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本質上來說, 無論是如湛仙國君這樣的國君, 還是成王這樣的王爺,性質都是一樣的。
他們本身仙途無望,隻能離開修真的主流社會, 來到普通人中間。
說得好聽叫做為天下蒼生計,直白一點說就是當種馬。
原因很單純, 因為修煉資質好的人生下來的孩子, 出現有修煉資質的概率, 要遠遠大於普通人。
鑒於大部分修士都是不婚族和丁克族, 開枝散葉這樣的重擔,就交給了這些沒有希望再進一步的修士們。
這些修士們也通過自己生或者是搜羅當地的人才, 輸送給宗門的方式, 來獲取宗門的支持。
宗門也借著這樣穩定的弟子來源,延續宗門的傳承。
硬要說國君和王爺之間的區彆,那就是修為不一樣。
一國之君必須是元嬰期修為,而王爺則是金丹修為。
當然, 元嬰和元嬰之間的修為和戰力也有高下,對百姓的責任和能力也有高低。
這就造成了國與國之間的差彆。
成國隻是一個諸侯國, 但是在各方麵還是比較興盛的。
成王府以前的丹藥生意就做得很大, 財源廣進的同時,對領地上的百姓們也會頗多照顧。畢竟不靠著百姓們吃飯,百姓們辛苦得到的那些收入, 他們也不看在眼裡。
近年來, 成王府又得到了丹宗的大力支持, 發展得愈發好了。
金丹修士在牢房裡盤算來盤算去,怎麼都覺得自己比起一個成王府來,完全沒有任何勝算。
他自己金丹修士的身份,都算不得什麼。
成王府又不缺金丹修士。換做彆的情況,成王府還可能對他禮遇,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不被殺了就不錯了。
至於十七皇子……湛仙國君的兒子多如牛毛,這是連剛才送飯的村婦都知道的事情,能有什麼用?
十七皇子不過是太子殿下手下的一條狗。
像這樣的狗,太子殿下揮揮手就有百十來條。說白了,他也不是這麼一條狗嗎?
金丹修士越是想,心裡麵就越是涼,看著還昏迷不醒的十七皇子的眼神就愈發冰冷。
十七皇子好不容易醒過來的時候,對上的就是這麼一雙充滿怨毒的眼睛。
對於這樣的眼神,他看過不少。
他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什麼樣的,會招惹來什麼樣的後果,其實他心裡麵一清二楚。
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是湛仙國的皇子,他有太子哥哥在身後保駕護航,他身邊隨時有金丹修士差遣。
在湛仙國的地盤上,除了自己的親爹,他還有什麼人不能招惹?
那些人怨恨他,又能拿他怎麼樣?
他不知悔改,變本加厲,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身上無一處不痛,渾身的靈氣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經脈內空空蕩蕩,曾經讓他驕傲的修為和資質像是笑話。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變成階下囚的一天,更加沒想到在他身邊的一條狗竟然會對他露出獠牙。
想到這裡,他嗤笑一聲,很快牽扯到臉上的傷口,嘶聲道:“嗬……咳咳……”饑餓、乾渴,陌生的感覺讓他十分不好受,但他還是堅持把話說完,“狗奴才,敢用這種……呃!”
接下來的話,他再也說不出來了。
他雙目圓瞠,腦袋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低垂下來。
金丹修士放下卡在他脖子上的手:“我就算是條狗,也不至於為了一條瘋狗陪葬。”
可能是做好了決斷,金丹修士的腦子清明了許多,一些不自然的地方一一浮現在眼前。
對於一名修士來說,一個國君的位置有那麼重要嗎?
隻是金丹中期的太子殿下,就算是乾掉了他親爹,他就能夠順利登基了嗎?
不過是這麼一點小事,至於在各大宗門散布魔氣嗎?
本來,為什麼湛仙國的皇宮內竟然會有那麼多儲魔罐呢?
距離上一次仙魔之爭已經時隔千年,就算湛仙國想搞些什麼事情,那會兒湛仙國都還沒有呢!
他越想越慌亂,地牢裡可沒有什麼對外聯絡措施。
他們身上的東西,早就已經被搜掉了,唯一能夠幫他聯絡的,就是給他送飯的村婦。然而村婦那種態度,他可不敢肯定人家會答應幫他傳話。
“說起來,又能傳話給誰呢?”
一時間,他竟然茫然了,沒想到他的自言自語竟然得到了回答。
“哦,你要說什麼?”
出現的是景彤真人。
實際上她的一縷神念一直關注著這地牢的情況,就算這些人已經被她限製了修為,但是哪個修士沒點保命的手段?說不定其中的哪一個有些奇詭的辦法,就算逃不出去,傷到人和東西也不好啊。
金丹修士修為被封,見識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