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2)

慕容澹看著這滿眼雍容嬌豔的牡丹, 提起未來女兒的名字,眉眼都鮮活起來,“牡丹是大梁最嬌貴的花, 女兒將來我要讓她成為整個大梁最嬌貴的姑娘,我想給她取名叫……”

“叫什麼?”虞年年迫不及待問他,慕容澹好歹讀過那麼多的書, 想必取名是不會差的。

“就叫慕容嬌嬌吧!乳名叫牡丹!”慕容澹似乎對自己取的這個名字十分滿意。

虞年年覺得這個名字直白有餘,但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不是說不好,就是……嗯……她說不上來。

像有個土匪,給自己兒子取名叫從良, 小名叫升官。

總有種不符合氣質的違和感。

慕容澹往眾人麵前一站,是令人瑟瑟發抖心生敬仰的攝政王,給女兒起名字叫“嬌嬌”,有點兒不可思議的可愛,但是她覺得還是不夠走心。

萬一等女兒四五十歲了, 旁人還是一口一個嬌嬌的喚她, 怎麼都有點兒不合適。

慕容澹還在問她,“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你是母親, 你決定。”

“啊!我覺得不用著急, 要不我們再想想吧,或者我覺得嬌嬌做小字就挺好的。”虞年年不好直接說這名字她不大滿意,於是拉著慕容澹轉移話題, “你看那邊兒黑牡丹真好看,叫什麼名字?”

慕容澹聽出她的敷衍了,嘴角噘了一下,“那我們第一個孩子小名就叫嬌嬌, 不許變了。”

虞年年點頭,為了哄他高興,“好,就算生個男孩,我也讓他叫嬌嬌。”

七月初的時候,虞令月生了,虞年年半夜連頭發都沒來得及好好挽,就匆匆忙忙駕車去了沈府。

說到底,同虞令月有血緣關係的娘家人,也就她一個了。

產房裡除卻接生娘子的呼喊,還有匆匆的腳步聲,竟是一點兒都聽不見虞令月的聲音。

沈之昂急得跟地上抽飛的陀螺一樣,隔著門簾問劉夫人,“娘,令月有事沒事啊!”

劉夫人告訴他沒事,沈之昂隔了半刻鐘後,又走過來問一遍,劉夫人又告訴他沒事。

“那要不要送點兒湯水進去?”

劉夫人還沒煩,裡頭的虞令月就已經煩了,她嗓子有些啞,衝門外喊道,“沈之昂,你再說話我現在就出去捶爆你的頭!”

沈之昂閉嘴了,隔著簾子,卻能聽見他不安的腳步聲。

虞令月要保存體力,實在喊不動了,就任由他去了。

產房裡血腥味兒濃重,虞年年拉著虞令月的手,看得腿都快軟了,眼前嗡嗡冒白光,“這麼多血……”

後期的時候,虞令月忍不住從齒縫間擠出了幾聲嗚咽,沈之昂還是在外麵待不住了,掀了簾子就衝進來,一個大男人,哭得跟女子似的,“令月啊,令月!”

虞令月現在疼得狂躁,連腦子都木的,“我不是說你要敢進來,我回頭就用鞭子抽你嗎?”

“你抽吧,嗚嗚嗚。”身嬌肉嫩的沈十三郎就坐在地上,一邊兒哭一邊握著她的手。

虞令月身體好,這一胎生的十分順利,如太醫所診斷的,是個男孩。

沈之昂見著孩子哭得響亮,他哭得比孩子還要響。

劉夫人有了孫子,就忘了兒子,沈之昂哭得再大聲,她跟一點兒都聽不見似的,抱著孫子歡喜的不得了。小家夥比沈之昂剛出生的時候,不知要健壯多少,一定能沒病沒災的好好長大。

虞令月躺在床上,攢了攢精神,將額前的濕發撩開,然後自己坐起身子,“沈之昂你彆哭了。”

“夫人我好難受。”

“我生孩子你難受什麼?”

“我就是難受。”

虞年年原本見著虞令月流了那麼多血,十分害怕,但當皺巴巴的小孩子哭起來的時候,她心裡忽然動容,眼眶也有點溫熱。

生命從體內誕生的時候,原來是這麼偉大的奇妙的一種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虞年年的錯覺,慕容澹自她從沈府回來後,就變了態度。

原本恨不得抓著她就往床上帶的人,現在夜裡睡覺的時候,都巴不得隔開八丈遠。

慕容澹怪異,虞年年心裡也吊著,她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所以讓他疏遠自己。

晌午睡覺的時候也睡不著,蒙著被子自己難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