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一聽,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表情克製道:“默少爺誤會了。”
“誤會什麼了?”成王府的占地廣袤,田明回府之後,先去彆處做了一些安排和打點,沒想到就那麼一點功夫,就有人不開眼惹到了他家少爺頭上。
田明在成王府也就是個管家,還是一個小透明少爺的管家,論理,地位是比不上這位在王府內伺候的管事的。
但是在成王府不能這麼算。
成王府內,第一是修為,剩下的都是其次。
這管事不過煉氣六層的修為,見到田明一來,冷汗都下來了,趕緊施禮:“田管家千萬彆誤會。二位長途跋涉,恐怕餓了,我這就去廚房準備吃食送來。”
說完,他看也不看席子默一眼,就略帶倉皇地離去,心裡麵嘀咕:隻聽說田明去了外府,怎麼就沒聽說去給這位做了管家?
一個前途無量的築基修士,一個從來不曾聽聞有什麼出息的少爺……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搭上關係的?”
管事百思不得其解,自去安排席子默的飲食和日用,不敢再有半點怠慢。
管事前倨後恭,又對席子默和田明截然相反的態度,兩個人都看在眼裡。
田明並不惶恐,因為他知道席子默不是在意這些事情的人,隻是說道:“少爺,先更衣,去爺那裡拜見一回。”
他口中的爺,指的當然是席子默的親爹,成王。
拜見,也純屬儀式。子女回家,總得先見見父母的。至於父母見不見他,那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反正席子默是從來得到過父親和嫡母接見的。
這是規矩,席子默應了一聲,去自己房間換掉一點都不臟亂的衣服。
他檢查了一下脖子上掛著的小香囊,小葫蘆依舊在裡麵呼呼大睡。他暗自忖度,大概是天冷了,小葫蘆好像成天都在睡覺,幸虧不打呼。
這一處院落,占地麵積一點都不小,隻比他的莊子小那麼一丟丟,是他出身的地方,也是在他府裡的住處。
因為平時沒人居住,無論是房屋還是外麵的院子,都顯得空落落的,連家具都隻有基礎的幾件,更彆說是擺設了。
好在王府這種地方,避塵珠是基本配備,質量比席子默這種半吊子煉製出來的要好得多,根本無需打掃。
隻有院內才看得出一些疏於打理的寥落,隻長了一些便於照料的樹木。
田明讓席子默進去更衣,自己把帶來的日常用品歸置好,到了院子裡,一眼就認出其中的一株赤日木。
小樹不過到他肩膀高低,樹乾細得還不如手指,看上去卻十分敦實。碧綠的葉片隨風輕輕晃動,細細的枝乾卻紋絲不動,小模樣十分驕傲。
席子默出門來,就看到田明對著院子中間的小苗:“平時照顧不到,長得不好。”
田明看他打理得整整齊齊,一副小王爺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平日在莊上穿得像個普通農戶孩子的樣子,就和他一起出門:“少爺照顧靈植的本事,是我僅見。”
他說這個話,並不算恭維。
認真說來,他隻見過席子默種的兩畝靈田,裡麵也隻長了一些靈米。可誰見過靈米的秸稈壯實得跟棒槌一樣的?
靈米確實比普通的稻米要來得粗壯一些,可絕對長不到那麼誇張。
等到收獲的那些靈米,那個頭比起普通的要一粒頂人家三粒。
前莊那池子裡的幾株蓮花,就算是有那麼一絲絲靈氣,也不算是太好的東西,沒道理都雪災了,還天天開上半池子花。
莊裡的那一群煉氣,天天都盯著那些蓮花,就等著吃蓮子呢。
此外他雖然沒親眼所見,但是從少爺拿出來的那些靈果靈食,不難看出少爺一定是在彆處開辟了不小的靈田,應該還養了一些靈物。
開辟靈田,和在靈田上種植作物,是完全兩個概念啊。
在王府裡,也隻有金丹修士才能開辟靈田,也不知道少爺究竟是有什麼奇遇,或者是得了哪位隱世前輩的青眼。
王府占地麵積極大,僅僅隻是供族人居住的這一塊,規模就不下於一個城市。
席子默所住的院子,在王府裡位置很偏,若是單純靠兩條腿走路,他大概得走到吃晚飯的時間,才能看到他親爹住處的院牆。
田明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紙船,隻一眨眼,就變成一艘可容納三四人的大小的船,看上去還是木頭的。
兩人前後踏進其中,紙船懸空,快速向前飛了起來。
這時候的成王席爹,正和自己的王妃和三姑娘坐在一起,說著一些閒話。
“這次景彤前輩親至,你身為坐下弟子,要仔細安排。”成王對席紫夏能夠拜在一位元嬰修士手下作為弟子,他也是很欣慰的。
“我知道,都已經安排妥當,就等師尊不日前來。”席紫夏鄭重應道。
她這一次之所以提早回府,就是因為她的師尊景彤,因為一名道友邀請而來。具體什麼事情,她並不清楚,但是既然師尊帶了她,顯然有她的一分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