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 152 章(2 / 2)

“”師兄放心吧,我會活的比誰都好。”殷無咎說著,用力夾了一下馬腹,駿馬發出長長一聲嘶鳴,然後便如離弦的劍般竄了出去。

耳畔是呼嘯的風聲,兩旁景物飛快的倒退著,然後被甩出老遠,殷無咎感覺自己的心與靈魂,似乎也被拋到了腦後,隻於一副空蕩的軀殼,隨著顛簸的馬背起起伏伏。

行至半道時,殷無咎忽地停了下來,然後調轉馬頭,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當皇帝的好處,大概就是這世上,沒人敢違逆他的意思。

殷無咎不過刷了個臉,不用通報便直接進了寧王府,甚至是直接騎著馬進去的,並且很快的找到了殷弘玉與先他一步到來的江錦安,兩人在客廳裡似乎在說些什麼,一個神情焦灼煩躁,一個滿臉震驚眉頭緊鎖,殷無咎騎著馬到了大廳門口,他們也未曾注意道。

殷無咎心中忽然爬上一中不安感,他忍不住問道:“出了何事?”

直到他這開口,殷弘玉與江錦安方才後知後覺他的到來。

江錦安愣了愣,朝著殷無咎走過來,語氣凝重道:“無咎,師父他……不見了!”

“什麼?”殷無咎一瞬變了麵色,等意識到自己過激的反應,他又彆扭的收斂了神情,轉而麵無表情的看向殷弘玉。

雖然沒說話,但眼裡卻分明的寫著質問。

殷弘玉此刻全然沒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在殷無咎看過來時,他甚至有中理虧內疚的心情。

是他執意要帶走溫崇洲的屍體的,他還說要好好的安葬對方,可是現在,他卻將他弄丟了!

“一個時辰前,我過去看他,發現外麵看守的人都被弄昏了過去,有人將他偷走了,我已派了王府裡所有的人手前去找尋,卻沒有一點消息,也不知會是誰偷走了他的屍體……朝堂內外恨他的人那麼多,若是,若是落到那些人的手中,他……”

殷弘玉說著說著,一顆心越來越慌,殷無咎強撐的鎮定也徹底破裂了,他沉著一張臉,一聲不吭的離開了寧王府。

殷無咎快馬加鞭回到皇宮,立馬下令封鎖了城門,並且調動了所有的人手在城中進行地毯式搜索,可饒是如此,一夜過去卻仍舊毫無所獲。

都說雁過留痕,人過留聲,可是他,卻像是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一般!

一家不起眼的小酒樓裡,官兵們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又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年輕的小老板看著人遠去,跑到院子裡曬的那一堆乾菜邊,扒開乾菜,刨開一層土,打開了掩藏在下麵的地窖木門。

“公子,他們已走了,您快帶著恩公出來吧。”

飛弧側耳聽了一會兒,見外麵確實沒有動靜了,背起躺在乾草上的人,順著地窖的□□爬了上來。

“恩公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何還沒醒過來啊?”看著飛弧背著溫訣進屋,少年皺著眉頭,滿眼擔憂地問道。

飛弧算了算時辰,說:“就快醒過來了。”

溫訣服用假死藥的事情隻告訴了飛弧一人,他入宮前交代飛弧在自己“死”後將自己的“屍體”帶走,所以從一開始,飛弧就一直潛伏在溫訣的身邊,以便在他“出事”後,尋找著合適的時機將他帶走。

雖然他也不是很理解主子的這些行為,但不理解,卻並不妨礙他服從命令。

他們原本是安排了另外的落腳點的,然而他帶走溫決的事兒實在暴露的太快,行至半道的時候,寧王府的人就追了上來,情急之下,飛弧背著溫決胡亂鑽進了這家小酒館,結果進來之後才發現,這小酒館的老板,是自家主子曾經幫助過的一個少年。

於是他乾脆就帶著溫訣在這裡落了腳。

飛弧小心的將溫決放回床上,替他擇去頭發上的草屑,對少年說:“小鬆,勞煩你去打些水來。”

“好,我這就去。”小鬆一溜煙跑出去,轉眼弄了盆熱水過來,飛弧將一條毛巾沾濕了,替溫訣擦著臉上在地窖裡沾上的灰,擦到人中時,手忽然頓住了。

——他感覺到了溫決的呼吸。

“主子!”飛弧向來穩重,此時卻忍不住激動的喚出了聲。

這兩天以來,溫決沒有呼吸,沒有脈搏,甚至全身上下連半點的溫度也沒有,塔給他處理了胸前的傷口,那裡不流血,卻也一直不能愈合,飛弧雖然親耳聽溫訣說過,他會沒事,可看著主子這副無聲無息、死氣沉沉的模樣,心中卻還是回不安和害怕。

溫決眼瞼微微動了動,過了一會兒,緩緩睜開了眼睛。

“飛弧。”

聽著他甚少偽裝的溫潤聲音,飛弧頓覺眼前一熱,向來堅毅的男人,竟是紅了眼眶:“屬下在。”

溫決道:“這是哪兒?”

“恩公。”沒等飛弧說話,小鬆已忍不住湊了過去,欣喜的道,“恩公您終於醒了,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小鬆啊,您現在在我家裡呢。”

“小鬆。”溫決記性一向很好,想了想,很快便記起來了,“是你。”

小鬆一見他這反應,麵上更是大喜:“是我是我,我果真沒有認錯人!幾年前在天香樓,您替我解了圍,您還為我爺爺尋來大夫醫治了他的頑疾,公子的大恩大德,小鬆沒齒難忘。”當年溫訣幫助小鬆的時候,雖穿著鬥篷未露容顏,但小鬆是個觀察力很強、且十分心細的人,當時便用心記住了溫訣外露的各中特征,是以昨日見到溫決的時候,他多注意了一會兒便隱約認出來了,隻是不能完全的確認而已,但此時聽了溫決的聲音,見了他這反應,他就知道這人是他的恩公,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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