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不知道老龍和何芳雪在交流什麼,隻看到原本勢均力敵的爭鬥, 突然間就一邊倒了。
一頭霧水的同時, 他們也窺探到了一頭成年龍實力的冰山一角。
他們倒也不至於怕。家大業大的, 誰家沒藏著幾個老怪物?
彆的不說, 自家的護山神獸都不是善茬。
當然,大家沒必要喊打喊殺,目前看起來老龍沒有要怎麼樣的意圖,反倒是相當和善。
應該是在胡青麵前,想不和善也不行吧?
這倒是他們想多了。
雖說龍性貪婪,吸收起靈氣來有點可怕, 但是龍可不是凶獸, 一般來說不太可能無所顧忌地背負殺孽。
老龍在仙域, 從一顆蛋修煉到成年,經曆了數千年,一直到在虞渭國被胡青揪出來之前, 整個仙域都沒有他的傳說,可見他藏得有多深, 絕不是什麼一言不合就滅掉一個星球的狂魔。
不管幾方大佬作著什麼盤算,聶庸這時候找到了機會,上前對何芳雪行禮道:“晚輩衝霄宮聶庸, 不知能否請何前輩指點?”
他想找何芳雪切磋……嗯,不對,挨揍,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的好友席子默就曾經說過會給他引薦, 也確實在何芳雪來的第一天就做到了。但是彼時何芳雪忙於和其他幾位掌門老祖之間的交流,後來又被席子默不斷飯翻,一直拖到了今天,他怕自己再不說的話,何芳雪就要回神劍宗了。
到時候要是還想約戰,說不定人家直接飛升……不不不,談飛升早了點;但是修煉到渡劫期是很有可能的。
誰都知道渡劫期不宜動手,不然分分鐘天打雷劈。
他現在說,倒也不是現在就要打……
“行啊。”何芳雪答應得爽快,“好久沒見到衝霄宮的人了。”
都是劍修,同樣是資質和悟性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何芳雪對於衝霄宮的了解,比起普通修士來要多得多。
衝霄宮說是隱世宗門,實際上不過是人少罷了。
何芳雪就不止一次和衝霄宮的弟子有過交流,無論是相互切磋、論道,還是曆練。
“上次我見到向明向師兄,還是二十年前,不知道他近況如何?”
耿直並且輩分很高的聶劍修回答:“向師侄在外曆練。”
何芳雪:哦,同一個人,我叫他師兄,你叫他師侄,是不是我得跟著叫你小子一聲師叔?
莫名矮了一輩的何劍修心情很不美麗,重新祭出自己的雀羽飛劍:“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開始吧。”
勇往直前的聶庸突然感覺上就有些不妙,下意識倒飛出一大段距離:“何前輩不妨先休息,我不著急……”挨揍。
虛空中,小了一號卻還是格外巨大的火鳳凰,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背後,和善地用指甲尖戳戳“聶師叔”的肩膀。
聶師叔:“……”
等席子默恢複到能出來見人的程度的時候,小莊的天空上已經多了一種奇異的新氣象——時不時會閃現出漂亮的紅光,簡直就和極光似的。
婚宴後並沒有立刻離開的賓客們,以及眾多的圍觀群眾們,最喜歡在晚上坐在一個個觀景台上,懶懶地靠著躺椅,或者乾脆躺在地板上,咪著小酒,嗑著瓜子,看著夜空中時不時閃過的瑰麗色彩,偶爾甚至能夠將夜空都照亮。
“瞧著和放彩燈似的。”這次他們的婚禮之後的宴會,也放了許許多多的彩燈,但是沒一個瞧著比天上的漂亮。
席子默靠著自己的眼睛和神識,都沒法看太遠,自然不知道發生在虛空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況,還以為是哪個無聊的賓客在虛空中搞一些花哨東西。
胡青卻是一目了然,對他輕描淡寫地解釋:“何掌門在指點小聶呢,非常用心。”
“哎,我差點忘了。”前幾天他就匆匆給何掌門介紹了一下聶庸,沒來得及說彆的,“聶兄對何前輩一直十分憧憬,這一次算是得償所願。”
看周圍人的反應,這種異常的天象顯然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何前輩一定是察覺到了聶庸的天資過人,才給予了非常多的指點吧。
等這一次過後,聶庸好好消化一下這一次的收獲,一定能夠再次突破。
這樣的突破才是正經的突破,至於自己連雙修都沒有,隻是經曆了一次……日常生活,突然就提升了一個小境界什麼的,聽著就特彆不正經。
胡青不願意把話題多停留在外人身上,拉著席子默在山莊後麵的一個山頭上找到自家崽子。
這個山頭很高,已經靠近深山。山頂有一個大水潭,雨季的時候會變成一條還算壯觀的瀑布。不過現在是枯水期,瀑布小小的,周圍被一群妖修略微清理了一番,變成一個泡水的大池子。
黑白和綠毛的兩隻鳥,已經在瀑布邊原本就有的大樹上築了巢。
老龍還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一根巨大的石柱,正盤在上麵。
玩具熊頭戴小紅花,愜意地在沁涼的水潭裡遊來遊去。
小花一個毛團子,也學著大人的樣子,四腳朝天地躺在自己的大花躺椅裡,蓋著一條火鳳凰絨做成的小被子,嘴巴裡鼓鼓囊囊地嚼著小零食,一副大佬的架勢。
他看到飯爸爸也不起來,控製著小花躺椅飛到飯爸爸懷裡,沉著穩重地招呼:“嚶。”
被忽視的葫蘆爸爸,兩根指頭把兒子提溜起來,捏了捏:“小胖子。”
依舊隻有鴨蛋大小的圓團子,還長著一身厚毛,捏上去卻肉鼓鼓的,特彆實心。
“嚶嚶嚶~”四隻小爪子抱著葫蘆爸爸的手指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