嫂,怎麼能夠連部隊食堂的菜都沒有嘗過呢,等他回來我批評他。”
江楚珊回了一句:“蕭政委,您這就不厚道了,楊新洲累死累活地做任務回來,您不嘉獎就算了,還批評,這可不是好領導該做的事喲。”
蕭政委頓時哈哈大笑,對著陳科長說道:“看出來吧,關鍵時刻還是人家夫妻親近。”
陳科長故意道:“,胳膊肘往外拐,向著你我啊。”
人家是一家人不親近
他們這邊打趣著,來食堂吃飯的人自然都注意到了,當然也都知道了江楚珊的身份,不由竊竊私語:“怪不得楊副營長怕老婆呢,長得好、能生,還有本事,這樣的老婆我咋沒有遇到呢。”
他旁邊的人撞了撞他的胳膊說道:“那你也得有人家楊副營長的本事,人家可是咱們團最年輕的營級乾部呢。”
一說到這個,這人頓時消聲了,楊新洲確實挺有本事的,二十四歲的副營,放在全華國的部隊都不多見。
“哇哇……”
“哇……”
“平平安安不哭啊,你媽媽去打飯了,馬上就回來了,不哭啊。”
“平平安安,姥姥在門口呢,不哭啊。”
江楚珊端著飯菜回啦,就看到她娘在門口急得團團轉,不時地朝著門裡說話哄孩子,就是不敢進去,而房間裡的大旦也在低聲地哄著,可惜倆孩子依然故我地哭。
“娘,您把飯菜端廚房去,我去哄孩子。”
“哎,甭管我,趕緊哄孩子,你一走他們就醒了,哭了有一會兒了,彆把嗓子給哭壞了,你說你,打個飯咋這麼久。”
就是母親不埋怨,江楚珊心裡也自責,早知道就該拜托人幫幫打飯回來了,她娘不能進屋抱孩子,她又不在,倆孩子對大旦又不熟,醒來見不著熟悉的人,可不就得哭嗎?
“平平安安不哭了,媽媽回來了。”
到了房間裡,江楚珊沒有立馬抱起孩子哄,倆孩子呢,她咋哄,隻能一手拍著一個孩子的小身子哄,但是就是不管用,她也急啊。
隻能一手抱一個抱在懷裡,在屋裡來回走動,這才慢慢地停止哭泣,而她這時候的胳膊已經酸得不是自己的了,她想再這樣下去,她的胳膊上的肌肉也能夠練出來了。
“大旦,謝謝你啊,你可真是幫了嫂子的大忙了。”
大旦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大人跟他說謝謝呢,於是他學著老師教的禮貌用語回道:“不客氣!”
說完,就聽到他娘喊他吃飯的聲音,趕緊撒丫子跑了,江楚珊笑著跟自己家倆孩子說道:“你們大旦哥哥是不是很可愛,等你們長大了,就和他一起玩兒好不好?”
不過兩個孩子哪裡能聽懂她的話,不過還是“哦”了兩聲,讓江楚珊笑意更深了,她的孩子果然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崽。
不過打臉來的猝不及防,平平這個霸道的小妮子,情緒穩定下來之後,便開始想要獨占媽媽的懷抱,小胳膊小腿又不安生了,讓江楚珊差點沒有抱住把她給摔地上了,氣地她把她放在床上,然後把安安也放她旁邊。
“平平你是姐姐,要照顧弟弟,安安你是弟弟,也是男子漢,要尊敬姐姐,也要保護她,你們要相親相愛,知道嗎?”
回答她的是小姐弟倆稚嫩的笑聲,他們以為媽媽是跟他們玩兒呢,江楚珊心累,倆一個多月的孩子,她跟他們講什麼道理啊。
李美玲的身體底子好,感冒發燒了,吃了藥,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好了,想起自己感冒發燒後的折騰,江楚珊打心底裡羨慕。
人生就不能十全十美嗎,上輩子她有健康的身體,但是卻沒有親人,來到這裡,有了親人,卻沒有健康的身體。
不提這個,因為洪大妮的一鬨,她又拿著飯盆去了一趟食堂打飯,所以她的月子沒有按照她娘的要求坐夠倆月,就提前結束了。
晚上她燒了一桶熱水,跳進裡麵好好地洗了一回澡,再起來看著洗澡水的顏色,她想這個澡洗的,她最起碼能夠輕上五斤。
“在那兒乾啥呢,洗了澡,就趕緊上床睡去,感冒了,我可不伺候你。”
剛坐在凳子上,對著梳妝鏡護膚,她娘就來了,然後訓了她一通,身體弱的人在這方麵根本沒有發言權,隻能不情不願地上了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蘑菇養殖場上班了,出了月子了,也該正式工作了,總不能白白領工資吧,蘑菇養殖場因為規模不大,所以用的工人並不多,隻有五個人,她這個場長當的,還真是有點名不副實。
“林翠桃同誌,從今天開始,記錄下蘑菇養殖場所有職工的表現,每個月月底的時候,根據表現評選出優秀職工發一塊錢的獎勵。”
雖然人少吧,但是該激勵的時候就得激勵,這樣能夠調動職工的工作積極性,果然她一說,她手底下的五個職工,都露出了激動的神色,她嘴角微勾,辦法雖然老,但是管用就成。
接著她又轉悠了一
“場長,咱們的蘑菇遍,見蘑菇養殖場的各項工作還算到位,滿意地點了點頭,她這次來上班,誰也沒有說,算是突擊檢查,這樣見到的場景才更真實。
啥時候才能采摘啊?”
林翠桃在旁邊問道,實在是看著人家製糖廠一車一車的出貨,他們羨慕啊,江楚珊道:“還得兩個月左右。”
林翠桃有些失望:“還要這麼久啊。”
江楚珊笑道:“這跟種糧食差不多,但是卻比糧食值錢,放心,咱們的蘑菇雖然生產速度慢,但是利潤還是夠給大家發工資的。”
林翠桃這才鬆了一口氣,製糖廠因為前段時間瑕疵品太多,被領導批評了,還讓他們自負盈虧,如果製糖廠沒有利潤,他們也彆想有工資,所以他們才怕了,江楚珊這話倒是給了她們一個定心丸。
蘑菇養殖場因為人少,非常好管理,江楚珊每天過去轉悠下,就直接在辦公室裡坐下忙活自己的事兒,比如把衣裳在家裡裁剪好,然後拿到辦公室裡縫製。
月子做完了,也該好好地掙錢了,她奶水少,現在倆孩子全靠奶粉,奶粉錢可是一筆不小的花銷,因為奶粉票不好得,她得經常去黑市上找六哥買高價奶粉,倆孩子的奶粉錢,她的工資都不夠呢。
縫著手裡頭的一件女士襯衫,她眉頭皺了起來,再做兩件衣裳,她帶過來的布料可就要用完了,她的紡紗車和織布機都不在這裡,她就算想要織布用都不能,她哥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來陽城啊。
還有她以後每天都要過來上班,雖然能夠摸魚,但是早退不來
總不好,摸魚做衣服,總不能用手縫吧,這個時候她不由想起了手持迷你縫紉機了,來上班的時候,往衣服兜裡塞就能帶來,對她來說,絕對的上班摸魚神器,隻是不知道哪裡能夠做這個啊。
日子就在這些煩惱中慢悠悠地走著,一轉眼,楊新洲出任務都有一個多月了,哎,倆孩子也兩個多月了,當然也更可愛了,安安越長越像她,平平除了眼睛,還是看不出來像誰,不過她的小臉兒那是越長越美了,每次她娘推著嬰兒車,帶著倆孩子出門的時候,她總是能夠吸引一大幫小哥哥的眼光,還有零食。
不過這小丫頭脾氣不好,她不認識的人,誰也彆想捏她的手臉,要不然那小拳頭,雖然打不傷人,但是打人身上還挺疼的,這小暴脾氣也不知道隨誰了,反正不隨她,她可是溫柔的小仙女呢。
“嘟嘟嘟……”
天氣漸漸地暖和了,外麵的孩子玩耍起來更是不舍晝夜,正中午午休呢,外麵就響起了柳哨的聲音,倆孩子被吵得皺皺小眉頭就是不醒,而她作為活了兩輩子的人,兩輩子的童年都沒有無憂無慮地玩樂過,聽著這柳哨聲,她還真是有些心動呢。
“珊珊,我回來了。”
她正心癢難耐時,一道男聲響起,她抬眼一瞧,不是楊新洲是哪個,黑了,瘦了,但是看著她的目光沒變,依舊帶著溫柔。
“楊新洲同誌,歡迎回家,請你去洗漱下,然後再進來。”
楊新洲一愣,都說小彆勝新婚,他時隔一個多月才回家,他的媳婦兒沒有給他擁抱和親吻,卻嫌棄他臟,讓他去洗漱。
“家裡有孩子,注意點衛生。”
好吧,這個理由他接受,小孩子抵抗力弱,是得注意點,不過走之前,他還是看了看床上睡著的孩子,比他離開的時候長大了不少。
“長得真快啊,我離開的時候他們才這麼大呢,我閨女變化最大,真漂亮,不愧是我閨女。”
江楚珊沉下臉:“兒子像我,所以就不好看嘍。”
楊新洲求生欲滿滿:“好看,他是男孩兒,應該誇出息,不能誇好看,所以才沒有說。”
還算能說得過去,江楚珊這才放過他,楊新洲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人生處處都得智慧,在外麵跟敵人鬥智鬥勇,在家裡得哄媳婦兒。
而江楚珊在他出去之後,邊給他找衣裳,邊暗笑,這家夥腦袋瓜子轉得還真快,竟然沒有難住他。
“楊新洲同誌,你家住這兒啊?”
外麵突然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江楚珊向玻璃窗外看去,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女兵,聽語氣,好像跟楊新洲很熟,她突然心裡有了點不舒服。
“你怎麼來了?”
楊新洲邊用毛巾擦頭,邊問道,女兵微微一笑:“來看我乾兒子和乾閨女啊,我還沒有見過龍鳳胎呢,正好瞅瞅。”
江楚珊透過玻璃窗,看向楊新洲的眼神危險起來,這家夥到底給她閨女兒子,找了多少的乾爹乾媽,韓衛東一個,她還沒有跟他算賬呢,又來一個乾媽,哼,看來又想寫檢討書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