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1 / 2)

溫訣道:“可是陛下,您的安危。”

常德說:“溫將軍不必擔心,我已燃了信號,很快就會有人前來接駕。”

溫訣聞言,這才表示放心,向陛下請辭之後,對王二狗道:“走吧。”

王二狗張了張口,想說自己可以回去,不用他送,但是溫訣已經率先將地上的背簍拎了起來,於是他糾結半晌,又將那念頭咽了下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彼此全程無話。

溫訣心裡想著小孩因為自己受的傷,又想說點什麼安撫安撫這孩子的情緒,但是怕開了口,那鬼係統又在他腦子裡拉OOC警報,所以隻能憋著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

至於王二狗,卻是真不想理這個冷冰冰的家夥了,雖然這人沒什麼義務保護自己,然不論是誰,在生死關頭被人放棄的那樣徹底,並且還說出那樣的話,都不會對對方有好感的,更何況,更何況這個家夥,還砸了自己的水。

快到王二狗家時,溫訣看見一個乾瘦老頭拄著拐杖站在門口張望,他老遠就認出這是王二狗的爺爺,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溫訣覺得還是不要驚擾了這老爺子,所以就將背簍放在了院子外麵,然後說道:“自己進去吧。”

王二狗條件反射就是一句:“你他娘的都給我送門口了,就不能給我送回去?”

花說出來,半晌沒得到回應,他才恍然記起來自己說話的對象是誰。

小孩仰起頭,略帶了些小心的看向溫訣,男人帶著麵具,王二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卻能從那雙眼睛裡看見不悅的情緒。

王二狗突然感覺後背一涼,然後從背簍裡抱起兩囊子水就往院子裡跑。

他一股腦跑進屋裡,躲到門口那老爺子的身後,等了一會兒,才伸出腦袋往外麵看,當看到男人已經轉身走了,方才狠狠鬆了口氣。

他剛剛在說什麼,這人可是手起刀落,殺人不眨眼的,要真一個不樂意將自己殺了……

想到這裡,小孩不由打了個冷戰,生活真的太險惡了,以後沒事兒還是彆出門了!

溫訣的不破功,之前到二重時就已經很快了,現在三重,大概都能趕上獵豹的速

度。

他就這麼徒步,從富裕村到附近的鎮子上,才花了不到兩刻鐘。

路上路過一家成衣坊,溫訣進去買了套衣服換上,順便弄了個款式和之前差不多、不過顏色為白色的鬥篷,然後重新去了富裕村。

說來溫訣並不是個好管閒事的人,但是這孩子今天無妄受了血光之災,確實是因為他的緣故,所以溫訣打算還是過去看看。

重新回到村裡,溫訣隻花了一刻多鐘,這房子家徒四壁,院子連個門也沒有,溫訣進去的時候,廚房上空正燃氣炊煙。

他邁步進去,就看見小孩坐在灶台前生火,手裡拿著吹風筒用力的吹,臉上被炭火熏的黑乎乎的,再被熱汗一糊,活像隻長斑紋的小花貓。

他大概是聽見了腳步聲,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說道:“爺爺,晚飯馬上就好了。”

話落,半晌沒得到回應,王二狗疑惑的抬起頭來,他起初問懵逼了一下,然後手裡的吹風筒突然掉在了地上。

這熟悉的裝扮,是他!

“你……”小孩開口,剛說了一個字,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溫訣彎腰,將地上那個竹子做的吹風筒撿起來,遞到王二狗的麵前,說道:“好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溫和的語氣,顯得那麼的久違。

王二狗突然感覺心裡一酸,但是接著,開口便是一句:“你他娘的怎麼又來了?”

溫訣聞言,猛地抬起頭,像是想要打他,但掌心落下的時候卻變得沒什麼力道,他在孩子小小的腦門上摸了一把,然後說道:“你又忘了我的話?”

這孩子吧,你說他不懂事,他卻又什麼都知道,你說他早熟,卻連好好說話也不會,看那表情分明是欣喜於溫訣的到來,可是出口的話卻難聽的很,難聽就算了,他自己還完全意識不到這些問題。

就是溫訣提醒了,他也是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甚至還下意識的想要頂撞,隻是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最後又沒有定做,甚至看著溫訣的眼神有些閃躲。

溫訣目光落在王二狗的手臂上,發現那裡的傷壓根就沒處理,不由皺了下眉,隨即嘴上裝作不清楚的問:“手怎麼?”

王二狗想起今日的經曆,顯然不太愉快,一張

小臉簡直皺成了個大包子:“沒什麼,就是今兒碰上個混蛋,被那孫子連累了不說,還險些給老子小命兒都弄沒了。”

溫訣“……”溫教授人生第一次,有種自己挺犯賤的感覺,他這記掛著這小子的傷,大熱天來來去去的跑,就為了聽這小子罵自己嗎?

“你怎麼不說話?”王二狗見溫訣沉默,微微前傾著腦袋問道。

溫訣說:“你說呢?”

王二狗想了想,意識到什麼,頓時有些窘迫,半晌,他胡亂的抓了抓腦袋,說:“老子……我習慣了,改不了的。”

“隻要你願意,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溫訣如是說,頓了頓,又道,“君子不於背後論人是非,知道嗎?”

王二狗露出一臉懵懂的表情,問道:“君子是什麼意思?”

溫訣:“……”溫訣突然覺得,在他的這個副本裡,最難的不是將主角推上帝位,而是提升它的逼格。

連“君子”什麼意思都不知道,這到底要怎麼改造?

兀自鬱悶了一陣,溫訣選擇暫且不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於是又將話題拉回了先前的那個:“以後不要說臟話。”

王二狗一臉的糾結,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至於為什麼要答應這個加上今天、才見過連吃麵的人的這種要求,王二狗自己也不清楚。

但他唯一清楚的是,他不希望因為這種事情,和這個人鬨得不愉快。

畢竟,這是除了爺爺之外,第一個和他這樣相處的人。

大概在王二狗的心裡,這個人,已經是自己的朋友了。

溫訣蹲下身子,隨手拉過一張破板凳,將手裡的一個素色包袱放上去,解開之後,從裡麵拿出之前沒來得及給王二狗的傷藥和一卷在鎮長買來的繃帶,說道:“手伸過來。”

王二狗雖然很多時候是機靈的,但在某些方麵又顯得格外遲鈍,溫訣都這樣了,他還是那副沒懂對方意思的表情。

“我替你處理一下傷口。”溫訣隻得開口解釋。

王二狗總算反應過來了,小孩先是眼神動了下,然後乖乖的將手伸過去。

溫訣弄了些布給他擦了擦胳膊上的血,然後撒上藥粉,用繃帶細細纏了,然後指著包袱裡一套素淨的新布衣,說道:“去換身衣服

吧……你衣服破了。”

“給我的?“王二狗的反應,和每一個看見新衣服的孩子一樣,眼裡流露著欣喜的光,但是他抱著那包袱,卻許久都站著沒動,在溫訣催促時,他說道:“我留著,以後穿。”

溫訣說:“不穿以後就小了。”

王二狗說:“可是衣服會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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