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默確信自己是個煉丹師, 在麵試的時候也明確了自己作為一名臨時隊員在隊伍中的定位。
不就是辨認靈植好不好吃……有沒有危險嘛, 小菜一碟。
他很快就收拾好, 到了栗樹樓。
東原隊就暫住在這裡,本來是打算停留半個月碰碰運氣,結果半天不到就撞上了好運,找到了煉丹師,當下就退了房費,以一種怕席子默開溜的速度,快速到了大栗坊的擺渡船侯站廳, 買了去夜林的船票。
作為靠近夜林外圍的眾多坊市之一,大栗坊同樣有專門的航線, 目的站點在夜林。
可能因為去夜林的路段人煙稀少, 班船的速度比席子默乘坐的從玉樹坊到大栗坊的班船速度要快的多。
在船上, 他隻來得及和東原小隊的人互通了一下姓名和修為。
隊長東原自然不必多說,靈寂期修為,是一名體修。
兩名副隊長, 禦姐副隊長負責外務,病嬌男副隊長負責內勤。剩下兩名普通隊員, 是一對龍鳳胎,心動期修為, 什麼都懂一點,什麼都不精通。
五個人是隔壁附屬星球的同校生,目前臨近畢業,正在嘗試性開拓新的曆練地。
席子默跟著隊員一起下了班船, 發現這邊並沒有一個像彆處那樣敞亮的侯站廳,而是一個類似營地的半地下建築。
營地麵積不大,甚至於有點簡陋,隻提供基本的一些服務,收費全都貴得嚇死人。
小隊並不需要修整,直接進了林子。
席子默不知道的是,他遞出去的那塊胡青的通行牌看似普通,實際上在當初到手的時候,已經被下了特殊印記。
畢竟是重點觀察對象,虞渭國再怎麼心大,也不可能真的對胡青放任自流。相比較之下,真的是個小修的席子默,受到的關注度還稍微小一點。
對於這點,胡青心知肚明,但是不看在眼裡。隻要他想,多得是辦法讓這種監控失效。但是他不覺得自己能夠用得上這玩意兒,也就沒跟席子默提。
席子默用胡青的通行牌在栗樹樓一注冊,上層立刻就知道了消息,完全想不明白一名修為起碼也是五劫散仙以上的大佬,去一個普通的小樓注冊乾什麼。
要知道類似栗樹樓的設施,基本上都是給小修們提供服務的。金丹期已經很少用,元嬰期修士根本就看不到。
元嬰以上的修士數量較少,有自己的渠道,而且本國的一些曆練地,適合元嬰期組隊曆練的,基本上沒幾個。
到後麵看到通行牌上顯示的加入一個小隊的信息,上層就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本來還以為是小隊特殊,前輩關照晚輩是正常;但是那個小隊成員,往上數個三代,都是土生土長的虞渭國人,經曆上也沒什麼特殊,完全不可能和散仙大佬產生交集。
所以,是什麼讓一名大佬假裝萌新,加入到一個萌新小隊去曆練呢?
上層完全摸不著頭腦,決定:“還是我去看看吧?”
虞渭國的中心位於中部的最高峰,集合了整個虞渭國的高層人士,同時也是國內最大的靈脈所在地。
隻有不到十名修士,才能享受到如此富足的靈氣。
這也是成為高官的動力所在之一。
平時需要他們操心的事情也不多,但是這兩年來,他們沒有一人能夠沉下心來修煉的,幾乎全都聚集在平時冷清的巍峨大殿內。
“遠遠跟著就好,小心彆打擾到前輩。”
“我明白的。”
另一人說道:“我和文漮有點交情,去鶴坊問問他看看。”
立刻就有人冷笑道:“嘿!你和文漮有交情,也得看人家認不認。”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臉色都不好看。
一直以來,作為虞渭國的實際管理人員,他們都自詡祖國物產豐饒,人傑地靈,哪怕是比起一些大型宗門也不差什麼。
不過是一個沒什麼憑依的元嬰修士而已,雖然一直以來沒出過什麼錯,也著實做出了一些實績;但是天賦、能力、資質、悟性,哪一方麵都算不上最出彩。
一邊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元嬰,一邊是一個世家大族的人情,孰輕孰重誰都能看的明白。
在當時,他們認為自己的選擇是沒有錯的。哪怕是一些並沒有直接作出選擇,而是選擇了默認的人,也同樣這麼認為。
現在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相互推諉也沒什麼作用。上次虞老祖問了一下,鐘家就被清理掉了;若是他們再不識相,他們這些人全都得步鐘家的後塵。
散仙老祖可不會管他們這些小算盤。
他們心裡麵恨死了鐘家,要不是他們率先針對文漮,他們現在也不會這麼被動,乃至於如履薄冰。
他們也沒有想到,兩個不明來曆的流浪修士,實力竟然強悍到遠超他們最大的靠山虞老祖。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們隻能儘可能去補救,還得看人家願不願意給他們麵子。
一個虞渭國官員的位置,和一名散仙大佬的份量,孰輕孰重,同樣一目了然。
隻是現在的情勢,哪怕他們再給文漮一個比原先職位高得多的職位,人家也肯定看不上眼了。
和文漮有交情的那位被嘲諷了也不生氣,冷眼看著說著他的人:“不勞您費心。”然後一閃身就離開了。
其他人也全都一言不發,跟著離席。在這種節骨眼上,還要把內部矛盾放大的,簡直就是神誌不清。
席子默不知道自己引發的連鎖效應。
作為公認戰五渣的丹修,他哪怕有著隊伍數一數二的修為,也被隊員們護在中間,拿著個小藥鋤,時不時挖幾根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