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親自去看看,她不放心。
於是,第二天上午,裴安竹收拾妥當,買了一些適合病人吃的東西,到了醫院,見到了老道士。
她陪著老道士說了會兒話,又打了會兒遊戲,病房裡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裴家金尊玉貴養大的千金小姐,裴明珠。
裴明珠也是出了車禍,不過她的傷情沒那麼嚴重,養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身體還有些虛弱。
她之所以沒有急著出院,一是因為裴家父母擔心她沒好全,讓她多住一段時間。
二是她自己心裡有些恐懼,不敢回去麵對裴家的真千金。
裴明珠活了二十多年,也是這一次才知道,自己居然不是裴家的親生女兒,她在裴家待的時間夠久,很清楚知道裴家人都是什麼性格:
看重臉麵和利益,遠遠大過於血緣和親情。
所以,在知道自己不是裴家親生女兒的時候,她很恐慌——
她害怕那個真千金比她優秀,比她漂亮,一回來就奪得了原本屬於她的地位和寵愛。
她害怕裴家那對看重臉麵的父母,為血緣關係讓步,把她這個假女兒摒棄在家庭之外。
她更害怕那位真千金對她懷有敵意,記恨她搶了對方二十幾年的優渥生活,對她處處刁難。
……
她害怕的事情很多很多,所以她再三思索,選擇了不出院。
這麼做,既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段時間,來打聽關於真千金的一切,讓她做好應對的準備。
更是為了看清父母的態度:一個從小養大的、優秀的假女兒,和一個空有血緣的真女兒,孰輕孰重?
但裴明珠怎麼也沒想到,她在病房裡坐立行思、輾轉反側,可那個所謂的真千金卻壓根不接招——
她甚至隻在裴家待了不到半個小時,然後就拎著行李走了。
隨後一連幾天失去消息,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於是當裴明珠得知,收養裴安竹的老道士也在這個醫院裡的時候,她就叫人注意這個病房的動靜。
裴安竹一來,就有人通知她,所以她便過來了。
“你好,我是裴明珠。”裴明珠走到裴安竹麵前,笑意盈盈地開口道,“我知道你叫裴安竹,可以叫你小竹嗎?”
裴安竹聽見聲音,轉頭看去,第一眼落在裴明珠的臉上。
隻一眼,她就把裴家這個假千金給看透了。
但她不想跟裴家牽扯太多,隻想維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狀態,於是帶著疏離地笑容,禮貌開口:
“你還是直接叫我全名吧,我想我們的關係,不至於好到可以互相叫昵稱的地步。”
這就是拒絕了。
裴明珠臉色微微一僵,卻很快恢複,充滿歉意道:
“是我唐突了,抱歉。”
“裴安竹,我今天來找你,其實是想跟你好好聊聊的,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坐下來談談。”
裴安竹看了一眼老道士,隻見他捧著手機,專心致誌地開團,幾乎沒工夫理會外界的事,於是點點頭:
“行,你挑個地方,我們聊聊。”
“那就醫院對麵的茶餐廳吧。”裴明珠說道,“那裡有包間,環境清幽,茶點也不錯。”
定好之後,裴安竹和裴明珠一前一後走出病房。
兩人離開醫院,去了茶餐廳,要了個包廂,麵對麵坐定,又點了茶水和點心,等服務員出去之後,裴安竹才開口道:
“我這個人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是你主動找我,那就請你說說,想跟我聊什麼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