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妙接過牛皮紙信封,囑咐她日後多行善事。屈小珊連連點頭應是,怕耽誤她算命,依依不舍離開。
她走後,街上熟悉馮建翔兩口子的人,忍不住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沒,馮建翔這龜孫,因為家暴被警方逮捕了!”
“屈小珊終於報警了,可喜可賀,希望警方關馮建翔十天半個月。”
“你們消息都落伍了,我堂哥家小舅子在派出所上班,聽說馮建翔這害蟲手裡有人命,怕是出不來咯。”
馮建翔在仿古街,那就是老鼠、臭蟲一般的存在。
他倒黴,大家夥比過年還高興,要不是現在市區禁放煙火爆竹,他們一定要放鞭炮慶祝。
提到馮建翔和屈小珊,就繞不開給他們算命的秦千妙。
“新來的小姑娘,算命還有兩把刷子,就是太邪門兒了。之前有對情侶在她攤子上合婚,轉頭就分手,小三和渣男打的頭破血流,警察都過來了。”
“說的也是,馮建翔找小姑娘算子嗣,沒隔夜就進了派出所,這大師也忒邪門了些。”
人對於未知事物,總是心懷恐懼。
秦千妙的生意,比昨天還蕭條,至少昨天還有不少路人,好奇的駐足打量她畫符的手法。
算命本來就是隨心而為,她也不在意,拿出手機繼續玩遊戲。
上午十點多,一個臉色蒼白頭發淩亂的年輕人,拎著包袱在離秦千妙不遠的地方,擺了個簡易的地攤。
他將深藍色床單鋪平,拿出一堆玉器、銅錢和古董、文玩,默默等顧客光臨。
雖然人人都知仿古街專出假貨,想在這裡撿漏就是癡人說夢。
但年輕人的拿出來的貨品,假的也太敷衍了些。
常在這條街轉的汪老頭,蹲下身子拿起一個巴掌大的青花瓷碗,對著日頭看底部落款。
這一看不打緊,汪老頭指著印鑒上的字問年輕人:“小夥子,這越南製造,2018是啥意思?你是看不上咱國內的仿製水平?”
何亮眼皮沉重,強打著精神回:“對不住,我沒細看,咱賣古玩不就真真假假圖個樂子。”
汪老頭搖搖頭,放下青花瓷碗,起身背著手離開,搖頭晃腦道:“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年輕人賣假古董就是糟心。”
他年輕的時候,親手做舊的宋朝瓷瓶,可是能賣出一百塊高價的。在那個年代,一百塊能抵普通人三個月工資。
大約是小攤上的物品,假的太明顯,又沒什麼特色,光顧的人並不多。
秦千妙打完一局遊戲,察覺到一股濃重陰氣,偏過臉朝年輕人看去。
隻見年輕人坐在地上,身子半靠在一個穿大紅色嫁衣的古裝女子懷中。
應該是女鬼才對,少說也得有百年修行。
女子麵若桃花,雲鬢中插著金步搖,柔情無限的將男子摟在懷中,一雙玉手寡白如宣紙,圓潤的指甲上塗著大紅丹蔻。
“何郎太辛苦了,妾身好生心疼。”
女子說著心疼,拔下頭上金步搖,放在簡陋的小攤上。
金步搖在陽光照耀下,折射出耀眼光芒,無半點陳舊感,很快引來路人駐足。
秦千妙目光對上紅衣女鬼,她嫣然一笑,朝她盈盈行禮:“妹妹好,妾身白氏珠娘,這廂有禮。”
還是個有禮貌的女鬼,秦千妙觀何亮麵相,人中下闊上狹,此相幼年辛苦,老年福運亨通。
除此之外,他命中有一劫,現如今命劫化為桃花劫。
“人鬼殊途。”
有人看上金步搖,蹲下身子正要問價。忽聽到一句“人鬼殊途”,扭頭望去正對上秦千妙黑白分明的眼眸,身子一冷打了個寒顫。
小姑娘看的方向——隻有打瞌睡的攤主,她究竟在跟誰說人鬼殊途。
到底還是金步搖的誘惑,高於理智,路人拍了下何亮的肩膀:“老板,你這金步搖怎麼賣?”
珠娘拿發絲,輕拂何亮臉龐,他打個噴嚏醒來,一臉茫然到:“步搖?什麼金步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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