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默抱著叫著他爸爸的小獸, 一瞬間有些懵,若有所悟地看了看四周。
目光所及,他的意誌,便是全部……?
“爸爸?”第二次出聲的小花顯然熟練了很多。
他低頭看著小花。
因為他說叫九嚶, 才是九嚶……還是說, 冥冥之中,存在著某一種意誌, 讓“他”的意誌, 取代了他的意誌?
不需要太多,隻在他給小花取名的那一瞬間就可以了。
短暫的、小範圍的,改變某種規則,並不特彆困難。
“爸爸!”叫了好幾聲都得不到回應的小毛團,跳起來直接懟臉, 不過不像對他小葫蘆爸爸那樣用力, 隻是輕輕的來了一下。
席子默一下子被懟醒了:“小花。”他不知道兒子怎麼來他的識海, 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識海日常茶話會的狀態, 反正小葫蘆啊紫樹啊,還有食鼎啊,還有劫火啊, 多一個兒子不多。
他把小毛球揣好,也不見作勢, 天空中劫雷化作的綿綿細雨,瞬間凝聚起來,竟然重新變成一道劫雷。
深海中的食鼎飛出, 裹挾著透明的劫火投入劫雷之中,在刹那間撲向太陽。
一道虛影發出一聲尖唳,逃之不及地被食鼎吸入其中。
透明的劫火燃燒,一股淺淡的青色火焰瞬間包裹住食鼎。
席子默在識海中的身影,有一瞬間的模糊。
突然他的眼前掠過一道紅黑色的光,猛地撲向食鼎。
身披紅羽腹生黑鱗的巨大龍蛇,凶惡地撲住一隻黑鳥,將黑鳥瞬間撕得粉碎,並且發出了男子漢的叫聲:“嚶!”
“呸!”巨大的龍蛇,吐了一口口水,把黑鳥整個包裹其中。
整隻黑鳥在口水中慢慢消融。
……九……嚶……
巨大的龍蛇很快飛到席子默身邊,瞬間變成一隻黑毛球撲了上來,奶聲奶氣地嚶嚶抱怨:“爸、爸爸……不好吃!”
飯爸爸下意識抱住自己毛茸茸的兒子:“乖,爸爸給你做好吃的去。”
“嚶~嗝兒!”
撒嬌成功的九嚶凶獸,四腳一蹬,打了個飽隔兒,肚皮朝天睡在飯爸爸的手心裡。
席子默給兒子毛肚皮,開玩笑:“吃飽了呀?吃飽了我們就不吃了吧?”
“嚶嚶……要吃噠!”凶獸幼崽說話還很不熟練,挺著圓滾滾的肚皮抱住爸爸的手指頭威嚴地扭來扭去。
“那你要吃什麼呀?”
說話間,識海內雨過天晴。
天空中的太陽像是被抓去了一層薄霧,顯得乾淨明亮。
地上的露珠一點點被蒸發,天空中重新彙聚起雲彩。
“要吃……肉肉!”
“咦?兒砸,你會說話啦?”
小花一看,發現自己不是在飯爸爸手上,而是躺在小葫蘆爸爸手上,頓時就很警惕,一骨碌翻過身來。
好的凶獸,絕不把肚皮露給險惡的葫蘆!
然後他就被小葫蘆爸爸給擼了個四腳朝天:“嚶嚶……爸、爸爸~”
“哎~乖兒砸~”胡青頓時就眉開眼笑。
席子默看著傻爹和傻兒子:“你們玩著,我給你們做點好吃的肉肉。”
胡青一須須把他圈住:“沒事兒?弄清楚怎麼了?”
“沒。”這一次劫雷剛開始確實有一種被天道爸爸往死裡打屁股的趕腳,但是後半截他整個意識都在識海裡,反倒沒感覺到什麼疼痛,出來之後早就已經緩了過來,身上還充滿了力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大驚小怪的,不就是識海裡長了點小花小草小動物嘛。”
哈?什麼叫識海裡長小花小草小動物?
要不是現在席子默剛挨完劈,他擔心他神識不穩,這會兒就直接要進他神識裡看看了。
這一次的劫雷針對性極強,一點都沒浪費在彆的地方,樹海之上連一塊草皮都沒掉。
席子默也用不著重新辨認地形什麼的,直接就走到屬於他們的樹屋裡,開始了一家之煮的日常。
家養小動物和小植物們全都愛吃肉。他儲備的肉類不是很多。
這幾天他有一點新的想法需要實踐,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夠補貨。
胡青看到食修已經進入到做飯的修煉狀態,才帶著兒子到關押……圈住的那些人的那邊去。
頭頂青青草原的羊師兄看到他來,關心了一句:“沒事了?”
渡劫什麼的,他也不敢多問,隻能這麼模棱兩可。
“沒事了。”胡青現在的心情輕鬆了很多,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些許,甚至有心情招待客人,指了幾棵樹說道,“這些都是玲瓏屋,道友們請隨意。”
他揮手又擺出一些靈果靈泉水,放在諸多武宗修士們麵前,“說起來,還是我打擾到諸位辦事了。”
哪怕識海裡都裝滿拳頭的武宗修士們,想到剛才那一幕,都禁不住頭皮發麻,全都坐在原地,勉強喝了一口水當做是禮節,連具體是什麼靈果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