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盟的話幾乎占了滿屏,滿腔的心思就差直接告訴全世界的人民,他喜歡這個人,而那個人的回複比較簡單,雖然看著不耐煩,但是舒夏確定,裡麵沒有一絲一毫不耐煩的意思。
反正要是換了商陸這麼給他發短信,即使是告白的,舒夏也不可能一一去回複,甚至會懷疑手機的對麵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這個人看似是嫌他煩讓他找點事情做,倒不如說是,讓他不要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戀愛這件事情上。
人生有很多的感情,愛情並不是生活和人生的全部,如果按照舒夏通過白盟對於那個人的認識,那個人雖然喜歡開玩笑,但是對於生活的態度卻很正確,看似嫌棄,其實夾雜著引導。
有這樣生活態度的人跟白盟在一起,舒夏稍微有些放心了。
舒夏是這麼想的,自然也是這麼跟白盟說的,看著他因為喜悅而微微睜大的眼睛,笑道“他的態度很好,我也希望你不要一心將所有的心思都撲在愛情上,我認為愛情是應該細水長流的,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融在生活裡麵,而不是一下子燃燒光了,你這邊傾儘熱情,他那邊可能想給你回應,但是沒有你這麼熱情,你可能就會感覺到失望。”
“但是,他要是認真跟你在一起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舒夏回想他跟商陸的生活,沒有那麼刺激,但是足夠溫馨“你呢,喜歡他當然沒有錯,但是可以學學他的那種態度,可以嘗試著找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做,充實自己,提升自己,即使他現在不喜歡你,以後也說不準呢對不對?”
“嗯……有道理,表嫂,你說我的時候真的是頭頭是道,聽著特彆的有道理,”白盟笑嘻嘻的湊到他的身邊道“怎麼當初跟我表哥戀愛的時候,遲鈍的跟個蝸牛似的?”
舒夏頓時尷尬,但他欺負不過老虎,欺負一個鬆鼠還是可以的“……你這樣,是真不怕我給你表哥吹枕頭風是吧?”
白盟頓時所有的嘲笑都給收回了肚子裡麵去,鬆鼠沒有人權麼?鬆鼠就應該這麼多人欺負麼?鬆鼠就可以這麼捉弄麼?
所有人的事實告訴他,是的。
允悲……
“哎,對了,我打算今天去看看林芒的,”舒夏本來打算的是昨天,但是昨天的事情,真是不提也罷“她應該受了不小的驚嚇,而且我也有一段日子沒有看見她了,我邀請了王智,你要不要一起去?”
白盟頓時不允悲了,他在想,怎麼才能讓他表嫂發現不了他跟林閒在之間的貓膩,之前他還隱藏的住,因為林閒老是拒絕他,現在?現在他看見林閒就想跟他黏在一塊兒,真的十分不能保證啊。
雖然說最好的辦法是他今天不要跟著表嫂一起去,但是萬一他真的隻能住三個月,少住一天就是九十分之一,感覺好虧,不想離開。
“去的吧,”白盟敷衍的笑道,打算回去就去找林閒商量對策。
“那感情好,”舒夏起身,去裡麵端出了一個八寸大小的蛋糕,放在了白盟的麵前道“正好商陸過兩天就要生日了,我在家裡試做生日蛋糕,打算給芒芒帶過去一個,你下午要不要學學流程,以後好給你的那位先生做啊。”
白盟頓時心動不已,不僅僅是對於流程,還有對於眼前的蛋糕,他笑嘻嘻的道“那你這個蛋糕不給她帶過去麼?”
“這個是給你吃的,”舒夏看著他不斷往上麵投注的視線,笑道“算是試手,不過味道不錯,給你嘗嘗,你要想帶回家一個的話,下午給我打下手,最後的裱花我帶你一起做,算你自己做的。”
“真的啊!”白盟被這麼一連串的喜悅衝擊,搓了搓手,高興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拿起了一旁的叉子,開心道“那我開吃了。”
舒夏一聲輕嗯,白盟吃的頭也不抬“表嫂你做的果然比蛋糕店做的好吃,果然是琳琅正宗的甜點。”
白盟吃的興起,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要辦什麼事情,可是甜食刺激著食欲,血液往胃部流,他一時想不出來,乾脆不想了。
既然想不起來,可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啊,蛋糕真的好吃!
舒夏看他低頭吃的開心,乾脆去整理下午需要用到的材料了,有保姆在最安心的一點就是,你需要忙什麼的時候,可以確保小家夥們不會來搗亂。
白盟來的時候,幾個小家夥在樓上睡午覺,白盟解決了一整個蛋糕,摸著肚子打了個嗝,舒夏準備齊全材料的時候,幾個小家夥醒了。
皮蛋瘦肉粥和甜甜目前處在想貪玩但有心無力的時候,可是小商晨不是,彆看他獸型算不上大,卻也能咬住小老虎們的後頸,直接拖拽著走了。
也因此,調皮搗蛋能力直線上升。
他剛睡醒,小步伐邁的還有些發飄,看見白盟的時候,卻眼睛亮了一下,他還記得上次的大尾巴,毛絨絨的,可好玩了。
小商晨一個躍身,跳上了沙發,蹲坐在白盟的麵前,因為兄弟的緣故,他跟商陸獸型的樣子也越來越接近,蹲坐在那裡,跟個縮小版的商陸似的,奶聲奶氣道“大尾巴。”
“我是你表哥,什麼大尾巴,”白盟拍了拍他的腦袋,不是鬆鼠的時候,欺負表弟完全沒有任何的壓力。
小商晨被拍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看了白盟一眼,轉頭朝廚房叫道“哥哥,哥哥……”
沒有變聲的小嗓子十分的嘹亮,舒夏以為出了什麼事,連忙從廚房裡麵出來,到了沙發跟前,卻見小商晨一拍毛爪子,搭在了白盟的腿上,眼睛水亮亮的,語氣裡麵就差寫上告狀兩個字了“哥哥,欺負,壞尾巴。”
“你欺負他了?”舒夏簡直哭笑不得。
白盟也是一懵,跟小商晨大眼瞪小眼以後,鼓著氣跟舒夏道“我就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這小家夥告狀怎麼這麼溜?”
“因為平時你表哥欺負他的時候,他就是這麼告狀的,”舒夏手上還沾著麵粉,也不方便一直在這裡,象征意義的在白盟臉上蹭了點白樣子,算是替小商晨報仇了。
小家夥一看白盟被欺負,尾巴在沙發上拍了兩下,起身跳下沙發,找更好玩的東西去了。
比如五個小侄子搖來晃去的尾巴。
舒夏做蛋糕,白盟打下手,當然,所謂的打下手,就是燒燒水,打打雞蛋,彆的事情彆說他不會做,就是會做了舒夏也不敢讓他上手,萬一放進蛋糕裡麵的糖他給放成了鹽,那問題就大發了。
蛋糕胚子放進烤箱裡麵烤的時候,舒夏開始打發奶油,在白盟宛如看魔術的眼睛中將奶油舀在了特製的紙上,然後開始裱花。
生日蛋糕最後的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就是裱花。
舒夏將紙剪出了需要的形狀來,在給蛋糕整體抹平奶油以後,拿起了包好奶油的紙,隻需要幾下,一朵漂亮的花就在上麵綻放開來,他的動作極快,在白盟眼巴巴的視線下,在那個蛋糕上幾乎渡了半邊的花,看起來十分的漂亮,而另外半邊,則是用巧克力寫上了字。
“希望林芒小朋友越來越漂亮,越來越聰明,學業有成。”
蛋糕完成,舒夏鬆了一口氣,笑道“怎麼樣?”
“好看好看好看,厲害!太厲害了!”白盟覺得他都要膜拜的五體投地了,拉著舒夏的胳膊道“教我做,教我做。”
“教,肯定教,”舒夏取出另外一個蛋糕胚,讓他在那裡練習抹平奶油。
白花花的奶油在舒夏的尺下,聽話的跟小商晨似的,然而在白盟的尺下,也調皮的跟小商晨似的。
越抹它就越坑坑窪窪,不是這裡多一塊兒,就是那裡少一塊兒。
舒夏也知道他在這方麵算起來相當的手殘,笑著鼓勵道“已經做的很好了。”
最起碼沒有像做菜的時候,全部都糊了。
然而有舒夏做好的那個在旁邊對比著,白盟怎麼都覺得自己做的那個糟糕的不得了“你不是說手把手教我麼?”
“好好好,我手把手教你,”舒夏感受到了他的絕望,隻能握住了他的手,另外一隻手教他轉動那個轉盤,尺子在一旁擦過,原來坑坑窪窪的奶油頓時服帖的不得了。
抹好了胚子,舒夏給他拿過了紙包,先是手把手的帶他做了一朵花,然後就讓你自己做。
被人握著手,覺得自己老厲害了,這東西看起來很簡單嘛,而不握著手的時候,白盟看著那個塌下去的甚至不能稱之為花的坨坨,繃著臉幾乎想把這個人生的汙跡給撇除了。
他眼巴巴的看過來,舒夏隻能將那個坨坨給挪走,示意他繼續。
白盟隻能木著臉又創造了一個坨坨,一個又一個的坨坨,那蛋糕上麵看起來,真是分外的壯觀。
舒夏在旁邊看著,抽了抽嘴角,捂臉道“其實雖然樣子不好看,但是如果是求實惠的顧客的話,一定很喜歡。”
畢竟光看奶油的份量,那叫一個足,那叫一個夠,絕對能夠吃過癮。
“可是我不想求實惠,”白盟看著蛋糕上唯一一朵的花,那簡直就是鶴立雞群,亭亭玉立,而唯一的那朵花,是舒夏做的“你全部帶我做吧,求你了表嫂。”
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他覺得就他這種手殘程度,努力一年,坨坨還是坨坨,根本彆想向著花的方向邁進。
“我教你做倒是可以,隻不過你要想好了,那可是你做給你喜歡的那個人的,最關鍵的一步由你完成比較有意義,”舒夏看著他變化不定的臉色說道。
白盟頓時愣在了原地,讓林閒吃舒夏做的,還是他親手做的,這個問題,其實不用特彆的思考,雖然對於林閒喜歡的人是舒夏並不介意,可是很多時候,他還是想憑借自己的努力在林閒的心裡占據一席之地。
“我自己做,你彆嫌我磨嘰,”白盟心裡憋了一口氣道。
“好,不嫌,”舒夏搖了搖頭,將自己做好的那個蛋糕打包,然後將空間就給他一個人慢慢的做。
他則轉身去哄那幾個小不點的同時,看了一下店裡新接的□□。
自從柳女士提醒以後,舒夏除了廚藝班的事情,主要忙的就是這件事情,沒想到隻是先試行,訂單的數量就真的不少,郭師傅整天樂嗬嗬的,弄的舒夏也想去試試這種方式。
能夠最直觀的看到客人的反應,對於一個廚師來說,是一種享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幾個小家夥又都睡了一覺,商陸都已經下班回來的的時候,白盟還是沒有從廚房裡麵出來,隻隱隱約約聽見他喊著什麼“又不行……重來……我還不信了……”
真的不知道重做了多少次。
商陸進門,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但舒夏仍然能感覺到他的心情極為的糟糕,因為舒夏在做蛋糕的時候,發現他特意去看了一下擺著的台曆,然後發現自己的生日馬上要到的時候,特意抱著舒夏的後腰說,讓他不要這麼辛苦,隨便一點就可以。
舒夏是想給某人過生日來的,可是這麼快暴露驚喜就沒有意思了,因此隻能故作不知道的說道“嗯?我做蛋糕是打算去看芒芒的,我想估計那件事讓她受了驚嚇,想去看看她,而且做蛋糕這件事情不算辛苦,去看望,也不能隨便。”
對不起了商先生,驚喜驚喜,就是先驚後喜。
然後商陸的臉色就陰了下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恢複。
舒夏倒是想直接在他學校附近的房子裡麵做好再帶過來,可是那邊做菜的工具齊全,做蛋糕的工具卻不如這邊,幸好要去看望芒芒,剛好給舒夏當了迷障。
“回來了,今天累麼?”舒夏迎了上去問道。
商陸一如既往的親了一下他道“還好,想吃你做的菜。”
雖然心情很鬱悶,他可愛的夏夏壓根沒有記得他的生日,但是商陸也不想去生他的氣。
大不了,在他給林芒做好蛋糕以後,他也跟著去吃一塊兒,就當是夏夏給他過生日了。
“今天不行,不是說好了去林閒家的嘛,”舒夏指了指廚房道“而且白盟盟還在那裡做他的蛋糕呢,廚房根本就騰不出來。”
“他做什麼蛋糕?”商陸的心情跌到低穀,又沒有夏夏做的菜吃,還要去林閒家看那個男人,夏夏還忘記了他的生日。
他怎麼這麼慘?
舒夏感覺到他的心情好像更鬱結了,阻止了他要去想小鬆鼠算賬的步伐道“白盟剛剛追到他喜歡的人,就想自己親手做個蛋糕,表示一下心意嘛。”
就是時間太長了,知道的是在做蛋糕,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裡麵種蛋糕呢。
舒夏不知道白盟喜歡的是誰,商陸可是一清二楚。
天底下最高興的事情,就是情敵找了彆人,不覬覦他懷裡這個了。
於是在舒夏肉眼可見的範圍內,發現商先生的心情突然從陰雲密布變成了陽光普照,萬裡無雲。
他到底說了什麼,讓商陸這麼高興?
“那就讓他做吧,心意最重要,”這話從彆人嘴裡說出來,都不奇怪,但是從商陸嘴巴裡麵說出來,舒夏真是哪兒哪兒都覺得不對勁。
商大老虎突然對白小鬆鼠友好起來了,這不是太奇怪了麼?
舒夏想不明白為什麼,可是看了看牆上的表,也知道不能再任由白盟耽誤下去了,商陸特意提前下班,要是去遲了,回來的時候就不知道多晚了。
“我還是叫他出來吧,”舒夏朝著廚房走了過去,還沒有開門,就見門猛地從裡麵打了開來,白盟手裡還捏著奶油包,興高采烈的從裡麵跑了出來,高喊道“我終於做出花來了,表嫂你快來看,成型了!!!”
舒夏也驚訝了一下,跟著進去看,隻見白乎乎的蛋糕中央,啥都沒有,就一朵半歪的花孤零零的屹立其上,雖然醜了點兒,但好歹是朵花。
舒夏抿了下嘴,昧著良心稱讚道“做的不錯。”
“那我再做幾朵,”白盟臉上還沾著奶油,幾乎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
“下次再做吧,我們得出發了,快去把奶油洗洗,我幫你裝盒,”舒夏笑道。
“啊?出發?”白盟想起了今天要跟舒夏一起去林閒家裡的事情,頓時想起了他忘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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