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遭報應了?啥意思呀?”謝小念不解的問道。
“你不知道,三奶奶的那幾個侄子、侄媳婦,還有她侄孫和侄孫媳婦兒們,自從三奶奶下葬之後,不知道怎麼了,全部都吃不下飯、使不上勁兒了,一個大男勞力,現在連桶水都提不動呢,臉色也是越來越差,特彆沒有精氣神兒,像是被抽了魂兒一樣。之前越是欺負三奶奶,越是占便宜多的人,病的越是嚴重。”李珍珠幸災樂禍的說道。
“那有可能是生什麼病了。”
謝小念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仍假裝不知的問道。
“不知道呢,他們之前也以為是生了什麼病,前天就找大隊裡的赤腳大夫給看了,可是赤腳大夫水平有限,根本看不出是什麼病。昨天他們又去了公社的醫院,可就連公社醫院的大夫都瞧不好,不知道他們是得了啥病呢!”李珍珠接著說道。
“那和報應不報應的有什麼關係?這種封建迷信的話,你可不能亂說,要是被人舉報了,可是要被批鬥的。”
謝小念怕珍珠出去亂說,就嚇唬道。
“我也就是和你議論一下罷了,出去肯定不說的。”珍珠很識趣的說道。
她是外來的知青,可不敢行差踏錯了。
不像村裡人,都有著拐彎抹角的親戚,就算是再吵架,碰上大事也會相互照應一二的,她要是出了啥事,可沒幾個人會管。
接著,李珍珠更加小聲的說道:“這些都是村裡的人私下偷偷議論的,說是因為他們不遵守和村裡的約定,給三奶奶養老送終,在奶奶活著的時候,不照顧和孝順三奶奶,老想著占三奶奶的便宜就算了,三奶奶去了還不給三奶奶守靈,隻一心想著三奶奶留下來的東西,舉頭三尺有神明,老天爺看不下去了,就讓他們遭了報應。”
“應該不會,這也太玄乎了。”謝小念裝作驚訝的說道。
“什麼不會呀,我看肯定就是,你想呀,之前他們一點事兒都沒有,特彆的健康,全村的人有幾家有他們氣色好的。可自從三奶奶下葬後,他們就開始這樣了,而且還是越不孝順的情況越嚴重,連公社醫院裡的大夫都說他們沒有生病,這不是被老天懲罰了,還能是什麼?”珍珠肯定的說道。
“難道醫生就沒有覺得他們是去墳地的路上,沾上了什麼花花草草,中毒了?”謝小念打探到。
“隊裡的赤腳大夫剛開始的時候,也是這麼推測的,但是去三奶奶墳地的路上,哪有什麼有毒的東西啊,那可都是村裡人經常過的路,而且那天去墳地的人可是很多的,又不是隻有他們幾家的人,怎麼就隻有他們家的那幾個大人染病了,其他人都一點事兒沒有,這些情況加一塊,也就隻有遭到報應了能解釋的通了。”珍珠肯定的說道。
“也是,你看我也去了,可一點事都沒有,他們可能真是遭到了什麼報應。”謝小念點頭同意道。
村裡的長舌婦雖然很是討厭,但有時候還是有些作用的,就像這次,不但完美的把她下毒的真相掩蓋了過去,那幾家人以後在村子裡的日子,也彆想好過。
接下來,謝小念就沒再和珍珠討論這個事情,隻要那些人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她就放心了。
“一凡怎麼沒在家呀?你挺著個大肚子,自己一個人在家多危險。”謝小念看從進門就沒見過劉一凡,就問道。
“沒事,我這才六個月,離生產還早著呢,一凡昨天和隊裡的人一塊兒去後山打獵去了。”珍珠摸著肚子,笑著說道。
“打獵?咱們隊現在也開始打獵了?不怕遇到狼啊?”謝小念疑惑的問道。
“是呀,今年剛開始,咱們這邊這麼多大隊都是靠著相同的山脈,其他大隊每年都上山打獵,也沒見出過什麼事,再加上咱們大隊每年都是用糧食來抵要交的獵物,又不敢上山裡麵掃山貨,和其他村相比,真是越來越窮了。所以今年大隊就決定,每家出一個男勞力,一起去山上打獵,其他大隊一個生產小隊的男勞力就敢上山,咱們整個大隊的都一塊兒上山,就不信不如他們。”
“那村裡的人就不害怕?”
這麼多年下來,村裡的人可都是很害怕上山的,生怕一不小心連命都沒有了。
“當然害怕了,但狼群的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大家這些年也就聽見過那麼一兩次的狼叫,也沒見有狼下山禍害過人家,大家就想著山上的狼可能是往深山裡去了。所以村裡大部分的人就想著先到山外圍去看看,要是沒有危險的話,以後再往深處去,總比看著其他大隊,每年打獵分肉,他們不但分不到肉,還要少分糧食的好。而且大隊還從外村請了兩個獵戶,帶了幾把槍打頭陣,因此大家就壯著膽子跟著上山了。”
想起村裡的人那麼害怕,珍珠就有些好笑,她們之前跟著小念也經常上山,山上根本就沒有村裡人想象的那麼可怕。
隻要小心些,還是能有很多收貨的。
雖然山上確實有狼,但想著有槍、有獵戶在,而且其他大隊也都沒怎麼遇到過危險,謝小念也就沒再說其他的,省的珍珠害怕和擔心。
珍珠的肚子大了,中午的時候,謝小念就隻讓珍珠坐著燒火,做飯的事就由她全權負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