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1 / 2)

陶學他們已經在這裡生活了一周了, 剛開始沒有手機還很難過, 後來他們竟然逐漸找到了在這裡生活的樂趣。

下午洗乾淨放鍋裡的土豆煮好了,陶學提著鍋把土豆倒在簍子裡, 滾燙的水流流進下麵的膠桶裡,旁邊的樂時茂跟著去打了一盆涼水, 然後把煮軟了的土豆都放到裡麵,端到桌子上。

這是他們今天的晚飯, 直接把土豆剝皮,然後蘸著調好的調料吃, 調料是用醋和辣椒粉調的,聞著特彆香, 一天出去又是拔草又是挖土的眾人根本不會嫌棄晚餐簡陋。

聞著口水都要下來了好嗎!

今天是第七天, 又到了決定住宿房間的時候, 帶著帽子的導演又拿著牌出來了,他圍著桌子轉了一圈,也不買關子, 直接把牌發給了他們。

大家都忙著吃土豆,雖然奇怪導演這是在乾什麼, 但都沒有馬上翻牌。

張辰嘬了嘬手指,一邊翻牌一邊問道:“這又是乾啥玩意兒?”他完全忘了今天是重新選房間的日子,所以一看到那個紅桃三的時候,簡直是猛虎落淚。

“啊啊啊, 我被分到這邊的房間了, 我終於不用一個人睡覺了!”

“你們看你們都是什麼牌,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我和誰一起睡了哈哈哈。”

陶學看他高興成那樣,心裡很是嫌棄,反正不要是他和他一間房就行了,張辰的睡姿誰睡誰知道,他可以從床頭滾到床尾!

翻開一看,還是紅桃二,他還是那個房間。

大家都把牌翻出來了,陶學發現他們都有配對,就他沒有。

導演告訴他,這次的單間就選的是他那個房間,所以他不用換房間了,而且還是自己一個人住。

張辰賤兮兮的湊過來,道:“裡麵這麼黑,你一個人睡會不會空虛寂寞呀,要不要哥哥陪陪你呀哈哈哈,隻要你求求我就好啦...”

他叉腰大笑,頗有一番奴隸翻身把地主唱的幸災樂禍感。

一邊的花漂友無聲冷笑: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彆人陶學會像他一樣慫嗎!

陶學睨了他一眼,道:“有本事你可以來試試,看看到時候誰抱著誰的腿叫爸爸。”

張辰被他說得乾笑兩聲,眼睛一轉,立馬又靠到他身上去,一隻手挽著他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哎呀,開玩笑嘛,我們陶哥怎麼會怕呢你說對不對!”

陶學撫開他的手,和大家一起收拾桌子,然後從大鍋裡舀一瓢熱水,刷牙洗臉和洗jiojio,晚上他一個人睡其實非常舒服。

床本來就沒有多大,兩個人睡著挨擠,一個人睡正好,節目組裡除了兩位女生,恐怕隻有張辰會怕。

第二天中午,工作人員突然給他們上了一桌好菜,小雞燉蘑菇,雞蛋燜子,酸菜豬肉燉粉條,魚香肉.絲可樂雞翅等等。

張辰第一個撲到桌子上,隻不過被人拉住了衣領。

陶學:“你冷靜點。”

說完,自己也咽了咽口水,沒辦法,這幾天雖然不至於吃不飽,但做飯水平和材料有限,所以他們的生活水平一直處於溫飽狀態。

陶學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導演,很明顯他並不是這麼仁慈的人,從某些時候來說,導演可能不在人類這個物種。

導演:“各位嘉賓你們好,今天中午,我們不打算讓你們乾彆的事,因為這幾天你們都太辛苦了,所以我們準備犒勞犒勞各位。”

他說的好聽,事實上隻有張辰露出了傻憨憨般的笑容,其他人都沉默的看著他。

果然,他又說:“吃完呢,你們可能要去玩一個小遊戲,現在不劇透,先等各位吃完再說。”

那還等什麼,導演一溜,眾人都坐到了位置上,連一向很注意形象的柳初瑤夾菜的動作都飛快。

桌上仿若閃過無數刀光劍影,半個多小時後,眾人的速度才慢了下來。

陶學正在盛粥,順便幫旁邊的齊荷舀了一碗,兩個人正捧著碗慢慢喝,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個工作人員,說:“誰最後吃完誰就去洗全體成員的衣服。”

語速之快,還有些人沒有聽清,但大都條件反射放下了筷子。

還捧著碗喝粥的陶學&齊荷:......

張辰拍腿大笑:“我的媽呀,哈哈哈陶學你也太慘了,你以後乾脆改名字叫陶慢慢好了!”

陶學捏著勺子,危險的眯了眯眼睛,“你可以試試。”

洗衣服的任務就這麼無情的落到陶學和齊荷身上,齊荷是一個看起來就很溫柔的女生,很年輕,一舉一動都能看出良好的教養。

可能性格也比較溫吞,路上陶學和她說了兩句,兩人就一直沉默的走到小溪。

這條小溪嚴格說來,也不算是小溪,從他們住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這條小溪的主乾,那條翻山越嶺,從大山中央奔出來的河流,穿越了山裡的無數人家,不知道源頭在哪兒。

然後分了這條小溪流出來,晚上甚至能聽見流水汩汩流動的聲音。

陶學他們要沿著小路一直走,路過下麵那戶人家,這家人好像一直挺忙的,白天就沒見到人在家裡過。

他們踩著淌著溪水的碎石,選了一個深一點的水潭,把衣服從背簍裡拿出來。

他們之前,一直都是自己的衣服自己洗的。

真的沒想到今天的導演這麼騷,想起走之前一直在笑他的張辰,陶學簡直想把他也拖下來一起洗,但是他們已經被工作人員領走了,說要去做遊戲。

想到臨走前,張辰得意的笑容,陶學拿著一件碎花襯衫使勁兒搓,這麼花哨一看就是張辰的,主人不乾人事,就隻有讓他的衣服來償還了。

齊荷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輕輕的笑了起來,道:“陶學,你再用力搓一點,張辰的衣服就要被搓出洞來啦,他現在能穿的衣服好像就這兩件吧。”

張辰給自己帶的衣服都是特彆騷包的那種,這裡破個洞那裡破個洞,因為天氣熱,還專門帶的冰絲的,但山裡有時候氣溫會驟降,他這種自帶降溫的衣服就冷得他夠嗆。

最後隻留了兩三件,還有一件前些天跑林子裡去的時候,被樹枝劃破了,差點沒把他氣暈。

陶學:“聽說導演那裡還有彆的衣服,到時候叫張辰自己去要。”話是這麼說,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下來。

也許是同病相憐的境地讓齊荷產生了一種共同感,她主動提起話題,問道:“陶學,你今年多少歲啦?”

陶學扭乾衣服上的水,道:“十八歲了。”

齊荷驚訝的看著他,也相處一個周了,她當時猜陶學很可能是個大學生,萬萬沒想到竟然還要小一點,“所以你才高三?”

陶學:“高三畢業。”

他們這裡聊著天,不遠的馬路上,幾輛車停了下來,隨即下來一群人,非常的引人注目。

而陶學看過去一眼,眼神就定住了。

這不是那天晚上來和他搭訕的那哥們兒嗎?

秦冶正在打量這片地方,身邊的介紹人一直不停的在說,這裡的具體資料在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車上看完了,所以現在選擇性過濾對方的話。

環境的確不錯,就是太偏僻了一點。

秦冶眼神往下一晃,本來準備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下麵那條溪流旁邊的,是不是陶學?

站在他身邊的鐘偉國一看他停下了,心中大喜,以為是自己巧舌如簧,說得大老板都心動了,這麼一想,臉上的笑容越發不得了。

他們這窮地方啊,有山有水不錯,但差就差在哪裡呢,位置太偏僻,以前也不是沒有開發商來看過,結果一看他們這裡被山圍了一圈,平坦的地勢也少的不得了,二話不說直接就走人了。

隔壁山頭的,前幾年被開發出來,還弄了個什麼古鎮,那可真的是賺錢呀,鄉親們都盼著也有這天呢。

這不,現在又來了個大老板,說什麼也要留住呀。

秦冶站在這裡往那下麵看,他的眼睛稍微有點幾十度的近視,這麼看了一陣,還真不好確定到底是不是陶學。

而且哪有這麼巧,一下車就遇到了。

他一邊打量,一邊聽著旁邊人說的話,無非是他們這地方有多好有多美,開發項目可不是看這裡美不美的,還要看值不值得......

底下的人突然站起來,朝他揮了揮手,秦冶的手也有些蠢蠢欲動的想要抬起來,就聽見從底下傳來一聲真真切切的呼喊聲。

“路人兄!”

聲音賊大,順著風傳過來,聽得特彆清晰,秦冶半抬著的左手頓了一下,放到了自己的右手上,他麵無表情的揉了揉手腕。

陶學揮了一陣子手,覺得有些累了,趕緊放下來,心裡還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對方不答應他。

一邊的齊荷臉色有些奇怪,問道:“你認識他?”

陶學:“見過一次麵,怎麼了?”

齊荷沉默一下,低聲問出自己的疑惑:“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嗎?”還是這個人就叫這麼奇怪的名字?鹿什麼,鹿仁熊?

陶學坦蕩蕩的說:“我不知道啊,我們就一起吃了頓燒烤。”他覺得對方人還可以吧,挺合眼緣的,上次忘了要聯係方式,回去的時候想起來,還覺得挺可惜的。

沒想到這次來這麼偏僻的地方,都能碰到一起,看來緣分也很足,陶學有點蠢蠢欲動,不過他要真這麼積極的話,上輩子也不會一直都沒找到男朋友了。

他喊這麼大聲,聾子也該聽見了,對方沒有回應,看來是不想理他,陶學也不執著。

正好衣服洗完了,他們把衣服放到乾淨的桶裡,然後再把桶放到背簍裡,打濕的衣服哪怕用力攪了水,也是很重的,陶學沒打算讓女生來背。

他背著都有些沉,瘦瘦弱弱的齊荷豈不是會被壓折了腰。

齊荷當然沒有這麼脆弱,但也知道自己在力氣方麵幫不了什麼忙,所以隻能在路上扶著點,特彆是過那種有些不穩當的石板的時候。

他們回去剛把衣服晾在院子裡的竹竿上,又被工作人員帶著往另一個地方走。

原來是張辰他們這裡還在玩節目組布置的遊戲。

張辰遠遠的看見了他們倆,差點沒淚撒當場,大喊道:“陶慢慢呀,救命喲,你辰哥我快交待在這裡了。”

陶學:“你今天要是不交待在這裡,簡直天理難容。”

節目組的人在旁邊扛著攝像機樂嗬嗬的看著,什麼也沒阻止。

陶學站在田坎上,看見他們在水田裡艱難的行走,前胸後背都是泥,手裡還拿著氣球,不知道他們這個遊戲是怎麼玩的。

張辰走了好久才走過來,趴在田坎上喘氣,道:“導演太變態了,他竟然讓我們在這裡麵插秧,說讓我們體會一下農民伯伯勞作的辛苦。”

陶學已經換上了防水靴,一腳踩進田裡,能感受到腳上一片冰涼。

陶學站穩,聽到他的話一挑眉,唇角微揚,“不是說來做遊戲嗎?你們的氣球拿來乾嘛的?”

張辰哀嚎道:“就是做遊戲啊,但是我打死也想不到,他們簡直就是在玩兒我呀!”

樂時茂走過來解釋了陶學的疑惑,他笑得肚子疼,“你們不是去洗衣服嗎,我們這裡就剩下七個人,分成兩隊還多了一個,導演就問誰想當遊戲大王。”

陶學猜都不用猜了,宛然一笑:“所以是張辰自找的。”

樂時茂捧著肚子笑:“對啊,導演讓他站在中間,叫他押寶,他壓的隊要是輸了,他就會被懲罰。”

“你可以來玩一局,看張辰給我們表演,如何一屁.股把氣球坐爆哈哈。”

陶學非常樂意,自動加入了樂時茂的隊伍,齊荷一看,就去了陸源的隊伍,剛好一邊一個女生。

張辰非常有意見,他的運氣一向挺好,沒想到今天玩個遊戲,屁.股都給他打濕了。

然而不管他如何不願意,遊戲還是開始了。

這遊戲有點像接力,第一個人抓一把節目組發的綠油油的假秧苗,沿著直線種下去,一個人五米,然後傳給下一個人,哪個隊先結束,哪個隊就贏。

陶學抓著秧苗和對麵的陸源對視一眼,陸源額頭上已經有了許些汗水,應該是剛才比賽動了真勁,一直掩飾著的厭惡和不喜就直白的擺在了臉上。

他的嘴唇微動,說:“陶學,我不知道你是在哪裡打聽到我進這個節目的消息,也沒有興趣知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陸源終於顯露出他屬於陸家人的那份傲氣和輕蔑,他想了好幾天,暗自觀察陶學的一舉一動,恍然間意識到自己竟然比以前更關注了對方,才醒悟過來陶學的打算。

“你不要以為,進了娛樂圈就可以討好我,讓我幫你在爸媽麵前說話。”

“永遠不可能。”

陶學雙眸一抬,直視著他的眼睛,真情切意的建議說:“前輩,有空就去看看病吧,彆一天到晚跟個傻逼似的。”

陸源壓低了聲音:“你父母就這麼教你說話的嗎。”

陶學故作驚訝的看著他,問道:“你難道不知道我那對親生父母在乾什麼嗎,我以為你知道,畢竟他們應該還挺喜歡你的吧。”

他說的自然是陸石仁夫婦,像是觸碰到了什麼禁忌,陸源嘴角往下一撇,臉色越發難看。

陶學發現自己自從來了這裡後,可能被迫養成了一個不可說的愛好,就喜歡看人給他表演變臉,但他有什麼辦法,很多人都是給臉不要呀。

他現在就很高興,還有心情開玩笑:“前輩,待會兒記得要手下留情呀,我可是第一次玩兒這個遊戲。”

陸源都快被他惡心吐了,恨不得把手上的道具扔到他麵上。

幸好多年待在娛樂圈,該帶的麵具還能穩住,他緊了緊手中的假秧苗,冷聲說:“各憑本事吧,希望你待會兒還能笑出來。”

陶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笑不出來,他不僅要笑,還要笑得大聲,笑得快樂,特彆特彆開心那種。

張辰手上拿著紅色的氣球,遠遠的問了句他們準備好沒有,兩人舉手示意,他立馬啪的一下,用撿來的草杆戳爆了氣球。

碰的一聲,兩個人的動作很快,一溜兒秧苗在田裡栽得整整齊齊。

五米很快就種完了,他們兩個的速度差不多,陶學停下來的時候,感覺小腳趾的地方隱隱作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他趕緊一手伸進泥水裡。

陸源看他這樣,喘了口氣站在他麵前,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他還想說:“陶學,你——”

一陣泥水被陶學嘩的一下拍起來,角度問題,大多濺在了陸源身上,對上他憤怒的視線,陶學無辜回望,“不好意思,我沒看見你還站在我麵前。”

旁邊有人注意到他們這裡的情況,趕緊走過來,陸源作為影帝,形象的維持是非常重要的,已經成了習慣。

彆的人一靠近,他臉上就隻剩了衣服被弄臟的不悅,工作人員立馬說帶他去換衣服,陸源走之前看了陶學一眼,眼中全是警告。

陶學沒當回事,繼續彎著腰低著頭在水裡摸索,他剛才的確是在腳邊摸到了什麼東西,找找說不定能摸到個好玩的玩意兒。

也許是他彎腰的時間有些長了,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帶著擔憂的詢問,他正想回答,結果一下子沒有踩穩,身體晃悠了一下。

一隻大手穩穩的扶住了他的腰,溫熱的觸感透過T裇傳過來,陶學還以為是幫忙的工作人員,他臉上一喜,一直在水裡晃悠的手捏著一隻小動物舉起來。

“你看,這裡麵竟然有龍蝦。”

紅通通的蝦子很大一隻,現在被他捏住了背麵的殼,兩隻大鉗子在前麵用力揮舞著,尾部蜷起,看得出來這隻蝦子恐怕也是蝦中壯士。

他猛然舉了這麼大隻東西出來,幫忙扶住他腰的人被嚇得頭往後一揚。

陽光明媚,修長的脖頸上沾上一些水滴,喉結上下滑動著,帶著一絲性.感,陶學也是一怔,覺得自己怕不是瘋了,怎麼會有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