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辦啊,忠明洪福齊天,肯定沒事的,前幾年集體狩獵的時候,不是也有下雪天嗎,沒事的,不用擔心。”許母雖然也很擔心,但是看兒媳婦那害怕樣,堅定地說道,同時她也是在給自己打氣。
而這樣的情況,也在隊裡不少人家上演著。
本來山裡就危險,現在再一下雪就更危險了,就算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但是人們還是很擔心,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這場雪不要下的太大。
而老天好像並沒有聽見人們的祈禱,這場雪紛紛揚揚的下了一天一夜,直到14日的早上,才算是慢慢停下。
因為擔心,所以吃過早飯後,謝小念就端著自己做針線的簸籮,來了大嫂家,一邊做活,一邊和許母她們一起等打獵的人回來。
而按照計劃,原本應該上午10點左右回來的狩獵隊,一直到12點的時候,還沒有回來。
異常不安的許母和李素心,一上午往山腳下跑了好幾次,可次次都是失望而歸。
過了晌午不久,異常擔心的許母忍不住的說道:“不行,我坐不住了,我去山腳下等著去!”
“娘,外麵那麼冷,您要是凍病了,那豈不是更讓人擔心嗎,您就在家等著好了,山腳下有人守著,要是狩獵的回來了,咱們肯定能聽見吆喝聲的,實在不行,就我去好了,我年輕,身體好。”李素心雖然擔心,但是也不能讓許母去山腳下等著。
“再年輕也頂不住這麼冷的天啊!”謝小念不讚同的說道。
“都在家等著,誰也不準去。”一直沒有說話的許父,此時開口直接命令道。
雖然最後誰都沒有去山腳下守著,但是卻更加的擔心了,整個屋裡靜悄悄的,隻能聽見許父吧嗒吧嗒不停的抽煙聲。
而家裡的孩子們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一個個的都埋頭寫著作業,不敢吱聲。
一直等到晚上5點多,眾人都快崩潰的時候,終於聽見了外麵的大喊聲。
“回來了,打獵的回來了。”
“我爹回來了!”
“我爺爺回來了!”
此時大路上,一個個孩子的大喊聲,聽在許家人的耳中,像美妙的交響曲一樣動聽。
屋裡的眾人聽見聲音,立馬就開始往山腳下跑去。
等謝小念他們到時,隻見村裡去打獵的人,一個個的正拿著獵物往大隊部走。
而早到的人,正圍在自己男人、爹麵前,一個勁的驅寒問暖,還有的人在偷偷的抹著眼淚,可見一個個的有多擔心。
而許家人也看到了隊伍裡的許忠明和許忠貴兩兄弟,見兩人都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許母趕緊上前,責備的說道:“怎麼現在才回來,是不是有啥事啊!”
許忠明也知道自己這次回來的有些晚了,他娘肯定很是擔心,就直接說道:“也沒出啥事,就是下雪了路不好走,所以回來的有些晚了。”
站在外圍的謝小念觀察了一下回來的這群人,發現雖然每個人都背了些獵物,但是並不多,而且最大的獵物,也就是那兩隻麅子,其他的都是些小動物,野豬、野鹿什麼的,更是沒有。
謝小念原想著村裡要是獵到了野豬,給她能分斤肉,那樣她就能給空間裡的野豬肉找個出處了,誰知計劃就這樣泡湯了。
許家嶺這邊的山,外圍有村民們下的套子和挖的陷阱,裡麵有村裡的獵戶或膽大的人時不時的光顧,再加上狩獵隊又不往深山裡去,所以獵到大家夥的可能性很小,隻是謝小念不知道罷了。
因為天已經晚了,所以把獵物放到大隊部的大院,留下幾個乾部清點記賬後,其他人就各回各家了。
而謝小念見人已經回來了,就沒有跟著去大隊部,直接從山腳下回家了。
因為許母覺得許忠明這趟進山受苦了,所以把這幾天攢的雞蛋都拿了出來,給他做了碗糖水雞蛋,幾個孩子就算再眼巴巴的看著,許母也不許許忠明分給他們。
而其他幾個人眼巴巴的看著那碗糖水雞蛋的時候,蘭花卻在愣愣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等快吃完飯的時候,蘭花鼓起勇氣說道:“爺,奶,爹,娘,我想過完年不去學校了,跟著小嬸學醫。”
“不去學校怎麼行,你初中畢業證還沒拿到呢,就剩半年了,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了。”李素心一聽蘭花不去上學了,立馬反駁道。
“學醫雖然是好事,但是你娘說的對,你還是先把畢業證拿到再說吧!而且這醫術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可不是隨便就能教彆人的。”許忠明也讚同的說道。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學校裡亂的很,也沒啥可學的,我們班有很多同學都不去了,隻要繼續教學費,明年也能領到畢業證的。而且小嬸明年就隨軍了,要是我不抓緊時間學,就沒有時間了,你們也想我有個吃飯的手藝,不用在地裡刨食吧!至於小嬸願不願意,娘,你去幫我問問吧,看小嬸願不願意收我為徒,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就還乖乖上學,怎麼樣?”關係到自己一輩子的事,蘭花也不再沉默,把這幾天自己心裡想的,都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