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反常的藥效(1 / 2)

他不是假卑微 高彆 9044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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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鷗外一句話出口, 空氣中□□的濃度陡然攀升,男人僵住一瞬,禁錮森鷗外的四肢變成了火燒的鐵。

察覺男人的反應, 森鷗外倏地輕笑一聲, 含著暗昧的勾人意味。

男人愈發灼熱難耐, 他喉頭乾渴地滾動一下, 撇過頭, 叼住頸邊一縷黑發,克製且緩慢地, 勻出一口氣。

森鷗外在他耳邊吹了口氣。

“……!!”男人瞬間放開懷中森鷗外,眼底的震驚還未褪去, 繚亂迷蒙的漁網在水麵倏忽飛開, 網住了男人的眼。

月色乳白,樹葉沙沙,地上的樹影儘向著北方朝拜,舞起狂亂而無聲的祭歌。

森鷗外望著。

男人曾經籠在他身上,為他擋去巨大的爆炸;如今熔化在地麵,如高山倒傾,啜吻微泥。

“森、醫生……”男人渴極,臉上出現真切的疑惑, 聲音啞得惑人,“你到底……在牛奶裡、下的什麼藥?是毒品、麼?”

森鷗外站起來,走近失去抵抗能力的男人, 就著他沒有傷口的位置, 將人打橫抱起, 緩慢放到床上, 自然而然在他左眼落下一個深重的吻, 聲音不知何時也開始喑啞低磁:“怎麼這麼說?”

說話的熱氣,纏住男人的眼。

“我……”男人一個失聲。

森鷗外口中銜著他的耳垂,幽暗的紅眸底下閃過一線笑意:“你說啊。”

男人緊閉眼,忍住耳垂處與森鷗外舌尖交纏的軟膩,悶哼一聲:“從牛奶、裡的、藥效、開始發作,我、身上的傷口、不疼了,而且……”

森鷗外替他接上,心思昭昭,卻不做彆的,就隻是吻他:“是不是很舒服、很愉悅?”

“……”

……這是毒藥啊。

男人咬緊口中的發絲,乾澀地咽一下。

忍耐著。

恍惚脆弱,恍惚凶猛。

漂亮如引頸受戮的黑天鵝,又像盤伏著要將獠牙刺入獵物血管的野獸。

那野獸躍躍欲試,又以最後一線理智牽扯著自己,流瀉出懸絲一樣搖搖欲墜的人之理性。

森鷗外看出男人的渴求,他亦忍耐著,如量身定製的大衣伏在男人身上,審視他:“不是毒品啊,1先生。是我結合你的體質,特地為你研製的藥物,能替你緩解傷口的疼痛,很有效吧?”

“全世界獨此一份哦,1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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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疑惑,1先生。”

森鷗外描繪他的臉廓:“作為你的醫生,我有沒有說過,你很會忍耐痛苦?”

他懷抱著黑發的男人,這美麗的、遍布傷痕的強者在他的舐吻下難耐地低吟,熾熱發燙的臉本能尋求涼意,幾近馴服地,貼著他□□微涼的胸膛。

太乖巧了。

太美麗了。

森鷗外心中如此飽脹,如果不是最後一線理智拉著他,他早已一刻也等不了,將懷中人拆吃入腹。

森鷗外長歎一口氣,撫摸愛貓一樣,順過懷中人的黑發。

“1先生,你太會忍痛,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從當初被太宰君從河裡撿起,在醫院醒來的第一瞬,你就開始忍耐疼痛。”

“什、麼?”

“請看這裡,1先生。”

森鷗外從褲子口袋取出一疊圖像連續的照片,其上男人睡在病房裡剛剛醒轉,紅圍巾的太宰治守在一旁,顯然是當初男人在醫院裡第一次醒來時的監控照片。

一疊照片上被森鷗外用紅筆圈出數處細節,男人蜷縮發白的指尖、下垂的眼尾、乍然繃緊的小臂肌肉、牙關一瞬緊咬的下顎……乃至更多微不可道的細節。

“看錄像時,最初我以為你是在忍耐剛醒來時身上的傷痛,你那時的傷,對常人而言或許要疼到哀叫打滾,對你來說,卻像是習以為常、不足掛齒的……手指被小刀割了一刀的程度。醒來最初的一瞬還有些不適應,但又很快習慣。”

“可我身為醫生的直覺,卻告訴我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比起忍耐疼痛,你的反應中更多的,是頭痛、想要嘔吐的感覺。”

“直到後來,你遇到了費奧多爾。魔人的異能力至今未明,但結合之前死在他異能力之下的人的死狀來看,我有理由懷疑,魔人的異能力屬於精神攻擊的一類。但那就奇怪了——為什麼你接觸的魔人皮膚的時候,你不僅沒死,反而魔人疼得暈了過去?”

森鷗外親昵地捏捏男人臉頰,珍惜地舔舐上他的右眼:“因為1先生,你的腦子裡,本身就住著一個,連魔人都無法抵抗的,精神攻擊類事物啊。”

“魔人因為他的異能力,與你大腦連通的一瞬,被迫直麵了你腦中的精神攻擊,他甚至堅持不了幾秒就暈了過去。那麼1先生,平時的時候,你每時每刻都承受著的腦中的精神折磨,又有多疼呢?”

“1先生,你的這裡,”他點了點男人的腦顱,“恐怕時刻承受著,不下於太宰君給予你的酷刑,對嗎?”

“森醫生、太厲害了,”男人讚歎,“我還以為、我掩飾得、很好。”

森鷗外為男人的毫不在意的態度一頓,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太宰君是和你相處最久的人,可他卻被名為‘織田作’的表象衝昏了頭腦,連身邊的人每時每刻在承受精神上的折磨也毫無所覺……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麼表情?”

男人失力地抵住森鷗外撫摸的手:“唔、森醫生、要、告訴、太宰嗎?”

“你不想我告訴他?”森鷗外語音忽然變快,幾乎質問,“就像你不讓我告訴太宰君身上一天天增多的傷?為什麼?憑什麼!就因為你不想讓他為你擔心?!”

森鷗外失笑,語氣卻驟然發了狠:“你也不想想,他是會為你擔心的樣子嗎?!”

“……”男人沉默著。

森鷗外醒悟,語調軟化:“不、1先生,我……”

“沒什麼,森醫生,”男人微笑,“就像你說、的,我不是織、田作之助,我對太宰、來說,是個多餘的、存在……我也沒、奢望他唔!……隻是、這是我的、個人私事,沒必要、讓彆人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是知道了唔!也沒人有本事、替我解決……何必麻煩。”

何必麻煩。

所以哪怕身為織田作和太宰治相處的那些時光裡,他也從未對自己的問題,開一句口。

在他眼裡,他的事情,在彆人那裡,就算在那時還毫無保留互相信任的太宰治那裡,也是個麻煩。

“……”

森鷗外心中忽然升騰起無名鬱氣,指尖迅速遊到男人背後的腰窩,揉按。

如願聽到男人攀升到極致的一聲沙啞低泣。

“1先生,我的1先生,”森鷗外喉頭上下滾動,貼著他的耳朵,“你不是一直奇怪,這個藥為什麼對你的刺激那麼大,大得好像毒品?”

“我告訴你,1先生,”森鷗外低沉地笑起來,胸腔震動,“有問題的不是我的藥,有問題的,是你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