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王(1 / 2)

甜蜜夢魘[無限] 囚虎 5642 字 3個月前

為首的是一名很難用尋常言語來形容的少年,若論五官,鮮明濃豔的宛若最烈的酒,隻一眼便闖入你的心房,留下的色彩一生都無法褪去。

然而若論氣質,卻是撲麵而來的腥風血雨,止不住的滿身邪戾暴虐,無論是周身的威勢還是眼中的侵略之意,都給人君臨天下的威壓,而非一個單純的美貌少年。

說實話,他出現在這種地方其實有些違和,雖然這少年沒有戴著冠冕,也沒有穿著華服,甚至連暗紅色的長發都隨意披著,經過一番顛簸後顯得毛毛躁躁,身上也沒有戴太多的配飾,甚至手上還拎著一個昏迷的少女(非常粗暴的拽著後領),但久居高位所養成的氣魄卻不是那麼容易能磨滅的。

他和狄蒙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一者少年帝王,一者山林隱士,原本應當井水不犯河水,可到底少年還未能真正的稱帝,隱士也未能擺脫世俗的牽扯,所以兩人終究要背水一戰。

哪怕摩將將沒有見過他,也知道他的身份――阿修羅王稚玉,雖然名字相對來說不算霸氣,但這無損稚玉多年累積的威儀,大家平時對他的稱呼都是修羅王,至於名字倒是沒什麼人提了。

也虧狄蒙花平時修養好,才沒有當場黑臉,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阿修羅王會和自己同時抵達,天眾是神明最寵愛的部族這一說並非無稽之談,他們族中至今還保留了一些和神明遺跡有關的典籍,甚至――她的哥哥狄蒙元成功在裡麵尋找到了來到遺跡的真正方法。

再加上這次帶來的人……她麵色微凝,一時間竟然沒有察覺到廣場中的場景。

這也不能怪她,她和哥哥從出生就肩負著振興部族的重任,或者說在阿修羅越發強勢的今天想要保持天眾原本的地位是非常困難的,稚玉幾乎已經成為了她的陰影,她至今記得父親的告誡:

“正因為是天神,才決不能落下神壇。”

和如臨大敵的狄蒙花不一樣,稚玉倒是沒有太在意她,或者說他對於其他人向來是不怎麼在意的,所以才會毫無顧忌的發動一場又一場的戰爭,畢竟――那些被牽連的普通人和他有什麼關係?

但他同樣沒有注意到廣場中的一切,他第一時間將視線挪到了八扇門中的阿修羅門,神色帶著莫名的興奮,直到一直被他拎著的少女神情恍惚道:“我已經到極樂了嗎……否則怎麼能看見、噫!”

她真的摸到了!

倒在稚玉腳邊已經喝高了的兔子茫然的抬頭看她一眼,不明白這個人類為什麼突然摸它。

“龍蘭你夠了,一路上因為你我們耽擱了多少時間?現在還在發懵嗎!”一位麵容嬌豔似女子,赤足而行手挽飄帶的半大少年不滿開口,他的眉宇和蓴有幾分相似,可惜全無溫柔,大概隻有閉口不言時才會因為眉心點的朱砂有一些仙氣飄渺之感。

但他仍是活潑而接地氣的,行走間腕間腰間懸掛的金鈴會發出清清脆脆的叮咚聲,讓人想起清晨婉轉鳴啼的小雀。

“不,這是真的……”龍蘭小聲反駁,卻聽見一直現在阿修羅王旁邊的金發青年鼻尖顫了顫,神色古怪道:“我也嗅到了香氣。”

他眉心鑲嵌著一顆光華流轉的彩珠,顯然是一隻迦樓羅。

而一直沉默的栗發少年沉默的摩挲著腰間彆著的小鼓,那是友人離開前贈予他的,隻願能夠作為他的護符,保佑他能活著回去。

事實上在即將被人麵蓮花拖走的時候,他確實被它救了一命。

至於後麵因為已經掌握了正確的路線,危險程度反而沒有蓮花陣高,否則一貫隨心所欲放縱肆意的阿修羅王大概也撐不過來。

而那邊狄蒙花也因為他們的對話注意到了摩將將和一乾馬仔,她眉宇間閃過一絲困惑,她之所以無視了廣場上的這些東西就是認為它們是幻境,可問題是這幻境是不是太奇怪了些?

這種類型的幻境到底能誘惑誰啊?

“難道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的遺跡,終點處是一個永遠出不去的噩夢嗎……”旁邊的頌彌突然開始悲觀的自言自語,狄蒙花努力保持微笑,平靜道:“阿彌,你冷靜一些。”

這位摩侯羅伽的青年哪裡都好,就是人生觀過於消極,經常腦補些可怕的東西,雖然也因此幫助大家避過了不少災禍,但本質上就是被害妄想症。

“不是幻覺,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我聽到了他們的聲。”她旁邊的灰鬥篷出聲,他的聲音帶著奇異的質感,宛若鯨鳴又似來自深海的歎息,說話時露出了一排細密密的小尖牙,讓人覺得有些驚悚。

“那直接乾一場,是真是假不就清楚了嗎?”低沉的男聲隱含著難掩的暴躁,而這位白鬥篷行動力異常驚人,說話的瞬間人就衝了過去。

然而和他乾上的人不是摩將將,更不是她手下的馬仔,而是不知何時回過神來的阿修羅王,稚玉一拳錘去,那效率驚人的白鬥篷也不含糊,兩人當即激戰起來,阿修羅王的實力果真驚人,彆看是個少年卻悍猛無比,竟然隱隱有占據上風之勢。

阿修羅王的小弟們見他動手立刻跟上,除了還茫然跌坐的龍蘭,眨眼間法相皆出,此時狄蒙花卻幾步上前,朗聲道:“還請阿修羅王考慮一下目前情勢,既然雙方都是為了部族傳承而來,何不暫且和諧共處?”

而那隻聲音奇異的灰鬥篷招了招手,席卷而出的水浪便將同伴卷回,白鬥篷不滿的掙紮道:“彆攔老子,等老子變回――”

“慎言。”灰鬥篷翻手,白鬥篷便被巨大的水球所吞噬,他暴躁的砸著水球壁,周身雷蛇翻湧,但顯然灰鬥篷對於鎮壓同伴這一事早已熟練無比,過了好一會兒掙紮不出的白鬥篷才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