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1 / 2)

他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壓下去胃裡微不可查的惡心,想著從哪個門出去,換個藏身的地方,在走之前把告密的蠢貨先殺掉。

他以為虞年年出去,是去告密了。

虞年年頂著清冷月色回來了,麵頰上蹭著猩紅的血,神色恍惚。

慕容澹手中的彎刀出鞘,發出“錚”的一聲。

靡麗的麵容半陰在月色下,說不出的陰鷙冷漠,聲音森然,冷不丁開口,“回來了。”

他身上穿著的還是虞年年的衣裳,並不合身,又小又短,露出半截勁瘦蒼白的腳踝,頭發散著,濕漉漉披在身後。即便這樣,也不顯得狼狽邋遢,反倒愈加添了幾分落拓不羈的美感。

虞年年沒注意,她被萱女砸的那一下,五臟六腑都疼著,呼吸也火辣辣的,見著慕容澹立在門前等她,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湧出來了,跑過去徑直摟著他的脖子,一時激動也顧不得會被丟開,“燕燕,我隻有你了。”

萱女要走了,她要走了。

慕容澹的刀刃貼在她散在後背的發上,一寸一寸往上移著,馬上要碰到那嬌嫩的頸部皮膚,隻要輕輕一劃,血就會像湧泉一樣迸發出來,溫熱的。

卻聽見她這樣說話,冷不防瞧見她臉上凝固的紅色,用指甲刮了刮,是血液。

“你殺人了?”他語調平靜,好像殺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虞年年搖頭,剛想說話,喉頭一甜,一口血就噴了出來,溫熱的落在慕容澹頸側,他帶著不耐抹了一把,“剛剛的澡白洗了。”

人倒在他懷裡,他站在月色裡,動作不變,仰頭想了一會兒。在一刀了解她,和把她抬進去之間,不甘不願選擇了後者。

並不溫柔的把人抗在肩上,扔到榻上。

他隨手找了脫下的舊衣裳,把自己頸處的血跡擦去,抬起洗澡水倒出去。

房子裡本就小,再放上這麼一大桶水,那得潮濕的沒法睡了,指望床上那個昏過去的廢物,還不如指望自己。

做完這一切後,慕容澹把人推進床榻最裡頭,依舊兢兢業業當做壓床石,也不管她吐了血會不會死,複而將被子一拉。

嗯,就知道她慫的很,

怎麼可能有膽子去告密。

他看著房頂,稻草掩蓋的縫隙中透過一絲月光,對著黑暗和空氣“嘖”了一聲,忽而有種說不出的通暢感。

第二日虞年年醒來的時候,胸口還是悶悶的疼,但比昨夜可好多了。身體是躺在床上的,一定是燕燕昨夜將她帶回來的。

慕容澹還在她身側睡著,纖長的睫毛垂下一片陰影,看著乖巧,沒有平日裡那樣凶,大抵是把眼睛遮上的緣故。

她小心翼翼湊過去。

慕容澹眼睫顫了顫,眉頭煩躁蹙起,她不睡覺要做什麼?

她隻是對著他的臉看了會兒,便輕手輕腳下地去了,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

慕容澹一個人留在翹角的床上,睡不著,轉頭想去看她在做什麼,入眼的卻是一大片雪白細膩的皮膚,印著星星點點的青紫淤痕,單薄脊背上的蝴蝶骨振翅欲飛,兩條流暢精致的脊線一直延伸到被衣衫遮蓋的腰臀。

有種淩虐的,引人摧毀的美感,想用牙齒撕咬,留下新的痕跡,蓋住這斑斑點點的淤痕。完全占有。

好歹是個十七八,血氣方剛的少年,第一次見女子的身體,還是在清晨。

他喉結上下滾動,鼻息裡多了幾分燥熱,忙不迭把頭轉過去。

誰稀罕看一樣?

涼州求著他一度**的女子千千萬,再嬌豔他一個都不曾正眼看過,虞年年被他看去了,說不上是誰占誰的便宜。

卻不慎踢著了床腳,他恨恨地想,這床榻小的簡直像個笑話。

虞年年聽見動靜,一喜,“燕燕,我後背有些疼,你幫我瞧瞧,出血破皮了沒有?”

慕容澹正煩躁著,又被人抓包了,狠狠踢了下床腳,翻身,“誰要給你看?不看!”

手指抓在被上,耳尖都是紅的。

虞年年歎口氣,把衣裳換下來,跟慕容澹昨夜換的衣服放在一起,捧著水盆出去洗衣裳。

牆角的包裹令她精神一振,陡然想起這是昨夜萱女扔下來的,趕忙跑過去,裡頭的陶碗磕在地上碎了,但筷子木勺,一個銅鼎一個甑還是好的,另加一羊皮口袋的粟米。

唔,這個時候萱女應該已經走了。她想好了,若是萱女成了,府裡那些姑娘必定會議論,她便祝萱女安好。若是萱女真被

馬蹄踩死了,她便去亂葬崗,為萱女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