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說你,還把忠軍和我給說進去了呢!忠軍回來這麼多天,不是沒怎麼乾活和出門嘛,而且有時候還會在院子裡坐在輪椅上曬太陽,這也不知道被哪個長舌婦給看去了,然後就在村子裡傳謠言,說忠軍的腿不行了,已經廢了,以後也不能回部隊當兵了,咱家的好日子也到頭了。還說看我以後還怎麼仗勢欺人,我就納悶兒了,我活了這麼大年紀,什麼時候仗勢欺人過?誰不知道,我可是最講理的人。而且為了不給忠軍抹黑、惹麻煩,我平時可都是忍著脾氣呢,能不發作就不發作。我看她們就是看我忍耐久了,以為我變成個軟柿子呢,她們也不想想,我年輕的時候怕過誰?那時候她們怎麼不說我是仗勢欺人啊!而且她們還說你之前不愛出門,是因為你覺得自己是官太太,看不起她們這些泥腿子,所以才不和她們玩兒的,還說等以後忠軍不能當兵了,轉業回來當個老百姓的話,看你還怎麼清高?你說說,這我能不生氣嗎?她們來找你看病的時候,怎麼不說你清高啊?”
許母是生氣的不行,像倒豆子似的,一下把心裡憋著的話,全部給說了出來。
“她們說就叫她們說吧,因此生氣氣壞身體了,那可就不值得了,等以後我和忠軍回部隊了,這謠言不用解釋,也就不攻自破了。而且這村子裡大部分的人都是明白人,也就那幾個嫉妒咱家的人才會這麼說。”謝小念柔聲勸道。
“雖說大部分人都是好的,但一個老鼠壞一鍋湯,這謠言可不能讓它亂傳下去,等中午吃完飯,你就和我一塊兒去村頭乘涼去,現在農閒,村裡的婦女吃完飯都會去那邊玩,正好也帶著煎餅和和平,讓他們也和村子裡的小孩接觸接觸。我非得讓那些長舌婦們看看,我兒媳婦是多麼溫柔,多麼平易近人,我孫子長得是有多可愛,羨慕死她們。”許母打定主意的說道。
謝小念看許母很是在意這件事,就說道:“那中午吃完飯我和娘一塊兒出去玩會兒,正好我這次回來,還沒和村子裡的人見過幾麵呢。”
“奶奶我也去,我也去,之前爸爸給我和哥哥做的有一個陀螺,正好可以和村裡的小朋友們一起玩。”煎餅高興的說道。
他現在可是最愛和比他大的孩子玩在一起了。
“行,那等吃完飯奶奶就來叫咱們煎餅啊!”許母高興的說道。
等吃過午飯之後,許母就用布包裝了幾把謝小念炒的南瓜子,領著小念、煎餅、和平和大嫂家的衛家與桃花,一起往村口走去。
“喲,許嬸子,你今天怎麼舍得帶著你三兒媳婦還有她家的孩子一塊兒出來玩呀,真是稀罕的很呢。”幾人剛走到村口,就聽見許老大婆娘尖利的調侃聲。
“就是啊,你三兒媳不是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嗎?”許老大媳婦的小跟班春桃也接著說道。
“我兒媳婦要是像你說的那樣,那你兒子之前發燒在哪弄的草藥啊?”許母直接對春桃說道。
“嬸子彆生氣,我就隨便說說!”春桃想起小念還給她兒子治過病,現在自己卻在這擠兌人家,真是有些忘恩負義了,於是趕緊不好意思的說道。
許老大媳婦沒想到春桃竟然這麼慫,生氣的瞪了她一眼後說道:“這不是沒見小念怎麼出門和村裡人打過交道嗎,這麼一來人多的地方,還真是稀奇的緊呢!”
“我兒媳婦在家要照顧忠軍,教導孩子,還要鑽研醫書和照料理家務,可不就沒空和村裡人打交道嗎。她可不像有些人,把家裡的家務都交給孩子做,成天天就知道說東家道西家的,那麼清閒,像個地主老財似的。”許母知道這次傳謠言的主力就是許老大媳婦,所以也就沒有給她留麵子,很是不客氣的說道。
“你說誰呢?誰像地主老財了,我家可是八輩子的貧農,許嬸你說話可不能這麼歹毒!”許老大媳婦大聲說道。
好像幾輩子都沒有人能發家致富,改換門庭,是見很光榮的事情似的。
“能說誰呀?誰接話就是說誰的唄,我又沒有說你,你怎麼就那麼上杆子的自己承認呀。而且全村誰不知道,你成天不乾活,把家裡的家務都交給幾個閨女去乾,也不管她們那樣的年紀,乾那麼重的活,還大冬天的去河邊洗衣服,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聽說前段時間你三閨女給你洗衣服的時候,掉河裡了,而後你不但沒有心疼她,還因為她掉河裡的時候,沒及時把你的一件新衣服撈起來,使衣服不小心被河水衝走了,而被你毒打了一頓。要不是打的太狠,使大隊長都出麵了,說不定你都能成為咱們大隊第一個打死自己閨女,第一個坐牢的人呢,真是威風厲害的緊啊!”許母諷刺的說道。
“那是我閨女,我想打就打,你管得著嗎!”許老大媳婦不服的說道。
“我是管不著,可是有人能管的著呀,上次大隊長給你的警告,看來你是都給忘了,也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呢,要是村裡有人告訴大隊長你又打孩子了,看你怎麼收場!”許母不鹹不淡的說道。
“誰打孩子了?我哪又打孩子了啊,你彆在這誣陷我,往我頭上扣屎盤子!”許老大媳婦不承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