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翰林將玫紫色的玉石握在手心,溫潤的觸感,像輕輕柔柔的棉花,輕彈他的掌心。
“這玉石怎麼賣?”
難得遇到喜歡的玉石,紀翰林打定主意,不管多少錢都要買下來。
店員笑眯眯的正要報價,忽而越過紀翰林問好:“老板,您來了。”
紀翰林偏過視線,看到一個氣質冷豔,容光似雪的少女。
她模樣生的極好,隻是氣質略有些陰沉,雪白的脖頸上,奇異的黑色鳳凰花紋,隻露出片羽,便讓人莫名驚心。
秦千妙也在打量紀翰林,他身上的陰邪之氣,幾乎要凝成實體,完全遮掩住淡金色的功德光。
這是一個好人,一個倒黴催的好人。
“算命嗎?”
紀翰林楞了下,他倒不是反對封建迷信。
生意人走南闖北,見的多了,也清楚這個世界,還存在許多不科學的現象。
有不信鬼神的生意人,但鮮少有不信風水的。
他隻是疑惑,眼前少女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不像他印象中的算命先生。
人倒黴了,喝涼水都會塞牙。
紀翰林近年來多病多災,如今更是隱隱有油儘燈枯之感,也沒多想,直接應到:“我命不久矣,算命也隻是空耗心神。”
秦千妙淡淡掃了他一眼:“你的命格極好,榮華富貴,長壽安康。”
紀翰林笑了,對於一個自覺命不久矣的人,聽到這樣的話,就像聽一個美好祝願。
“謝謝你小姑娘,你算一卦多少錢,這塊玉我要了。”
小大師三字,在嘴邊繞了一圈,還是沒叫出口。紀翰林總覺得她年紀輕輕,比起玄門大師,更像高中生。
“你今年三十三歲,家中有一個弟弟,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與父母親緣淡薄。”
紀翰林笑容僵在臉上,目光中露出幾分疑惑。
他非無名之輩,彆人湊巧見過他,聽說過他的家事也正常。
但出於直覺,紀翰林覺得對方是真的算出他的底細。
“你算的沒錯。”紀翰林望著秦千妙,心中生出幾分期待。
秦千妙肌膚明若霜雪,美目流盼,麵上沒什麼波瀾:“你從三年前開始,頻頻遭遇各種意外,近一年多年身體日漸衰
弱,還總是做各種意外身亡的噩夢。”
做噩夢這種事極為私密,紀翰林還不曾跟人提過。
秦千妙隻憑麵相,就算出他這些年的遭遇,讓紀翰林對她更為信服。
“還請大師指點。”紀翰林神情嚴肅,那份期望卻是在不斷放大。
他年紀輕輕事業有成,又何嘗願意英年早逝,平白留下遺憾。
“你得的不是病,是陰邪入體。”
紀翰林聽到自己得的不是病,耳朵動了下,心是滾燙的。
病入膏肓,神仙也難救。
可如果他沒得病,而是被人用陰損手段陷害。
想到這裡,紀翰林態度更加恭敬:“望大師救我。”
“你做過很多慈善,按理說不該輕易被人算計。想要解決此事,要到你家老宅一趟。”
秦千妙做事隨心,紀翰林身上的功德金光與邪氣相鬥時的氣息,驚動了她。
見了不平事,總沒放任不管的道理。
“多謝大師,不知大師何時有空?僥幸得大師相助,紀某必有重報。”
“明天上午,乘坐高鐵出發。”
相比起飛機,秦千妙更喜歡高鐵,這大概是修仙後遺症。
空間逼仄的飛機,遠不如禦劍飛行痛快。
“多謝大師!”
紀翰林再三道謝,匆匆回去預備行程。
因身體緣故,秦千妙請了短假,在黑鳳凰烙印消除前,她不打算回學校。
再者,淩南這個討人厭的東西在青市。
在揭穿他的真麵目,讓他身敗名裂之前,秦千妙懶得和他打交道。
第二日,秦千妙和紀翰林離開沒多久,淩南出現在滄浪閣前。
他進門後環顧四周,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在普通人看來,滄浪閣就是賣玉石和風水擺件的,瞧不出這裡麵東西多珍貴。
隻有玄門中人,才知道尋找靈氣充沛的玉石有多艱難。
博古架上的許多玉石,可以直接拿來做陣石,刻護身符更是事半功倍。
秦千妙身上秘密越多,淩南就越想收她為徒,名正言順的將她的一切收為己有。
若她執意不從,淩南冷笑,那就彆怪他心狠手辣,奪走她的靈根。
挑了幾塊玉石結完賬後,淩南問店員:“讓你們老板出來一趟,就說淩某前來拜訪。”
“淩先生,實在不
巧,我們老板出了遠門,短期內不會回青市。您要是有急事,可以直接聯係老板。”
店員滿臉堆笑,態度極好,既不得罪人,也沒泄露秦千妙行蹤。
淩南若是老板朋友,自然有她的聯係方式,如果不是,他這樣做更沒錯。
“哦,既然如此,我改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