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瑪爾(1 / 2)

甜蜜夢魘[無限] 囚虎 6352 字 3個月前

天鷹瑪爾有些疲累的墜下身子, 在即將觸地時猛地撲騰一下飛翼, 穩穩落下。

蒼色的羽翼緩慢褪去, 最後隻餘下背上的青紋,他朝著湖邊走去, 接著卻頓住了身子。

有什麼地方不對……他狐疑的環視四周, 發現湖邊似乎有人來過, 他心中一驚,接著原本被他放置於此監視的蒼鳥卻報告說, 不過是誤闖的野獸罷了。

天鷹瑪爾沉默一會兒,終於還是慢慢走進湖中,他熟練的采集湖邊的輝月草, 隨意用冰水清洗乾淨傷口後, 便抹上碾碎的藥草。

若是以往他大概會直接離去,但疲累的身體和已經容不得忽視的傷勢卻讓他留下了。

他難得放鬆了緊繃的神經,靠在湖邊的寒石上,任由下半身浸在涼水中,這其實和舒服搭不上關係, 但他的身體原本因為傷口有些發熱。

如果是一名醫生看到他這模樣, 肯定會吐糟傷口都發炎了還這麼作?但天鷹瑪爾還真無所謂,他的體質一向驚人, 隨意抹些草藥再熬幾天便能痊愈。

這也是他和大祭司對著乾的資本,他才不稀罕她的那些破爛巫術,便是受傷了也不樂意留在族中被她醫治。

他仰望著湖上星空,眉宇中的焦躁和煩躁漸漸褪去, 化為了堅毅平靜,每當他感到苦悶不安時,便會來到這片湖泊,那樣他的心也會跟著靜下來,在這樣安靜的夜晚,他能夠聽到很多聲音。

遠方的蟲鳴時有時無,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嘶嚎,風吹過輝月草的時候,會有輕微的簌簌聲,以及飄蕩在鼻尖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他垂下眼睫,伸手舀起了寒涼的湖水,清洗著自己的傷口,哪怕傷口因此發白,但他也不會因為寫疼痛有所動搖,他隻想洗去自己一身的血腥味,那樣回到族中後,他又是無堅不摧的族長,無論背上的負擔有多重,他都能帶領族人走下去。

哪怕……這族長的稱號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

瑪爾沒有多做停留,大概十分鐘左右,他便離開了這裡,而摩將將也終於知道了這個神秘的部族是如何掩藏自己的蹤跡的,因為他們壓根就沒有在地上走,而是展開背後的雙翼飛入夜空之中。

又過了許久,她才慢吞吞撩開自己的鬥篷,從陰影中走出。

摩將將的漆黑鬥篷自帶隱匿能力,隻是這神秘部族的青年感知太過強大,如果她在中途行走移動肯定會被他發現,索性她直接守株待兔,將自己變為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冷眼注視青年輕盈的落下身子,短暫的處理傷口之後又離去。

也難為她忍受蚊蟲的叮咬如此捱了一晚,不過這也證實了她的猜測,接下來――她蹲下身子,雙手撐地。

這宛如要發動什麼大型魔法的姿勢其實隻是為了更方便的進行侵染,沒錯,她現在要做的事就是侵染這片土地,這聽起來非常的荒謬,但卻是可行的,在她突破到LV4後。

唯有侵染這片土地,才能不著痕跡的在藥草上動手腳,連提供養分的根都爛了,自然不能保證生長出的藥草還是無害的。

許久之後她才緩緩收回雙手,輕吐出一口濁氣,也沒有上前的意思,後退幾步消失於林中。

薑櫟在營地等的有些著急,摩將將怕打草驚蛇,所以特地囑咐他們不要接近,甚至連在遠方用望遠鏡窺探都不要做,這會讓土著警覺。

摩將將的態度非常慎重,簡直就像對待什麼膽小罕見的珍獸一樣,當她終於找到一條線索之後,她便小心翼翼地緊握著,生怕放走了他們。

看到她回來之後他們都鬆了一口氣,而摩將將稍作休息,便開口道:“將原本的那些駐地給拆掉,離開這裡。”

“什麼?”路非不解道:“難道要放棄了嗎?”

“確切的說,是要讓他們以為我們放棄了,否則這群膽小謹慎的家夥大概餓死在窩裡也舍不得出門。”她笑容發冷,又透著勢在必得的意味。

一時間營地隻剩下火星迸濺的聲音,黑栗撥弄了一下串著蔬果的樹枝,“那麼之後您是要單獨行動嗎?”

摩將將看了看他們沉重的表情,突然笑了起來,“我可沒有要拋棄你們的意思,用不了多久我就有辦法讓他們接納我們,暫且等待吧,到那個時候才是你們表現的機會。”

“如此,遵從您的命令。”薑櫟先是恭敬的說了一聲,接著便擼起了她袖子心疼道:“這破爛地方蚊蟲可真毒,你今天損了多少血啊。”

旁邊的路非更是眼紅無比,隻想一把火燒光那些蟲子,摩將將倒是很冷靜,她的血肉可都不是那麼容易吃,吞了一口一輩子都要當她的奴隸。

神眷者隊伍撤離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天鷹部落許多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吃過這些異界蛀蟲的虧,雖然身體裡的血性讓他們不甘願如此躲避,可聯想到越發壯大的獸盟……他們也隻能縮在山腹中,減少外出的次數。

作為神聖的天鷹一族,這當真是恥辱,可大祭司已經不年輕了,她看的遠比年輕人更通透,她知道隻要遭逢神眷者,那些可恨的異界蛀蟲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在他們身上剝下一層皮,不過他們停留的時間有限……隻要捱過就好了。

她感到少許疲憊,看著麵前擠滿洞窟的傷者,隻能吩咐族人出去采集草藥,他們的存貨已經見底了。

為了避免和神眷者正麵碰上,最近他們隻能把狩獵的時間從白天改到深夜,受傷的人變多不說,收獲也不可避免的減少,瑪爾那小子曾經質疑過她,但這些小鬼懂什麼呢,那些異界的技術――都是異端!

天鷹瑪爾從大祭司那裡回來的時候,神情實在談不上愉快,或者說他和那個女人之間從來都不存在愉快的交流,她厭惡忌憚著他,而他則是被她架空的可笑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