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美色撩人 寒木枝 10827 字 8個月前

美色撩人36

傅國公府二房。

傅寶嫣自打昏死在廢園林子裡後, 一直沒醒, 借著柳老太太的光,太醫前去客院給柳老太太診脈後,也來探脈過傅寶嫣,道是情緒受到刺激, 一時刺激過度導致昏厥。

“在下開幾副安神的藥,灌下去, 最遲今晚會醒轉過來。”太醫臨走時這般交代二太太邢氏。

二太太邢氏抹著眼淚應承, 送走太醫後,她哭著坐在嫣兒床沿,盯著嫣兒昏迷中還時不時緊蹙的雙眉, 她心都碎了:

“嫣兒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不是說好讓柳珍珠委身國公爺的麼?怎的到了最後……廢井裡那個男人是太子殿下啊?”

“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二太太邢氏情緒也是激動到難以克製,下午時, 她正與一個官位低微些的官太太閒聊,忽的看見正院那頭好些貴婦人跟隨蕭氏朝廢園方向去了,當時她心底那個樂啊, 連忙也哄騙陪聊的官太太一起朝廢園趕過去。

畢竟, 大醜聞麼, 多一個人見證,到時就多一張嘴在京城各地散播, 如此,大醜聞才能以鋪天蓋地之勢折騰得人人都知道。

然後,國公爺一家子就亂了套。

二太太邢氏甚至都幻想出, 蕭氏看到井底的國公爺衣裳不穿抱住柳珍珠玉白身子的一幕時,蕭氏氣得當場流鼻血,然後喊打喊殺的熱鬨場麵了。

哪曾想,幻想的一切丁點也沒到來,當柳老太太悲慟萬分地驚叫出那句:“太子殿下,怎麼是你?”,二太太邢氏的腦子也轟的一下炸裂開來。

但她那會子還不大信,隻以為柳老太太是想攀上太子殿下想瘋了,以致出現幻覺,胡言亂語。

待廢井底傳出那個野男人的聲音,二太太邢氏親眼看見她的嫣兒絕望地昏倒在林子裡,人事不省時,二太太還抱著一絲希冀,是嫣兒一時心急誤將彆人的聲音聽成了太子殿下的。

可當二太太邢氏衝到廢井口,親自往井底探去,看到井底的那個男人千真萬確是太子殿下後,二太太邢氏差點一個心臟炸裂,整個人四肢癱軟沒站穩,也往那個深深的廢井裡掉去。

“嫣兒啊,你醒醒啊,你快告訴娘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啊?”二太太邢氏推搡著一直挺屍似的昏迷不醒的嫣兒,一聲聲呼喚嫣兒。

眼下處處糟糕透了,殘局遍地,要算計的人一個都沒算計到,反倒將她們心心念念要攀附的太子給算計了進去,惹出了驚天大醜聞,都不知道該如何善後。

在二太太邢氏眼中,最棘手的就是柳珍珠。

柳珍珠人長得漂亮,水靈靈的,最關鍵的——太子似乎就喜歡小白兔那款,若說她的嫣兒憑借著會裝,硬是將心機深沉的自己偽裝成了太子最愛的那款小白兔,那蠢的啥也不會的柳珍珠就是一款真的從內到外的小白兔啊,柔柔弱弱,天生一副嬌弱的小白花模樣,會發嗲會撒嬌去惹男人疼愛。

說實話,活了半輩子的邢氏,早就看透了男人,沒有不偷腥的。柳珍珠那般尤物,在有過肌膚之親後,又日日陪伴在太子身側,很容易搶走男人的心。

思及此,二太太邢氏腦子都要大了。

正胡思亂想時,床榻上的傅寶嫣“咳咳”了兩聲,無力地睜開了雙眸。

“嫣兒,你醒了?”二太太邢氏頓時驚喜地整個上半身傾斜過去,激動地望住女兒輕.顫的睫毛。

傅寶嫣睜開眼那一刹那,腦海裡響徹的還是廢井裡太子那句吼聲:

“快來人啊,出人命了!快叫太醫!”

那低啞焦急萬分的聲音,一遍遍回響,在回響聲裡,傅寶嫣仿佛再次看見太子衣裳不整與柳珍珠緊緊相貼的畫麵。

傅寶嫣頭痛欲裂,死死閉上了雙目,一滴滴痛苦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浸濕了鬢發。

二太太邢氏還從未見過女兒如此痛苦的神情,一時有些慌,嚇得她連“嫣兒”都不大敢叫了,大手停在半空中更不敢去觸碰女兒。

一時房間裡靜謐極了,母女倆彼此的心跳聲開始“撲通通”的聽得一清二楚。

就這樣,靜靜過了一刻鐘後,大約是傅寶嫣壓抑住了腦海中不斷蹦噠出來的畫麵,傅寶嫣重新睜開雙眼,掀開春日薄被坐起身來。

忽的,傅寶嫣聲音尖銳地衝口而出:“誰拿來的被子?”

傅寶嫣雙腳一蹬,噌的一下將身上的春日薄被給一腳踹到床下去,見還有被子一角斜斜掛在床沿,就再一腳掀翻過去,徹底將春日薄被給踹翻到了床下。

二太太邢氏一驚,女兒這是怎麼了?

卻見傅寶嫣將春日薄被踹下去了還不解氣,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橫躺在地上的綠油油撒小白花的被子,恨聲道:

“快將這渾身綠的死被子給我撤走!”

這是諷刺她今日頭頂還不夠綠嗎?

還特地拿來一床綠得發亮的被子蓋住她全身?

混蛋!

是哪個居心不良的蠢奴婢要來這樣惡心她?

惡心她親手將心愛太子的第一次作局給了柳珍珠?

傅寶嫣盯著床下那床綠得冒光的撒花春日薄被,雙手捂耳厲聲尖叫起來:“啊……”

“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隨後,在二太太邢氏驚疑的目光下,傅寶嫣瘋了般將房裡所有一切帶有綠色的物件一個個地砸在地上,什麼綠色頭繩啦,深綠的淺綠的發帶啦,綠色針線筐啦,綠色花瓶啦,連花瓶裡的紅豔豔的大紅花都扯掉,摔在地上,狠狠踐踏紅花枝子上的一片片綠葉……

儘情發泄著。

閨房裡很快狼藉一片。

碎裂物橫躺,都沒處下腳了。

忽的,傅寶嫣的視線掃過立在地上一人高的穿衣鏡中的自己,起先猶疑地看向自己的大長發,隨後猛地低頭撈起自己的大長發,瞪大了雙眼——她的烏黑秀發上怎會有一片粘有綠油油的黏液?

話說,當時傅寶嫣昏厥過去倒地時,後腦勺砸死了一隻正在爬行的綠色小蠕蟲,身體炸裂,綠色汁水濺上了她烏黑的秀發。

自然,當時傅寶嫣都昏厥過去了,砸死小蠕蟲之類的事,自然是無知無覺的。

“二姑娘,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嬤嬤們將昏迷不醒的姑娘抬回來時,姑娘後腦勺的發髻上掛著一隻壓癟了的綠色小蠕蟲……奴婢已經用帕子給姑娘清理過了,本來還想立馬給姑娘洗頭發的,可是太醫說昏迷中的人不能洗頭,得等姑娘醒來才行……”

小丫鬟跪在地上,顫巍巍回答傅寶嫣尖銳的質問。

傅寶嫣聽清楚了來龍去脈,渾身氣得顫抖:“怎麼連蟲子都來欺負我?”

“啊”的尖叫一聲,傅寶嫣忽的從狼藉的地麵上掏出一把剪子,就要去絞頭發。

“嫣兒,嫣兒,你這是做什麼呀?”二太太邢氏嚇得魂飛魄散,以為女兒受到劇烈刺激後,神經不正常了,要落發為尼,連忙飛撲過去要阻止。

可還是慢了一步,一縷長發絞了墜地。

正是那縷綠色汁水最為濃烈的那縷。

二太太邢氏和小丫鬟聯合著一塊搶下嫣兒手中的剪子,二太太邢氏抱住嫣兒,哭得撕心裂肺起來,若是嫣兒瘋了,她生的兒子又早早死了,日後連個倚靠的人都沒了。

二太太邢氏死死抱住發瘋的嫣兒,苦苦勸道:“嫣兒啊,你這是做什麼呀?你要是做了姑子,娘的下半生可怎麼辦啊?”

姑子?

傅寶嫣聽到這話,情緒忽的鎮定下來,諷刺地扯嘴一笑:“姑子?”

她可從沒想過當姑子。

傅寶嫣隻是被“綠”的感覺給強烈惡心到了,尤其還是她的雙手親自算計來的“綠”,這讓她的一腔憤怒無處發泄,讓她瘋魔。

打砸過,又絞了頭發後,瘋過的傅寶嫣腦子漸漸從炸裂的狀態恢複到比較正常,輕輕對邢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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