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不會變的臉!(1 / 2)

他不是假卑微 高彆 11488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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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暉回來了。

又或者說, 是暉治財團的“白鯊”回來了、聲貫四海的青年數學家回來了、時鐘塔驚才絕豔的“造術師”回來了,以及——

審武回來了。

明麵暗處,四方聞風潛動。

最先從暉治財團掌權人太宰治那裡了解到這個消息的, 是橫濱港口afia首領森鷗外。

彼時, 曾有過一段時間師生名分的兩人隔著長長的談判桌相對而坐, 表麵上言笑晏晏, 空氣中無形暗箭頻發,寒光四射, 銳可割喉。

二十左右的太宰治膚色白而健康,黑色短發將將遮住眼簾, 淺灰色羊絨衫勾勒出年輕人柔韌精瘦的身軀,深藍的牛仔褲休閒而簡練。

雙腿交疊,擱起來的小腿不經意搖晃, 像個稚氣未脫的大學生。看不出那個短短幾年內,將當年一個小小的公司壯大到如今體量龐大堪比財閥的“商場血鯊”的影子。

經過數年的積澱,暉治財團在國際上日漸聲隆, 根深葉茂,幾乎成為家喻戶曉的名號。相比之下, 蝸居小小島國的橫濱港口afia,在實力深厚、享譽國際的暉治財團麵前,弱小如一個骨骼脆弱、束手束腳的孩童。

——事實也正是如此。

從一天前開始, 港口afia與暉治財團或直接或間接相關的多項業務被迫陷入停滯狀態,海外分部的數位合作對象捎信婉拒,字裡字外都透露著“港口afia到底怎麼得罪了暉治財團那一位”的試探。

金錢的力量是無窮的, 暉治財團這麼一筆, 相當於掐住了港口afia組織的半個肺, 資金花不出去也賺不進來, 各項組織活動無法順暢進行。這樣下去,港口afia就會像個渾身僵硬動彈不得的壯漢,眼見自己一點點虛弱卻沒有反抗之力,隻能等著鷲鳥前來分食。

“……真絕啊,太宰君。”森鷗外優雅微笑,麵上不見危機感。

當年差一點作為見證人被迫加入港口afia的少年,如今已經長成眾人仰望的模樣,手握暉治財團的龐大勢力,一聲令下,就能扼住港口afia的喉嚨……連他森鷗外都要為之感到不可思議的高度。

“森先生,”青稚大學生模樣的太宰治同樣笑得優雅,“既然想要用你的方法得到異能力開業許可證,那就要做好得罪暉治財團的準備哦。”

“太宰君真是誤會我了,”森鷗外雙手一攤,很無辜地,“身為一個組織的首領,鄙人向來信奉以最小的代價將利益最大化,如果早知道織田君是太宰君你的朋友,鄙人又豈敢……”

不知道織田作是太宰治的朋友?

談判桌兩邊的人都知道,這句話也就說來聽聽。

森鷗外想拿底層員工織田作之助試探暉治財團掌權人太宰治,如果太宰治真把織田作之助當朋友,森鷗外算是收獲暉治財團掌權人的一個弱點;如果織田作之助對於太宰治沒有那麼重要,那也正好,拿一個織田作之助的命解決了ic事件,得到異能開業許可證,利益最大化……不管結果如何,這一局,森鷗外都能有所得益。

“唉,太宰君為織田君做下這麼大手筆,也不知道織田君知道幾分?”

織田作之助剛進門,就聽見森鷗外說了這麼一句。

“太宰?”什麼大手筆?

“織田作!~”

“啊,織田君你來啦,”森鷗外雙掌合十,“織田君——身為首領,我不得不向你宣布一個沉重的消息。”

“森首領?”

“織田君……”森鷗外沉痛道,“你被開除了。”

還在狀況外的織田作之助:“??!”

“織田君,介紹一下,這是太宰君……”

太宰治直起身來,笑眯眯衝織田作之助招了招手:“織田作~”

森鷗外一轉:“想來你們早就認識,我就不多做介紹了。”

“織田君,你和港口afia簽訂的員工合同已經轉交給太宰君,剩餘的年限,你的服務對象不再是港口afia,而是這位暉治財團的掌權人。”

織田作之助:“……啊?啊。好的。”

“太冷淡了吧,織田作~”太宰治坐在椅子上擺腿,“我可是花了天價才把你從森首領手裡挖過來當保鏢的,你怎麼一點驚訝的表示也沒有?~”

“天價?”織田作之助點頭,“那很貴啊。”

“當然當然,價值半個港口afia那麼貴,轉化成數字是好長一串零哦!”大學生模樣的太宰治眨巴眼,一臉邀功樣,“不信的話你問森先生!”

早就被金錢勢力威脅過的森鷗外:“……”確實,我要是不放人,暉治財團打壓港口afia帶來的損失,恐怕甚至不止一半以上。

森鷗外玩味一笑:“到了太宰君身邊,不管是做保鏢還是做彆的什麼,都不要多了我們港口afia的名頭啊,織田君。畢竟,是年輕財團掌權人的天價保鏢啊……”

——年輕財團掌權人的天價保鏢。

織田作之助還在點頭,旁邊的太宰治忽然爆發出一陣脆亮的笑聲,弓著腰,誇張地從椅子上翻落下來,被織田作之助眼疾手快接住。

太宰治攬著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織田作啊織田作,我的天價保鏢先生~我可是花了你一輩子也還不起的錢,把你從森先生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火窟撈出來的,從今以後你就賣身給我了……”

他神氣活現地拍拍織田作的肩,揶揄道:“你是我的財產啦!”

“嗯,我會好好保護你的。”織田作之助認真點頭。

“哇……織田作,你可真是……”太宰治也不和森鷗外打招呼,蹦跳著往外走,“不愧是織——!”

太宰治身形驟停,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太宰?”

“太宰君?”

太宰治抬起手,款式簡潔的指環上“太宰暉”三字光輝流轉:“織田作……我的指環在發燙。”

“發燙?”

“這是用瑪雷指環分成兩半重鑄的其中之一,由於包含世界基石的力量,兩者之間即使遙隔數個世界,也能相互感應定位……”

森鷗外立馬反應過來:“重鑄的另一枚指環在太宰暉身上,他回來了?!”

太宰治從織田作口袋裡順出電話,打給齊木楠雄,單刀直入:“征用千裡眼!他回來了!他在哪裡?!”

“在回家的路上?就快走到了?”太宰治深吸一口氣,幾乎抓不住電話,拉著織田作就往外跑,“快快快織田作快快快!快上車快上車我要在他之前到家——!”

汽車門啪地關上,太宰治急點腳尖:“快快快織田作快快快衝衝衝!”

織田作之助抓住方向盤,踩下油門:“很急嗎?”

“很急很急!當然很急!簡直不能再急!”

“我要讓他敲門的時候有人應答,我要趕在齊木作弊瞬移到我家給他開門前把齊木楠雄擠下去,我要親自給他開門,我要迎接他回來的第一個人是我,我要他回來後抱住的第一個人是我,誰也不能跟我搶!”

太宰治語無倫次,聲音漸漸高昂亢奮,臉上的笑容越扯越大,指尖不住顫抖,鳶眸中無聲蓄滿水光。

——你答應我會回來的。

——你果然沒有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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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不知道,“迎接他回來的第一個人”和“他回來後抱住的第一個人”這個名額,早就被一個叫麻倉葉王的小妖精捷足先登。

就像男人不知道,看似恰巧在家給他開門的小治,在此之前剛經曆一場極速漂移,並把瞬移進屋打算給他開門的齊木楠雄,心機地塞進了家裡的雜貨間。

齊木楠雄:嘖。

門口,男人摸摸太宰治在脖子上的咬痕,捏了捏藏在口袋裡的小審武,木頭麵具下的眼睛定定看著他,又鄭重又緩慢:“我回來了。”

“我回來啦。”

太宰治箍住他的腰,整個人黏糊糊淌在他身上,聲音悶悶:“嗯。”

橙黃的夕陽暖照,空氣中都是暖融融的氣息。

彆墅的遠處,麻倉葉王注視著太宰治牽著白飲變作的黑發男人進門。

他握緊拳,又緩緩鬆開。

——白飲,審武呢?

——他睡著了,永遠地睡著了。

——那你……為什麼這副打扮?

——因為我就是審武。

……是嗎,你就是審武。

為了一個已死的審武,你變作他的模樣,接手他的認識的人,吃他吃的食物,做他做的事,過他過的生活,愛他愛的人,最後……活成他的樣子,成為他。

……假裝他還活著。

那你呢?

那白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