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兔兔並沒有變輕一點, 反倒是更胖了。
隻是這模樣變化有點大。
之前聶庸被他師尊從仙域接走的時候,他師尊一直是個瘦巴巴的小娃娃, 現在看看這小蘋果臉, 這藕節一樣的胳膊……他不就是打坐吸收了一杯稀釋後的靈液而已,怎麼師尊突然就胖成這樣了?
胖一點倒是沒什麼, 隻是他怎麼覺得師尊的樣子又小了一點?
胡青已經平複情緒,說了一句:“童子法相是這樣的。”
修煉童子法相的,不僅僅法相會逐漸變為童子, 而且性格也會回歸到孩童時期。
這叫回歸本真。
這種回歸並不在於表象,更多的是心境上的突破。
孩童天真爛漫, 所有的情緒都是真我, 沒有世俗煩惱, 不受世俗影響。
童子法相更不受世俗約束。
聶屠的童子法相,已經算得上小成。
聶庸沒明白童子法相究竟是什麼,但是既然胡青這樣的大佬都說沒問題了,那就沒問題,儘管他還是覺得師尊的腦子修壞掉了。
聶兔兔聽見胡青說話, 收回了踹向徒弟的兔爪子, 眼巴巴地看著大佬,希望他多指點兩句,卻見胡青低頭親了親席子默, 然後就消失在飛舟內。
席子默剛才溝通了一下胡青的識海,發現他的情緒是真的已經控製住了,並不是太擔心, 招呼著聶庸師徒吃吃喝喝,順便還炫耀一遍自家崽子:“小花現在特彆能乾,特彆懂事,吃飯都不太用喂了。”
在席子默煉製靈液的時候,他們已經聽胡青炫耀過了一遍,現在不得不繼續聽另外一名爸爸再炫耀一遍。
聶庸:自己吃飯有什麼好炫耀的?
聶兔兔:我吃飯從來不用彆人喂!
聶庸又給席子默說了一下仙域那邊的近況。
席子默琢磨了一下。
山大王娘要談戀愛,他管得著嗎?
山大王娘要嫁人,他管得著嗎?
山大王娘要給他找個後爹,他管得著嗎?
他管不著啊。
再說向明人品不錯,起碼比他渣爹要好,再怎麼樣山大王娘也吃不了虧。
“嗯,他們開心就好。”就是他恐怕得回去,或者是把清渠帶在身邊一陣子。
清渠的修煉資質是他調理出來的,當時他還沒有這方麵的認識,全都是在懵懂之下操作,各方麵手法比較粗糙。
在清渠修為低的時候不會有什麼,但是隨著修為的提升,還是會存在一部分隱患。
雖然清渠有名師,又有一位老祖級的追求者,能夠給她一些幫助,但是一個武修、一個劍修,能比得上他這個食修專業嗎?
席子默盤算了一會兒,又看看外麵沒什麼變化的虛空,忍不住問了一句:“如果這一片虛空消失的話,是不是仙域和魔域就多了一個通道?”
“這怎麼消失?”作為差點被困住的聶兔兔,覺得這是一個不可能任務。
再說,虛空怎麼消失?
要說乾掉一個星球,錘爆幾顆隕石什麼的,這都可以。
但是虛空唉?又不是小餅乾。
他不解,一口吃掉剛出爐的小兔子餅乾,乾脆伸手把裝餅乾的籃子拉到自己麵前。
模樣看著差不多的餅乾,其實小兔子的形象動作每一塊都不一樣,有些是薄脆,有些是酥軟,有果乾的,也有果餡兒的。
每一塊都非常好吃,錯過一塊就是錯過一把絕品飛劍,簡直一塊都不能讓蠢徒弟分走。
聶庸也不稀得吃兒童餅乾。
那一滴稀釋的靈液,把他體內的真元整個提煉了一遍,不僅僅是純度的提升,在質量上也有了明顯的增強。
他的修煉速度很快,每一步都走得無比紮實,就連他師尊也覺得他在這方麵已經做到非常好,完全沒想到自己還能夠做到如此巨大的提升。
修為提高是好事,但是現在的話,顯然不是繼續修煉的時候。
作為劍修,他的修為應該在爭鬥中磨礪,靈液隻是輔助手段,不能形成依賴。
“胡前輩沒事吧?”
席子默感受了一下胡青所在的方向,有點小擔心:“應該沒事。”
這一路過來,他也算是見識了一兩個所謂的上古大能也好,洪荒遺獸也罷,不管他們曾經最鼎盛的時期有多輝煌,現在連他都未必能夠收拾得了,對胡青肯定沒什麼威脅。
他就是擔心胡青的情緒。
他試想了一下,如果讓他回到上輩子,看到躺在墓碑下的自己……的骨灰,究竟會是什麼心情,想想就很複雜。
更何況胡青麵對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屍體那麼簡單。
虛空中,這時候的胡青其實並沒有走遠,他的身形一陣模糊,像是瞬間隱遁入空間隔層,又從中伸出無數的藤蔓。
蠻橫的氣息像是一台壓路機,絲毫不講道理地碾壓過麵前的地麵。
不管是泥漿也好,土石也罷,全都被碾碎壓平。
藤蔓說過支出,硬生生地開拓出一片真正的虛空來。
那些散落的、隱藏的物事,很快就無所遁形。
混亂的能量壓縮而成的“芝麻”,是最常見的。
其次是各種清氣或者濁氣之類的氣團,質量都比不上聶兔兔送給席子默的那團清氣來得純淨。
一些散落的天材地寶的殘骸,以及極少量的一絲絲力量。
正是這麼一點殘留的力量,多少對葫蘆內部的力量還能夠產生一點約束,不至於以一個爆發的方式,把這片星域直接“炸開”。