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仆的帽子呢?(1 / 2)

他不是假卑微 高彆 8732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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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俄羅斯籍,地下異能組織“死屋之鼠”頭目,本次橫濱異能者戰爭事件的幕後推手。

在馬路邊上?好心幫人?撿手指反被?傷至昏迷、帽子鞋子不翼而飛、衣服被?踩滿腳印的可憐青年。

異能特?務科接到“熱心民眾”港口Mafia的報警熱線,趕到街邊撿人?時,蒼白瘦弱的青年躺在潮濕的長椅底下,眼眸緊閉,冷汗涔涔,昏迷著不斷顫抖。

頭發淩亂,襪子單薄,眼角隱有淚痕,一?副被?誰蹂|躪過狠又被?無情拋棄在街頭的樣子。

想到正是眼前這個孱弱病態的青年在背地裡搞事,害得他?們不得不迎來加班地獄,異能特?務科的眾人?默默關閉了腦洞。

“看樣子本來是躺在長椅上?的,誰這麼?缺德,把他?扒拉到了地上??真是……乾得漂亮!”

“帶上?護具,不要接觸他?的皮膚。”

“他?這是冷的嗎?怎麼?一?直在顫抖?”

“聽說他?身?體不好,還有貧血。”

“不像是貧血造成的,”阪口安吾謹慎判斷,“像是在做噩夢。”

“……”

抓到滑不留手的“死屋之鼠”頭目,異能特?務科迎來大豐收……如?果忽略他?們是在街邊撿到他?的話。

本次橫濱異能者戰爭事件的幕後推手,就這樣神奇地落了網。

三天後總算從“終末汙染”中?掙脫、醒來卻發現身?在監獄的費奧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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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奧多爾行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泥濘之中?,步履維艱。

灌滿惡毒的嘶啞和狂語貫穿他?的腦顱,屬於自己的精神口香糖一?般任其撕扯。

每前進?一?步,沉重冰冷的血腥淤泥包裹著他?的身?軀,要把他?碾壓成血沫。

嘔——

費奧多爾眸光渙散,洶湧不儘的惡意填滿身?軀,精神搖搖欲墜臨近崩潰。

嘔——

痛。

痛苦。

極儘痛苦。

幾乎要失去思?考,痛苦折磨麻木到無力思?及。

精神艱難地抵禦著,被?撕扯消磨成空白的殘碎,又任這喑啞私語狂哀轟鳴的終末肆意玩|弄。

費奧多爾維持著最

後一?線執念般的理智,在這無進?無出的終末中?遊蕩。

或許一?瞬,或許數年。

他?終於看到一?個人?。

費奧多爾的思?維沉重地轉動一?下,眼中?現出一?點活泛。

他?已經忘記了來意,忘記了去處,忘記了自己是誰。

他?隻惡意而愉快地想:真好啊,原來有人?跟我一?樣困在這裡?

他?上?前去,遊魂般飄到那人?身?前。

那人?抬起頭來:“咦,你怎麼?在我家?”

費奧多爾神智了清醒一?點:“你家?”

他?本能地靠近,清涼的風吹進?耳朵,神智更加清醒一?點。

“是啊,我家。”

男人?黑發白膚,眼眸清亮,睫毛柔長,五官鋒利而美?,讓人?看不厭。

男人?腳下踩著一?片潔白的圓——這個儘是汙穢惡語的空間內,唯一?的白。

男人?注意到他?的目光,伸手撣撣腳下,把惡獸般咆哮翻滾著的終末趕遠,把腳下潔白的圓清得大了些?:“要站這裡嗎?”

費奧多爾靠過去,像是被?納入了誰的保護範圍,精神為之一?清,思?維開始轉動。

他?想起了昏迷前的最後一?瞬——

那個滿身?是傷口的織田作之助碰到他?的手,觸發了他?的異能力“罪與罰”。

他?竊取了對方?一?瞬的思?維,本該死去的男人?隻是空白一?瞬,而他?卻被?迫昏迷。

費奧多爾看著這眼前黑發的織田作之助潛意識裡自我認知?的形象,優優雅雅地笑了——他?這是,被?困在了對方?一?瞬的思?維裡?

有的人?,一?瞬的思?維渺如?蜉蝣;有的人?,一?瞬的思?維廣闊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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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奧多爾站在男人?身?邊:“你在做什?麼??”

“在練習做揪麵。”

“揪麵?”

無形無質讓費奧多爾幾近瘋狂崩潰的漆黑終末像個麵團乖乖待在男人?手中?,揉、搓、拉、抻,又被?同樣用終末製成的“擀麵杖”擀成寬兩三指、長二三十厘米的厚片。男人?左手托著,右手大拇指與食指合作,以不變的力道、不變的速度,將其揪成一?個個大小厚薄幾乎一?致的小片兒,一?秒一?個,從容

而閒適地擲入腳下終末之中?。

在做這些?時,他?嘴唇嚅動不停,似乎在默念什?麼?。

“揪麵是海對岸國家一?種麵食的做法,我試著在這裡多練習幾遍,等到了現實就可以做給噠宰嘗嘗,”男人?轉過頭看他?,手下動作不停不亂,“可惜不能食用,不然我就捏個鍋子,燒點熱水加點調料給你嘗嘗了。”

話畢,男人?嘴唇又開始嚅動,默念不停。

太宰治真是好福氣。

費奧多爾又冷又酸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