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薑很意外:“嬤嬤告訴你了嗎?”
展懷遷點頭,問道:“我雖然不懂農作,但也略知一二,不是所有的土地都能種植菜蔬糧食,不然也不會有土地肥沃與貧瘠一說,是不是?”
七薑一下自信起來,眼神也亮了,雖然不會寫字,可她會種地呀,這人不會寫字也餓不死,可不會種地,遇上沒飯吃的時候,連野草和野菜都分不清。
展懷遷眼見她笑容明朗起來,心情也跟著好了,說道:“你想種的話,就去種吧,需要采買什麼,請嬤嬤張羅就好。”
七薑卻搖頭:“我擺弄些花草打發時間就行了,你說得對,不能壞了那些農戶牧戶的營生,你們有錢,他們有菜,大家都有口飯吃。”
此時,門外的丫鬟來稟告:“二公子、少夫人,秀景苑傳話來,大小姐醒了,能認人說話了。”
展懷遷麵上一喜,很快又嚴肅起來,屏退了丫鬟後,看向七薑:“去見玉顏之前,我們先把話說明白可好,不論什麼事我都不怪你,但我想聽實話。”
可七薑還是那句話:“我說了,沒給她任何東西。”
展懷遷急道:“玉顏若說是你給的呢?”
七薑說:“她說是我給的,就是我給的了嗎,你可真有意思,既然你們說了算,還問我做什麼,都怪我好了,就說是我和你們家大小姐私通,你看怎麼樣?”
“你……”展懷遷才平和的心情,又要被氣壞了,他打得了千軍萬馬,竟敵不過這小丫頭,努力忍耐下,問道,“那你去看看嗎?”
七薑道:“不早了,我要睡覺,我不會看病,去了也沒用。”
展懷遷忍不住說:“是心虛吧?”
七薑微微一笑:“你說是就是,你說了算。”
在被這丫頭氣死前,展懷遷趕緊走了,都不明白自己方才心疼什麼勁,還煞有其事地反省,他做錯什麼了嗎,真是……
“二哥兒,您怎麼了?”福寶跟在一旁,小心地問,“您和誰生氣呢?”
展懷遷沒好氣地問:“你說和誰?”
福寶問:“甄、甄家?”
展懷遷大步前行:“對,甄家!”
此刻,秀景苑大小姐的閨房裡,四夫人聽說女兒蘇醒,也過來了,可玉顏不願看母親一眼,也不回應她的問話。
四夫人急得罵道:“死丫頭,你到底說句話,不然我怎麼給你做主,你是要坐實了與人私通不成,難道、難道你真的偷人了?”
玉顏充耳不聞,冷漠地看著床裡的帳子,急得四夫人戳她腦袋:“你不如病死算了,你說說,除了給我添麻煩,您還有什麼能耐,那樣富貴的人家給你嫁了去,就活成這樣子,你怎麼就不能討婆婆的喜歡,你是傻子是呆子嗎?”
“母親,能不能讓玉顏消停會兒。”展懷逍怒道,“您去歇著吧,我會照看好妹妹。”
子淑上前來勸:“相公,好好說話。”
偏偏婆婆不領情,舍不得打罵兒子,就衝著兒媳婦來,一把推開子淑,斥罵道:“有你說話的份嗎,進門多少年了,你倒是給我生個孫子。你們一個個的,嫁出去的不省心,娶進來的也不中用,我辛辛苦苦拉扯你們長大,我圖什麼?”
展懷逍擋在妻子麵前,四夫人見了更生氣,厲聲嗬斥:“韓子淑,你給我跪下!”
床榻上的玉顏,猛烈地咳嗽起來,轉身伏在床邊,將吃下的湯藥全吐了,四夫人嫌棄地後退了幾步,反是子淑上前來照顧,展懷逍再次請母親回去,四夫人也不願再留下,怒氣衝衝地走了。
出門往她的屋子走,卻見展懷遷從院門下進來,拉了雁珠隱到暗處,待他進去了,才繼續前行。
雁珠問:“夫人,好端端的,怎麼避起侄兒來了?”
四夫人恨道:“叫他看我們的笑話呢,我才不願意見他。”
雁珠問:“大姑娘這事兒,您預備怎麼處置。”
四夫人進門坐下,直歎氣:“都顧不上了,虧的那三千兩銀子,才是當務之急,我得想法子填上。”
雁珠輕聲道:“不如您和親家夫人商量,這中書令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安排的,三千兩不算貴吧。”
四夫人眉頭一挑:“怎麼說?”
雁珠道:“難道我們姑娘的清白名節,真就不顧了嗎,您咬死了這事兒,去求老太太,她侄孫女還等著配人呢。讓老太太向大老爺施壓,大老爺一旦鬆口,您那頭和甄夫人挑明了,大老爺沒銀子打點也辦不了,他們家拿三千兩銀子不難,甄夫人能開口,擺明了是挖空心思要給大兒子求功名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