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吟催了她幾句，讓她快點換完，而後在客廳裡等著了。
葉晚吟今天穿的校服，經典的藍白配色，肥大的褲腳擦著球鞋邊，一不小心就容易碰著地，葉晚吟蹲下身將褲腿往上卷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葉晚吟心裡著急，她盯著手腕上的手表表盤，隻覺上麵的秒針跟開了加速器似的飛快地跑，葉晚吟的心也跟著一顫一顫地跳。
這手表是葉晚吟周六下午出小區買的，她實在無法忍受看不到時間的日子，特意買了個自帶日曆的表盤，價格也便宜，是當下除了手機的最佳選擇。
此刻，葉晚吟眼睜睜看著表盤上的時間從早晨六點半一路奔向六點四十五，差點就打算衝進屋把方疏拖出來了，怎麼換個衣服都能換這麼久！
好在，就在葉晚吟這麼想的同時，下一秒，方疏就出來了。
不過對方穿的顯然不是校服，娃娃領襯衫配A字型短裙，外麵套了件木耳邊開衫，露出細長白直的腿。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梳得順溜，側邊編了個辮子，同附近的碎發一起捋到耳後，耳後還彆了個花型發卡，整個人看上去又青春又靚麗，走在路上回頭率百分之一百。
方疏小小地打了個哈欠，顯然是還有些困，她揉著眼角慢吞吞地踱步到玄關，換好小皮鞋，才對一臉呆愣的葉晚吟說道：“走吧。”
葉晚吟怔然回神，才發現自己竟然看人看呆了。她一邊換鞋一邊反思，應該是對方給她的反差太大了。
第一天剛穿過來的時候她正滿臉懵壓根沒注意對方長什麼樣子，之後兩天又是周末，對方頂著一腦袋雞窩頭穿著撞衫率百分之五十的睡衣，又滿臉萎靡的樣子，說是從雞窩裡剛生出來她都信。
所以現在才乍一看到對方收拾得體的模樣，毫無意外地被驚豔到了。
兩人換好鞋，一起往外走，她們住的老小區，一棟樓隻有五層，出門就是樓道，小皮鞋在樓梯間噠噠發生脆響，很快落到鋼筋混凝土糊成的馬路上。
這塊老小區住的人多，因為這周圍就有兩所高中，一東一西，小區剛好卡在中間。
清晨走讀的學生多，各自咬著塊包子或餅一股腦兒地往外衝，然後在小區門口又各自分開。
葉晚吟發現，幾乎染發燙頭不穿校服的都往左走，穿校服不染不燙紮馬尾的都往右走。
快走出小區門口時，恍神間，葉晚吟很自然地右拐，腳還沒邁出去，校服袖子就被人勾住了，方疏一根小指扯著她袖子上的白色鬆緊帶，神色散漫，“你往哪走？”
葉晚吟神情一僵。
她望著前麵一群燙頭染發不穿校服甚至身上還有紋身的學生，隻覺呼吸都滯住了。
這麼一看，方疏竟然穿得還挺普通。
因為這所學校裡就沒幾個穿校服的，所以當葉晚吟規矩規矩地穿校服不染發不燙頭甚至梳著乖學生的高馬尾跟著方疏走進教室時，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葉晚吟身上，她走一步，那些視線便挪一步。
葉晚吟感覺到了如芒在背。
“這誰啊？我怎麼感覺沒見過。”
“葉……葉晚吟？好像是她。”
“我怎麼感覺她以前沒這麼起眼，真是她？”
“是的吧？我們班不就她穿校服嗎？”
……
方疏也察覺到了班級裡的異樣，視線在班裡掃了一圈，奇怪道，“相處一年半，不認識？”
“認識認識，就是感覺……變化有點大，哈哈……”
方疏聞言回頭看了葉晚吟一眼，對方帶著她熟悉的好學生黑框眼鏡，頭發一絲不苟地紮著，臉龐也是記憶中的臉龐，要說不對……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於是她微微皺眉，腦袋不由自主地微微傾斜，幅度很小，“哪裡有變化？”
“那，可能是你們待得久看不出來吧，我們看著挺明顯的。”
方疏看不出來，便懶得再折騰自己，徑直拉著葉晚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暗自記下自己座位的葉晚吟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頭隱隱有些猜測。她這個身份畢竟是係統捏造的，按照說明書上寫的，真實的她並沒有在這個世界參與過，所以係統改變的應該隻是他們的記憶。
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兩種偏差，葉晚吟懷疑這可能是路人炮灰和任務目標的差彆。
大致地推測過後，葉晚吟忍不住看向了旁邊，方疏正托著一側臉頰將手機擺在桌麵上玩。
葉晚吟望著對方似乎已成習慣性的動作，忍不住伸手替她撥弄正，“不要總是斜著腦袋，對頸椎不好。”
方疏死魚眼凝視：“……”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晚上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