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說的那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前提上,那就是你並沒有利用鬼衣,謀害彆人的性命,但是你真的敢保證嗎?”
“你敢保證,看你演出的觀眾,真的一個死亡的都沒有?是因為沒報道出來,還是因為……你故作不知?”
麵對裴安竹的質問,馮小枝眼中的驚恐更甚。
她努了努嘴,卻沒有說話。
反倒是娟姐,震驚的文裴安竹:“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買票來看《霜葉紅於二月花》的觀眾,真的有人死了?”
裴安竹肯定地點了點頭,斬釘截鐵道:
“是,有人死了,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如果我沒看錯,半年來起碼死了六個人,平均每個月一個,這個數據不算多,既能保證鬼衣每個月都有能量攝入,又不至於引起太多的恐慌和懷疑。”
“由於都是意外死亡,沒有什麼爭議的熱點,所以沒有新聞大肆報道,但我敢肯定,馮小姐一定知道。”
“你知道這件事,但還是要繼續使用鬼衣,這就是在拿觀眾的性命當兒戲!”
“你胡說!”馮小枝反駁,“你自己都說了,新聞沒報道,沒有人認為跟我的演出有關係,你憑什麼認為我就知道?”
“因為那件鬼衣。”
裴安竹指著行李箱,神色淡淡:
“鬼衣給你帶來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讓你從默默無聞的小演員,一夕之間紅遍全國,想必你應該很依賴它吧?”
“你把它當成機緣,生怕有一天它會消失,所以你要時時刻刻看著它,上台的時候穿著它,下台之後也不會將它置之不理。”
“所以,它身上任何細微的變化,都瞞不過你的眼睛,那件鬼衣的顏色,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死去的人越來越多,也就越來越鮮豔。”
“我就不信你半點都沒有察覺,不過是你的功利心作祟,你知道它可能不是好東西,可對你有利,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自欺欺人,繼續沉浸在它給你帶來的虛假的名聲裡!”
鬼衣到底是百年前的老古董,經曆過風吹日曬雨淋,又沒有好好保養,早就已經褪色,不複最初的鮮豔。
但它吸收了生命力之後,顏色也會慢慢地回來。
從之前灰敗的淡粉色,逐漸加深,這個過程就像是被鮮血慢慢浸染透一樣,直到最後,變成鮮紅,宛如鮮血般殷紅奪目。
馮小枝想繼續反駁,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的底牌,已經用儘了。
什麼不知道、不了解,所有的借口都會被這個年輕的姑娘一一反駁,對方好像什麼都知道,她瞞不過去。
正如裴安竹說的那樣,她的確發現了鬼衣的變化。
畢竟每次上台都要穿著它,日常她也是懸掛起來,精心養護,生怕有半點褶皺。
在如此細微的觀察下,顏色加深其實並不難發現。
鬼衣是活的,是能夠跟她交流的,雖然交流的時間不算多,但在發現這個變化之後,她也曾問過鬼衣,是什麼原因。
鬼衣告訴她,顏色變紅,是人命填補起來的。
她震驚,恐懼,害怕,糾結,內疚,可最終野心和欲望占據了上風,她堵住了耳朵,蒙住了雙眼,假裝不聽不看,便當做從不知曉。
馮小枝一直把鬼衣的事當成最大的秘密。
這個行李箱,她從不假手於人,就算上台表演,這件戲服也是她親自穿上,從不肯讓彆人碰一下。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秘密就這樣被揭穿,猝不及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