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們對住房的要求, 撇開那些陣法之類的,其實要求非常簡單。
無非就是結實、結實、非常結實!
扛得住煉丹煉器的高溫, 扛得住偶爾修士們發神經一樣的攻擊破壞。
除此以外,床都不用, 有兩個蒲團就行。
考究一點的, 再多一套茶具酒具, 就算是奢華配置了。
席子默的茅草屋, 在修士們看來, 屬於常規操作。在和他差不多修為的小修們眼中,用靈米秸稈來鋪設的屋頂, 甚至能夠稱得上豪華裝修。
現在的新小區裡,所有的建築都是一樣的,長得都和田明的小木屋一個模樣,也就是有兩間略大一點的,看上去也毫不起眼。
清渠的那間按照俗世常規配置的屋子, 就顯得格外紮眼。
擁有同樣花裡胡哨審美的胡青,立刻就誇讚:“小房子真好看。默寶寶, 你看看自己造的房子,連個雕花都沒有。”
席子默很想說“你厲害你自己造啊”,但是立刻想到小葫蘆以前穿的那些大紅大綠的繈褓,為了不看到基佬紫房子,還是默默忍下了這口氣。
他不提, 胡青倒是想起來了, 拿出一塊從沽墟秘境拆下來的紫凰石:“默默給我用這個造。”
席子默麵無表情地把紫凰石推回去:“我們當時悄悄拆家的, 現在不能拿出來。”
明麵上,他們手頭隻有幾十塊從天而降的紫凰石而已,彆說是用來造房子,就是用來圈一個牆腳都不夠。
更何況那些紫凰石,其實都是宮殿崩毀的碎石,形狀並不規整,要利用起來還有一點難度。
“你現在變大了,要還是以前的樣子,可以給你搭一個窩。”他本來是這麼打算的,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誰能想到花生米小葫蘆,突然就長大成人了呢?
胡青想了想,提議:“那你先把窩做好唄。以後我們生了小葫蘆,可以給小葫蘆寶寶睡的。”
“什麼小葫蘆寶寶?”兩句話把席子默說得耳後根都紅了,“我們怎麼生小葫蘆?”
後麵的問題除了下意識地惱羞成怒之外,他還有些好奇生葫蘆的具體操作步驟。
不不不,他完全沒有什麼不可說的心思,而是充滿了嚴謹的科學分析的態度來提問的。
沒錯,就是這樣。
胡青把自己的臉往他臉上貼過去蹭了蹭:“你的臉好紅啊。”感覺到席子默的掙紮,乾脆伸手把他攔腰抱緊在懷裡,“生小葫蘆嘛,很簡單的呀,首先我要開個花……”
一說到開花的問題,席子默突然就蛋定了,眼前的這個美少年,實際上還隻是一根一丟丟大的葫蘆藤,葉子都隻有一片,頂多就兩個芽苞而已。
開花?
算了。按照這個進度,他覺得自己修煉到飛升的時候,奶葫蘆還不一定能開花。
“哪裡來的混小子!”比女人略微高亢的話語先到的是一根木棍,隨後才是破空聲。
哪一個當娘的看到兒子被彆的男人這麼抱著,都得生氣。更何況清渠的脾氣本來就不好。
現在彆看她聲勢浩大,其實木棍子是留了力的,倒不會把人打出個好歹來。畢竟也算是兒子帶回來的人,肯定不能一棍子打死了。
胡青站著任由她打,木棍子根本挨不到他身上,在距離他身體一個拳頭的位置,就自己停了下來。
這情形,自從清渠把靈莊上的小修挨個打過一遍之後,還從來沒發生過。
席子默把下巴枕在胡青的肩窩上,對著許久不見的美少女娘叫了一聲:“娘,我回來了。”
清渠把木棍往邊上一扔,沒好氣道:“看到了。”又看看胡青,“野小子都帶回來了。”
咦,野小子長得有點好看啊。
不過野小子也忒囂張了一點,這青天白日的就摟摟抱抱,看到她來了也不撒手。
席子默被她說得老臉一紅。
他把胡青戴在脖子上就戴了兩年,以前還經常被須須卷過來卷過去,對胡青的氣息已經習以為常。
被清渠這麼一說,他才發現自己和胡青的動作實在是有些過分親密:“鬆開。”
“我不。”胡青無動於衷,繼續把席子默抱得緊緊的。他抱抱默寶寶怎麼了?以前他連芽苞都給默寶寶摸摸呢。
不過這麼抱著,到底行動不便,胡青最後還是選擇了和席子默手拉手。
三個人前後進了屋子之後,席子默才發現:“和家裡一樣。”
“嗯。”清渠也算是見過許多世麵的人,在屋子的外觀上麵,也著實考究了一番。但是裡麵的東西擺設,發現還是茅草屋裡的用著最順手,畢竟那裡已經住了十幾年,也沒什麼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