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洲胳膊收緊,把媳婦兒往自己懷裡撈了撈:“他都沒有跟你說呢,怎麼會越過你告訴我,是今天他打電話的時候,恰巧一個女同誌找他,他趕緊把電話筒給捂住了,生怕我聽到什麼,這麼反常的行為,你不覺得奇怪嗎?”
江楚珊忙接著問:“那你有沒有聽到他們倆個具體說什麼?”
楊新洲想了想,再次湊到媳婦兒的耳朵邊說道:“好像那個女同誌為了感謝大哥的幫忙,要請大哥吃飯。”
江楚珊八卦道:“大哥答應了沒有?”
楊新洲老實回道:“這還真不知道,因為他趕忙跟說了兩句後,便把電話給掛了。”
這邊江楚珊則興奮了:“也不知道我哥找了一個什麼樣的對象,我和她能不能處得來?”
說著眉頭就皺了起來:“當初他第一次喜歡的女孩子,就是想要利用他,這次希望他能夠擦亮眼睛,找個品性好的。”
楊新洲安慰道:“大哥也不是小孩子了,吃一塹長一智,這次他肯定會再魯莽了。”
江楚珊聽了歎氣,她就是再擔心,現在也是鞭長莫及,不過回頭倒是可以給他寫一封信囑咐他。
“哇哇……”
“哦,哦,哇……”
嬰兒床上的兩個小的,見爸爸媽媽隻顧著說話不搭理他們生氣了,便扯開喉嚨哭了起來,先是平平,然後安安先開始“哦”了兩聲,好像奇怪姐姐怎麼哭了,然後後來又“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怎麼個意思,然後便跟著姐姐哭了起來。
“這沒尿,沒拉,又剛剛喂過奶,咋就哭了?”
楊新洲手忙腳亂地檢查了一遍閨女和兒子的尿布,見是乾的,又問媳婦兒,知道他們倆剛剛吃過奶的,便有些著急,怕孩子哪裡不舒服。
江楚珊“哼”了一聲:“你閨女兒子現在脾氣大著呢,這是看我們說話,不跟他們玩兒,用哭鬨來引起我們的注意。”
楊新洲有些不相信,畢竟倆孩子也就才三個月呢,江楚珊抬了抬下巴,讓他看他閨女的小臉兒,哪裡還有剛才的哭鬨勁兒,就是眼睛裡都沒有淚水,看到他看過來,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再看看兒子,小家夥四平八穩地躺在嬰兒車裡,砸吧著自己的拳頭,仿佛剛才他的哭鬨,都不存在一般。
他驚訝道:“他們倆這是,不愧是我的種,不錯,哈哈哈……”
說著就要抱起閨女和兒子,打算帶他們兩個在屋裡來個加速跑,卻被江楚珊攔住了:“他們剛剛吃過奶呢,彆被顛吐奶了,今兒咱們平平會翻身了,讓她翻一個給你看看。”
楊新洲驚喜道:“真的,我閨女就是本事。”
說著就把人放在了床上,哄道:“平平,翻一個身,讓爸爸看看你的本事。”
結果換來的是小閨女揮舞的拳頭,還有奶凶奶凶的嬰兒語,楊新洲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媳婦兒,他閨女這是生氣了?
“當然了,誰讓你逗他們的,本來還以為你會抱著他們滿屋子跑,結果沒有等到,當然生氣了。”
楊新洲感歎道:“這才仨月呢,就這麼聰明了,以後還了得。”
說完便過去湊到倆孩子身邊,邊觀察邊說:“是兩個大學生苗子,你們可要好好學習,長大後,爸爸就是拚儘一身的軍功和人脈,也要想辦法把你們送進大學去。”
江楚珊笑道:“哪兒有那麼嚴重,讓他們好好學習,長大了,考上大學了,就讓他們上,考不上就回老家種地去。”
楊新洲回道:“現在都是推薦上大學,他們就是想考,也不能考啊。”
江楚珊:“楊副營長,你要用發展的目光看待問題,咱們國家的高考還能一直靠推薦,這樣怎麼能夠招收到人才。”
楊新洲不跟她分辨,看著倆孩子,神色驕傲中帶著柔軟:“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到時候能考就讓他們去勞,不能考,咱們也不能耽擱了孩子。”
江楚珊隻能道:“隨你,你想當好爸爸,我還能阻攔不成?”
提到大學,她不由想到現在是7.3年,離恢複高考還有四年的時間,她到時候到底是再進一次象牙塔,還是一心搞事業?
去大學,一來學習知識,二來結交人脈,再就是有了大學畢業證後,辦事會方便很多,但是一進大學就得四年的時間,她有些望而卻步。
算了,不想了,到時候再說吧,考不考大學,離現在還挺遠,再說了,這個年代的學子也不是草包,她憑什麼認定隻要考,她就能夠考上呢。
“吃飯了。”
外間傳來李美玲喊吃飯的聲音,他們好忙把孩子放進嬰兒車,然後走了出去,看到桌上豐盛的飯菜,楊新洲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帶,本來扣這個眼兒,腰帶還有些鬆,現在也繃緊了。
“這蘑菇還真鮮,娘的手藝就是好。”
吃了你一口肉夾饃,又喝了一口蘑菇豆腐湯,楊新洲的味蕾徹底被征服了,丈母娘在,他們家的夥食標準,跟他娘在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級彆。
“嗯哼!”
旁邊的江楚珊清了清嗓子,楊新洲立馬道:“這蘑菇品質挺好的,珊珊,你辛苦了,來喝一碗湯。”
李美玲瞟了閨女一眼:“德行。”
江楚珊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反而拿起專門做的饅頭,往裡麵夾了點肉,一個肉夾饃弄好後,遞給楊新洲:“你體力消耗大,多吃點肉。”
李美玲雖然不知道狗糧為何物,但是莫名有點撐,不過閨女和女婿感情好,她就是被狗糧撐著了也願意。
吃過飯,江楚珊和楊新洲,再加上李美玲三個大人,一起圍著床上的倆寶貝蛋,哄著他們翻身,平平倒是很給麵子的翻了一個,但是我們的安安,無論你怎麼逗,怎麼哄,人家躺在床上,淡定地砸吧小手,要不就翹起小腳,品嘗品嘗自己腳腳的味道,就是不可遂了大人的願。
楊新洲把兒子的小腳丫從他嘴裡取出來,然後麵色嚴肅地說道:“安安,你是個小男子漢,怎麼能還沒有姐姐能乾呢,你這樣長大了以後,還怎麼保護姐姐。”
可能覺得這個爸爸太煩人了,安安給了爸爸一個白眼,然後一個用力,小身子就翻了過去,然後還淡淡地看了自己爸爸一眼,楊新洲“嘿”了一聲:“這臭小子,他這是啥意思?”
李美玲趕忙護犢子:“他這麼大點兒,話都聽不明白,能有啥意思。”
江楚珊則過去親了親兒子:“我們安安真能乾!”
安安的臉上立馬露出天真的笑容來,是啊,這麼可愛天真的娃娃,能有什麼心思呢。
“啊啊。”
旁邊的小閨女,再次出聲引起媽媽的注意,江楚珊趕緊過去安撫,她是一個公平公正的媽媽呢。
“珊珊,你的那個微型縫紉機,我找了一圈,陽城沒有工廠可以做,問了縫紉機廠的老師傅,還讓戰友也打聽了,咱們華國沒有廠子能夠做出來。”
晚上躺在床上,楊新洲說起這事兒的時候,語氣裡全是歉意,江楚珊雖然失望,但是又不是無理取鬨的人,這事兒又不是楊新洲的錯,便把玩著他的大手,笑著回道:“沒事兒,反正我的縫紉機也快來了,等來了,我就輕鬆了。”
楊新洲低頭親了親她的小嘴,說起了另外一件事:“程醫生介紹的那個禦醫的後人,你還記得吧?”
江楚珊抬頭疑惑道:“記得啊,你不是說準備走關係,讓他到部隊附近的大隊接受改造嗎?”
楊新洲胳膊緊了緊,感覺到媳婦兒柔軟的身體,這才歎氣道:“是這樣沒錯,但是革委會的人不放手,他得罪的人在陽城的革委會有些勢力,這事兒不好運作,而且就是他能到這邊的大隊,這裡就在陽城邊上,那個人隨時都能過來找麻煩,他算不得解脫,所以我想著把他弄到咱們老家的公社,無論到了哪個大隊,憑借咱爹的麵子,也能照顧他平安周全,不過……”
江楚珊趕忙問:“不過什麼?”
楊新洲拿起她的小手親了親,說道:“我想把手持微型縫紉機的圖紙以他的名義上交上去,這樣他也能得到點優待,咱們也算又送給他一個人情,他對你的病情,也能上心點兒,你的意思呢?”
江楚珊沒有猶豫就回道:“我沒意見,反正我拿出來,就是為了能夠上班的時候摸魚,既然做不出來,能夠在其他的地方發揮點作用也是好的。”
媳婦兒的善解人意,讓楊新洲非常窩心,一低頭就獎勵了她一個綿長的吻,結果親著親著就親出火氣來了,他最後狠狠地吸吮了下媳婦兒的小舌頭,這才趕忙撤離。
江楚珊喘著氣,睜著迷夢的眼睛,道:“其實你想也可以的,差不多三個月了,我的身體感覺著恢複還不錯。”
不僅僅男人有需求,她也被親出火氣了,說著話,手就伸向了男人背心的下擺,摸了兩把結實有彈性的腹肌,然後往上推男人的背心,結果剛撩起一個邊,就被男人按住了手,沙啞著聲音道:“現在還不可以,再等等,你的身體弱,多休養兩天。”
然後在她的耳邊咬牙道:“到時候再滿足你。”
然後腿上就挨了一腳踹:“邊去。”
楊新洲偏不,上身從後麵抱著她,一條腿壓在她的身上,頭擱在她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說道:“咱們說說話。”
江楚珊掙紮著邊喊:“熱。”
邊問道:“說什麼?”
楊新洲便說道:“就是製糖廠的事兒,你能不能幫忙寫一個管理條例,讓政委他們參考下?”
江楚珊說道:“其實蕭政委和陳科長給製糖廠定的規章製度不錯,關鍵是執行的人陽奉陰違,要我說,廠長的位置也彆讓咱們家屬院的軍嫂當了,直接派一個退伍老兵過去,不出幾天製糖廠上下風氣就能夠煥然一新,而且現在是賣方市場,幾乎不需要到處找銷路,需要的隻是一位能夠鎮住人的領導罷了。
而蕭政委和陳科長他們來找我,也不是製糖廠非我不可,隻不過製糖廠是我提議建立的,人家首長給我麵子,不好越過我找其他人罷了。”
楊新洲親了親她的耳垂:“我媳婦兒就是聰明。”
江楚珊立馬給了他一胳膊肘:“我可記得某人說過我笨呢。”
楊新洲立馬道:“誰說的,那是他眼瞎。”
江楚珊服氣了,男人不要臉起來,真是連自己都罵,而楊新洲見媳婦兒總算不提這茬了,偷偷鬆了口氣,以後說媳婦兒缺點的時候,可得悠著點兒,要不然被媳婦兒時不時地翻個舊賬,不要命,但是嚇人啊。
見媳婦兒不生氣了,他順手拿起她的辮子把玩了起來,然後問道:“珊珊,你還沒有說過你的理想是啥呢?”
江楚珊扭過臉來,楊新洲趕緊放下她的頭發,就這還扯疼了她,不過江楚珊不在意這點小事,隻是麵對麵地打量著楊新洲:“不錯,還挺有境界呢,知道理想。”
楊新洲氣地捏了捏她的臉:“你這是什麼話,我雖然隻是初中畢業,但是在部隊裡可是沒有停止過學習呢。”
江楚珊把他的手拿開,這才說起她對未來的規劃:“我喜歡織布染布,做衣裳,我想要成立自己的服裝品牌,從麵料的製作,到後麵的服裝設計,一條龍的品牌。”
楊新洲有些聽不明白媳婦兒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卻抓住了核心的詞“做衣裳”,於是說道:“那不是裁縫嗎?”
江楚珊自閉了,這就是年代的鴻溝,她接著又給他解釋了服裝設計師的工作,楊新洲的理解能力還算不錯,很快就理解過來了,說道:“咱們國內可不允許私人開廠子的。”
江楚珊回道:“我知道啊,所以我就在等機會啊,順便積累啟動資金,等國家的政策一放開,我就能夠大展拳腳了。”
說完便對著楊新洲說道:“不許打我手中麵料製作工藝的主意這是我留給自己的底牌,現在積累資金,將來憑著工藝開廠掙錢。”
楊新洲雖然覺得媳婦兒異想天開,但是並沒有勸她,她拿出來的東西夠多了,留點東西在手裡也挺好,省得被人注意上。
於是便笑著跟媳婦道:“我什麼時候強迫過你?”
江楚珊回道:“晚上你強迫我的時候還少嗎?”
楊新洲直接把人拽懷裡,然後頭一低堵住她的嘴巴:“嗯,除了晚上。”
第二天吃過早飯,江楚珊提著帆布包去上班,結果在門口遇到了桂蘭,她的樣子好像在等什麼人,見到她立馬招手:“珊珊,這裡。”
她快走幾步過去,問道:“桂蘭嫂子,有事?”
桂蘭拽了拽她的胳膊道:“沒事兒,就是一個人走著上班怪無聊的,跟你一起走,還能說說話。”
江楚珊可不信她的話,這個家屬院裡在製糖廠工作的人不少,她不可能找不到一起上班的人,不過她也沒有問出來,隻是笑道:“好啊。”
結果不出她所料,在路上桂蘭就像她打聽起了製糖廠的事兒:“珊珊,蕭政委他們昨天找你,是不是想請你做製糖廠的廠長啊?”
江楚珊點頭,見桂蘭的神色有些僵了,便笑道:“不過我沒有答應,家裡孩子還小,離不開我。”
桂蘭道:“嬸子不是在幫你看孩子嗎?”
江楚珊故意歎氣道:“家裡還有我爹和我哥呢,我娘還能幫我一直看孩子啊,我婆婆那邊也來不了,我小姑子和小叔子還小,她也脫不開身呢。”
桂蘭聽了這個後,臉上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江楚珊看得明明白白的,看來製糖廠的職工還真是不歡迎她啊,不過好在她也不想去。
而製糖廠那邊誠如江楚珊所料,很快就換上了一個新廠長,是個退伍軍人,一上來就用乾脆利落地整頓製糖廠的風氣,製糖廠的瑕疵品數量銳減,而且就算有,也不會發給職工當福利了,全部當作降價處理,好歹收回些成本來。
職工們當然不願意了,但是新廠長可不理會她們的鬨騰,開除了幾人後,職工們頓時老實了,家屬院再次刮起新廠長的冷血無情的八卦,然後江楚珊也被拿出來比了比,她們頓時發現,比起新廠長軍事化管理廠子,其實江楚珊管理的蘑菇養殖場挺舒服的。
這回李美玲沒再提讓閨女接手製糖廠廠長了,想要管理好一個被前任廠長帶壞了的廠子,真不是一般的得罪人。
“嘟嘟嘟……”
一群小孩兒在家屬院裡玩打小鬼子的遊戲,而柳哨就是他們的衝鋒號,大旦一吹,幾個小豆丁便嘴裡喊著“衝啊”地往前衝,跟他們的敵人短兵相接“摔跤”。
江楚珊在旁邊看著可樂,便給大旦招了招手,等他進前來了,便給了他一顆大白兔奶糖,說道:“大旦,你的柳哨挺好的,能不能幫江姨姨做一個?”
大旦把大白兔一收,就要把嘴裡的那個給她,她趕緊道:“我要新的。”
大旦便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把來,長短粗細都有,看著兩頭沒有被削薄,應該都還沒有用過,她便撿了個大的,拿到手裡,用指甲把柳哨的一端削薄,放到嘴裡一吹,“嘟嘟”的聲音,讓她笑彎了眼睛,兩輩子了,她可算體會了一把童年的樂趣。
“多大的人了,還玩兒這個,不害臊,趕緊的,門口你哥的同事來給你送縫紉機了,趕緊去接下。”
李美玲推著嬰兒車出現在她的身後,看著閨女幼稚的舉動數落道,江楚珊臉色一紅,難得幼稚一把,卻被親娘抓包了,唉!
於是馬上道:“我這就去。”
不過剛轉身就看到了楊新洲和幾個人抬著正朝著這邊走來,她趕緊跑自家門前掀開簾子,讓人進去。
“辛苦大家了,喝點茶水解解渴。”
等人放好縫紉機後就要離開,江楚珊趕忙端出來糖水,可是幾人都擺手拒絕了,他們還要趕緊回食堂吃飯呢,去晚了,就隻能喝湯了。
“怎麼都走了,連水都沒有能一口?”
江楚珊看著自己手裡的糖水,感慨這年代兵哥哥的樸實,而楊新洲直接端起一碗茶水下了肚:“他們幫的是我,我回頭把人情還上就是,你來看看,縫紉機有沒有顛簸壞?”
來到縫紉機旁邊,江楚珊又問道:“我哥的同事呢?”
楊新洲:“他急著走,把縫紉機卸下就匆匆走了。”
江楚珊歎氣,這年代做好事不圖回報的人還真是不少呢,可能就她一個另類吧。
“沒壞,好好的,能用。”
檢查了一遍縫紉機,江楚珊高興道,有了縫紉機,她做衣裳就能快很多了,也能多掙點錢,不過就是布料不多了,老家給她郵遞過來的布料,她也幾乎全做好衣裳賣出去了,手裡頭隻剩下兩匹布了,她哥啥時候把織布機和紡紗車給她弄過來啊?
“珊珊,你家有縫紉機了?”
安靜不請自來,一來眼睛就看向了縫紉機,她也有縫紉機,當初結婚的時候買的,可惜在老家呢,縫紉機是大件,不好帶回來,所以這兩年她一直用手縫東西,彆提多麻煩了,江楚珊的縫紉機一來,她終於能夠蹭縫紉機用了。
“你這個是蝴蝶牌的啊,我家裡的也是,唉,當初不該在老家買,買了帶不過來,留在老家便宜彆人,我自己在這裡卻隻能用手縫。”
江楚珊給她出主意:“你可以聯係你們老家的運輸隊,等他們出車來這邊的時候,讓他們幫你帶過來,你到時候出點油錢就是了。”
安靜拍了自己額頭:“我怎麼就沒有想起來了呢。”
說完就看見了楊新洲端著孩子的尿布去洗,她用肩膀撞了撞江楚珊,羨慕道:“你看你家楊副營長多體貼,我家那個可沒有幫忙洗過一塊尿布。”
江楚珊卻故意道:“也不知道誰說的,這樣沒有男子氣概呢。”
安靜不明所以,然後見江楚珊一直盯著自己,她恍然想到自己好像說過這話,頓時訕訕地道:“那時候不是跟你不熟嘛。”
江楚珊卻不買賬:“你們家鄭股長這樣有男子氣概的男人,應該更喜歡賢妻良母,你還是用手縫衣服吧。”
安靜臉一僵,見江楚珊生氣了,這才不得不承認道:“我那不是羨慕你嗎,對不住啊,你告訴我,你有什麼辦法,讓楊副營長這麼體貼的?”
江楚珊下巴一抬:“新洲哥本來就體貼。”
說完後,看安靜真心求教便說道:“做個懶媳婦,還有學會誇人。”
安靜拜托她繼續說,江楚珊便說道:“家裡臟了,他不動手,你也不動手就是了,看誰耐得過誰,等他耐不住收拾了,你趕忙誇獎,然後再給獎勵,慢慢地一步一步來。”
安靜受教,正打算再問江楚珊一些技巧呢,桂蘭來了,她也是來看縫紉機的,當然也提出了借用,安靜下巴一抬,對著江楚珊說教:“珊珊啊,做人不能太綿軟了,縫紉機可不便宜,彆什麼人來借用都借,弄壞了,人家可不賠的。”
桂蘭氣道:“安靜,有種你彆用。”
安靜有辦法把自己的縫紉機弄來,心裡有底氣了,便說道:“那咱們就走著瞧。”
江楚珊趕忙打圓場:“實話跟你們說,我把縫紉機弄來,主要是為了好接活兒,我會裁縫,用縫紉機的時候多,你們就是想用,恐怕都不能呢。”
桂蘭這才驚訝道:“珊珊,還有什麼你不會的?”
江楚珊認真回道:“不會的東西也挺多的。”
這邊桂蘭見占不到便宜,又有安靜看著,便說了幾句話離開了,安靜衝著她的背影冷笑一聲:“你是不知道,剛來的時候,借我家的洗衣膏,再還回來的時候,用掉了一半呢,結果啥表示都沒有,不過我不吃虧,直接找她要,她還算要臉,最後還給了我。”
江楚珊對於這些往事沒有經曆,隻是配合地笑了笑,而安靜又給她說了幾件奇葩事兒後,這才意猶未儘地回去。
有了縫紉機,她又把她是裁縫的話放了出去,大家的眼睛看著呢,見她身上穿的衣裳好看,自然生意就上了門,雖然手工費不多,但是在她沒有布做衣裳賣的時候,也能夠掙點菜錢。
而她一直惦記的親哥,在半個月後,終於把她的大家夥給運了過來,還沒有等她高興,她哥就說了要接她娘回老家,給他張羅婚姻大事。
江楚珊就算再舍不得,也得放人啊,不過還是八卦道:“哥,我嫂子哪兒的?性子好不好?”
江楚林靦腆地撓了撓頭:“是我同事的妹妹,性格挺好的,很愛笑。”
江楚珊笑道:“愛笑的女孩兒不會錯,哥,你撿到寶了。”
江楚林隻是“嘿嘿”地笑了兩聲,莫名有些傻氣,江楚珊看著這樣的哥哥,愧疚道:“哥,你啥時候辦事兒啊?日子近的話,我恐怕不能回去參加你的婚禮了。”
江楚林揉了揉她的腦袋:“現在回去隻是提親,把婚事兒訂下,辦事兒可能到年底了,到時候平平安安都大了點兒,不妨礙帶他們回去,我還想讓他們滾床呢。”
江楚珊這才笑了,“嗯,讓他們滾床,爭取讓哥你也馬上生一對龍鳳胎。”
江楚林笑了,眼睛亮了亮,他內心還是十分希望能夠生一對龍鳳胎的,最好像平平安安一樣的可愛,對於平平安安他本來就愛屋及烏地喜歡,過來看見他們可愛的樣子,就更喜歡了,這次來給他們準備的禮物太少了,隻兩罐奶粉,等他再出車的時候,見到好東西就給他們買上。
而李美玲這邊雖然不放心閨女,但是更惦記兒子的婚事兒,走的時候囑咐閨女道:“你好好的,如果真看不過來,等你哥訂了親,我再過來帶一段時間,等到了冬天再回去。”
說完不舍得挨個抱起孩子親親,江楚珊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人帶好倆孩子,聽了親娘的話,便點了頭:“娘,你回去也好好保重身體,平平安安得您照顧,我哥他要是也給您生一對龍鳳胎的孫子孫女,您更得有個好身體了。”
這話說的李美玲眉開眼笑,把不舍都衝淡了幾分,不過等離彆的時候,兩個小家夥的哭聲,還是讓大人們紅了眼眶。
“平平、安安,你們也舍不得姥姥是不是?媽媽也舍不得呢,不過咱們年底回老家的時候就能見到了,不哭啊,不哭。”
等好容易哄好孩子,頂著大太陽回到房間,她渾身的精氣神,好像被太陽曬蒸發了似的,整個人沒精打采的,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楊新洲從外麵拉練回來,這次她哥來得不巧,楊新洲恰巧出去拉練去了,倆人沒有碰到麵兒。
回來看到媳婦兒沒精打采的樣子嚇了一跳,趕忙帶她去了陽城,那個禦醫的後人張繼景,用手持微型縫紉機的圖紙,成功地換來了調去他們老家公社的機會,這兩天對他的看管鬆了,正好帶媳婦兒去讓他給把把脈。
張繼景雖然因為這段時間的糟心事,憔悴而又狼狽,但是他的氣質溫潤儒雅,看著就是一副高人範,以貌取人的兩口子不約而同地升起了希望。
“把手伸出來,我把把脈。”
張繼景見著他們,並沒有說感謝的話,直接公事公辦地開啟醫生和病人模式,這是在特殊情況下,對恩人的保護。
而隨著醫生的把脈,江楚珊和楊新洲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他們的願望並不大,隻希望她的身體,能夠恢複成普通人模樣,要不然一受累就倒下,太受罪了,更彆提將來她還想乾事業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